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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論功行賞

“那個……慕容公子,請用酒水。”

經歷武烈一番訓誡後,武青嬰似乎也懂世間殘酷的一面,看著身側一絲不苟端坐的玄袍年輕人,囁嚅地捧著酒壺道。

忽然發覺,他的眸光不再凌厲時,貌似也沒那麼嚇人了。相反是面如冠玉,頗具男人魅力。

“多謝。”

慕容復略微頷首,察覺身側少女心思的轉變,並未說什麼。

隨即看著下座埋首,就著蒜泥啃著狗腿的包不同道:“包三哥,如今這朱武連環莊莊內的錢糧財貨,你可統計出來了。需知這都是武莊主入夥的本錢,不可有絲毫紕漏。”

同坐廳內的武烈心疼地閉上眼。

只見那灰袍中年漢子擦了擦嘴巴,站起身來撫須道:

“稟公子爺。在下已經帶人加緊統計出來了。

這朱武連環莊內倉廩富足,只是莊內地窖儲藏的現銀便有三十萬兩。

銅錢則不勝其數,以至於府庫裡穿錢的紅繩都爛了。絹帛綢緞共計八萬匹。

另外還有十萬石糧草,其中新糧四萬石,舊糧六萬石。”

慕容復聽完也不由挑了挑眉,這朱武連環莊連帶莊客、佃戶一處,也不過千人規模。

何況地處西域這等偏僻苦寒之地,積累下的家業卻不下於中原地區的世家豪族了。

看來這朱長齡生前,沒少做些見不得光的生意啊。

說不定私下劫掠過自西域往中原經商的隊伍也不一定。

慕容復此刻也明顯地感受到,什麼叫一鯨落而萬物生了,當即拍板道:

“今日在圍剿蒙古細作中有立功及受傷的弟兄們,一人額外賜銀八十兩,絹帛各四匹,酒一壺。

另外再送牛羊各一頭,任他們是就地宰殺還是牽回家給父母妻兒養著。”

南涼堂的部眾大喜過往,以往在明教內,大家都是同吃同住,一切都有定額。

雖然餓不著凍不著,可要說奮勇出力者,除去有可能加個虛銜外,也沒有多餘的賞賜。

更別說能有額外的錢財帛絹帶回家給妻兒了。

以至於家鄉很多老百姓都說,跑出去混江湖的兒子就當沒生過,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種。

“餘下的弟兄們,則通通賜銀二十兩,燒雞和炙犬各一隻,甜酒一斛。也算南涼堂成立之初的慶賀。”

廳內眾人聽見人人都有賞賜,皆是氣勢雄渾地一應,看向慕容復的目光愈發忠誠熱烈起來。

唯獨武烈心疼地捂住胸口,他朱武連環莊數十年的家業,如今可謂一朝葬送啊。

不過當他看向陪在玄袍公子身旁清秀雅麗的女兒,看著她開始不由自主地為慕容復的氣魄所吸引,心又逐漸放緩下來。

武烈總覺得,慕容復這番賞賜分明地激勵部眾,絕不只是想要成立個商會那般簡單。

他的將來,也絕對不可以淺薄地估量。

如今的家業,權當是對女兒的嫁妝投資好了,至少命還在。

庭院外席地而坐的普通南涼堂弟子們,一個個見到香噴噴的烤雞和炙犬盛在木質托盤上,被莊內下人雙手捧著遞過來時,都不由兩眼放光嚥了口唾沫。

陳三兒是個身材高壯,膀大腰圓的青年漢子,偏偏又生了張沒有殺傷力的娃娃臉,倒讓人摸不清楚他的年齡。

他原來是在明教五行旗的厚土旗下做弟子。

由於力大如牛又性直憨厚,很多熟識的人都喜歡叫他笨牛,陳三兒倒也樂呵呵地應下。

“兄弟今日為南涼堂立了功,只怕還會另有賞賜呢。”

給陳三兒送酒肉的是個樣貌機靈的青年小廝,看了眼他右臂包紮起來的猙獰傷痕道。

“俺……俺就是習慣了那什麼,每戰……衝鋒在前。”

陳三兒憨厚地撓撓頭,回憶著曾經副掌旗使說的話,咧嘴笑著道。

由於每次吃飯,他都是旗內弟子吃的最多的一位,因此也惹來其他教眾暗地裡不滿,以至於後來副掌旗就讓他去出任類似先鋒的職務。

與六大派一戰中,陳三兒也是巍然不懼,一人身負六七處劍創,在武當弟子劍下救下同袍。

只是這些年下來,也從未得到什麼像樣的賞賜。

陳三兒覺得,至少能讓自己吃飯吃飽,就夠了。

“小子,好好吃。以後跟著我們公子爺混,立下功勞,不愁沒你的吃喝賞賜。”

黑衣勁裝的風波惡此刻就在這庭院外閒逛,見到這五大三粗的青年不由欣喜。

這小子看起來就是有猛將的底子,倘若再練幾門外家功夫。將來絕對是衝鋒陷陣的好手,隨即走上前重重捏了捏他肩膀上的肌肉道。

“嗯!嗯!俺以後就跟著慕容尊主了。”

陳三兒看著這熱氣騰騰,表皮鮮紅油亮的烤狗肉,不由兩眼放光,重重點頭。

“好小子,可勁吃,我倒要看看你的飯量多大。”

風波惡看著他這副抿嘴吞嚥的饞樣也是大笑。

南涼堂弟子們此刻全都是大口大口吃著雞肉和狗肉,托盤上甚至還有一斛難得一見的甜酒。

要按照平日裡,這種飯菜待遇都是掌旗使和教內中高層的規格,普通弟子哪裡能享受到。一碗白飯拌鹹菜就已經是不錯的伙食了。

只是這時候,嘗過酒肉滋味的南涼堂弟子甚至恨不得將骨頭上的肉絲都舔乾淨,眼睛裡多出些類似野心的慾望來。

就像一隻在狗堆里長大的狼崽,一但嘗過血的滋味,就再也無法和其他土犬一起爭奪飯盆裡主人剩下的殘羹冷炙。

他們想要過的更好,有錢糧娶妻生子,贍養家中老夫老母,甚至隔三差五也能來頓酒肉。

怎麼辦?

那就跟著慕容公子幹。

陳三兒更是嫌不過癮,用手直接撕扯下大塊的狗腿,拿在嘴裡猛吃猛嚼,腮幫子動個不停。

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吃到這麼香軟嫩滑的東西,簡直要將舌頭都咬下來。

可吃著吃著,陳三兒忽然一抹眼睛,嚎啕大哭起來。

“怎麼了?”風波惡頓覺驚異。

高壯青年哭了一陣,方才停下來抽噎著道:“俺,俺想俺爹俺娘了。他們活到這麼大,也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哈哈哈,你這小子,當真憨得緊。”風波惡聞言大笑,隨即指著遠處木棚裡的牛羊道:

“看見沒有,那都是公子爺賞給你們這些為堂內流過血立過功的弟子們。

待會一人去選一頭牛一隻羊,無論你們就地宰殺還是牽回家去,都歸你們做主了。”

“真……真是給俺的?”

陳三兒抹了抹臉,不可置信地問。

“不然呢?”

風波惡被他清澈又愚蠢的眼神給都笑了,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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