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麻花沒有想到的是。
被他近身的夏安,明明已經退無可退,臉上卻並沒有絲毫慌亂,反而嘴角湧現出一絲戲謔。
他心中警鈴大響,下意識頓住了腳步。
“你不是夏安?”
麻花跟夏安相隔三米停下,臉上滿是警惕二字。
昨天晚上,突然就被陌生年輕男子拿下的事,讓麻花漲了記性。
他到現在都沒想明白,那人是怎麼一點動靜都沒發出,就摸到山頂附近的。
“我是。”
夏安平靜點頭,依舊絲毫不慌。
麻花眉頭皺得更深了。
他細細感受夏安的氣息,發現夏安的氣息十分隱蔽,跟昨晚那人有些像。
但是。
那人感應中怎麼也是個武師,而夏安,頂多是個中級武者。
“哼,故弄玄虛。”
麻花嗤笑一聲,繼續向前:
“我算看出來了,你不過是在虛張聲勢,想要拖延時間,但我既然看穿,自然不會再給你機會。”
他右腳猛地發力,右手呈鷹爪的樣子,抓向夏安喉嚨。
“拿命來。”
夏安雙手握拳,交叉擋在身前,試圖抵擋這一爪。
與此同時。
他一腳以隱蔽的角度,踢向了麻花的褲襠。
麻花剛吃過苦。
他對夏安有所懷疑後,最提防的就是這一招,看著夏安的腳伸了出來,他嘴角上揚,帶著將一切都看穿的喜悅。
麻花變換招式,一腳迎了上去。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
這都是夏安的驚弓之鳥計劃,乘著麻花分心變招的時間,夏安右拳以極其調轉的角度,砸在了麻花的喉結上。
砰!
沉悶的聲音響起,當場喉裂。
麻花瞪大眼睛,眼裡迅速爬上血絲,滿是難以置信。
他真沒看出來這是假夏安。
可偏偏就是這個夏安,以出乎他預料的方式,完完全全掌控了局勢。
吃痛的麻花動作變形,又被夏安一腳踹在了丹田上。
“你到底是誰?”
麻花倒飛出去倒在地上,當場口吐鮮血,聲音變得沙啞破碎。
“你不是變化類天賦嗎?這都看不出來?”
夏安踏步向前,眼神無比冰冷。
“變化這種偏門天賦,出名的總共也沒幾個,我知道的都不在邊城,你到底是誰?”麻花用手臂撐著後退,神情惶恐。
“我就是你,活著的你。”
夏安操作手錶,控制黑麵面具變成了麻花剛才的樣子。
“這不是變化天賦,你是黑麵……”
麻花話音未落。
夏安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將其翻身,接著膝蓋壓著後背,右手捂住嘴巴,左手壓住後腦勺。
“喜歡草菅人命是吧,喜歡將人扭成麻花是吧?”
“這就是你的結局!”
他雙手猛地一扭,讓麻花腦袋直接轉了一百八十度。
昨晚的事,夏安不想發生第二次。
看著眼前這張神色驚恐,眼睛翻白,卻偏偏跟自己一樣的臉,夏安多少有些不適應,還覺得晦氣。
但這。
也正好可以進行下一步計劃。
他摘下麻花的手錶,指紋和瞳孔完成雙重解鎖。
“運氣還算不錯。”
夏安檢視設定,發現麻花的手錶,每天都需要指紋解鎖,並且每七天都需要指紋和瞳孔雙解鎖。
他聚氣成刃,削下麻花的指紋收好。
也就是說。
接下來的七天內,他限時成為麻花。
夏安檢視手錶內的暗網資訊,發現夜行堂鎖定的氣運之地,在邊城三中。
而他們準備的開始方式。
名為血祭。
夏安心中一緊,連忙用自己手錶給李茂發出訊息:
“我在淨安小區,又遇到了麻花,好在我師父安排的人及時出現,現在麻花已經死了。”
“巧合的是,他本想變成我的樣子,將我取而代之。”
“所以現在明面上死的是我。”
“我正好替換成他的樣子,打入夜行堂的內部,你趕緊派人來善後。”
“等我好訊息。”
他將自己手錶戴到麻花身上,並開啟指紋瞳孔密碼三重鎖。
夏安很快下了樓。
此時的靜安小區,已經有城安局的人在檢視,他憑藉對樓棟的熟悉,悄然離開了小區。
另一邊。
接到訊息的李茂當場懵了。
他聯絡夏安,發現已經聯絡不上,於是又聯絡周啟。
說明情況後,他緊張詢問道:
“那小子居然想去夜行堂當武靈級別的臥底,你安排的人靠不靠譜,可千萬別出什麼事了。”
周啟收到訊息後也是愣了一下。
好在他很快回過身來,聲音平穩地回道:“放心吧,我塊龍血石就一個億了,不差這點保護費。”
“你隨時做好接應的準備就行。”
李茂只能無奈應下。
他迅速帶人趕到淨安小區,看到倒地的假夏安勃然大怒,
“欺人太甚,簡直一點都不將我們軍方放在眼裡,給我將周圍掘地三尺,我要讓夜行堂的全部陪葬。”
跟來的黑麵一個個也怒了。
訊息很快傳到武閣和城安局,當得知邊城千年難遇的天才就這麼遇害,城安局也是直接暴跳如雷。
另一邊。
前往三中的途中,夏安給麻花的上級雪花酥發去訊息:
“舵主,出事了。”
“夏安身邊有一位武靈貼身保護,我雖然弄死了夏安,但事情也暴露,沒法變成夏安拖延他們了。”
雪花酥很快回訊息問道:“你怎麼樣?”
夏安哭訴道:
“逃了,但捱了兩拳,傷得不輕,要不是我有這變化天賦,估計就殉職了。”
“舵主,不管怎麼說,我也殺了一位頂級天驕。”
“這功勞可得給我記上。”
雪花酥當場怒了。
“蠢貨,你現在就把事情鬧大,把黑麵武閣的人全吸引來邊城,就這還想要功勞?”
“我不一巴掌拍死你,都是因為你的天賦還有用。”
“趕緊滾過來將功補過。”
“去哪?”夏安不由詢問。
雪花酥很快發過來一個座標,正是邊城三中的後面。
夏安趕緊讓計程車司機換了下車點。
一會兒後。
夏安來到地點,無論是面貌還是身形,甚至是衣服,都跟麻花一模一樣,只是臉色頗為蒼白,一看就有傷在身。
他左右看了看,這就是個普通居民樓。
旁邊樓層三樓,一位陌生女子探出窗戶,冷聲喝道:
“看什麼呢,快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