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動!玉印章!
轟!
一股攝人心魄的森森刀氣從鬼頭刀上爆發。
此刻,鬼頭刀上居然鬼氣繚繞,黑紅色的的光焰在跳動,熊熊燃燒,好像溫寧在喚醒一把沉眠許久的魔刀。
咣!
鬼頭刀落地後,其上的黑紅色光焰依舊在燃燒,一時之間房間裡陰風陣陣,刀氣繚繞,房間裡縈繞著好似鬼哭狼嚎之音。
嗷!
鬼頭刀內颳起一股黑色旋風,形成一個全身被鐵鏈束縛的無頭男人,一時之間房間裡氣溫驟降,鬼哭狼嚎,陰氣森森,無頭男人恐怖而猙獰,好似要撕碎面前的溫寧掙脫束縛逃走。
但無頭男人身上的鎖鏈一直連結到魔刀的內部,將他牢牢的束縛住。
隨後又有一個無頭男人出現,張牙舞爪,同樣想要掙脫鎖鏈束縛撕碎溫寧。
接下來是第三個、第四個,但又很快的炸碎,成為鬼頭刀上黑色焰火的燃料。
這些並非是陰魂,而是鬼頭刀造成的殺業顯化。
畢竟是破損嚴重的鬼頭刀,一共才顯化17個無頭人的身影。
而按照馮屠夫所說,這把刀可是砍過九十個罪犯的腦袋的!
黑紅色的詭焰燃燒了十五秒才熄滅,隨著火焰的褪去,才顯露出一把鬼頭刀。
溫寧將鬼頭刀插會傘內,這刀上既然居住了那麼多人,又是以傘做的刀鞘。
倒是很像傳說中的萬民傘。
溫寧覺得自己有必要找一本刀法的假秘籍了。
然後給他稍微加工一下,不然有如此萬民傘卻沒有相應的技法,不然就是令萬民傘明珠蒙塵了。
不過在解決刀法問題前,溫寧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在解決另一個迫在眉睫的大問題。
他的身體跟不上了!
最近不管是修煉《釋迦牟尼教爾煉體訣》還是《降魔佛手印》亦或者是《十三太保橫練金鐘罩》都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
沒有以前那種一日千里的快感,無法突破至大成,一直卡在中期的瓶頸。
練武如練命。
體魄不足,血氣缺失,自然無法取得進展。
窮文富武!
無數的網路小說,志怪傳說早就把練武的這點規律總結的一清二楚了。
且在溫寧修煉的這基本功法中,無一不曾提到血氣對於修行的重要性。
溫寧現在就處於氣血不足,體魄不夠強,生命精元不足以支撐練武所需,想要依靠尋常血食來彌補身體虧空,已經不現實。
但是功法修煉出現瓶頸就已經可見一斑。
怕是過幾天功法修行的進度就停滯了。
溫寧有些躊躇。
自從他吃了那不知道強化成什麼樣的六味地黃丸後,身體血氣旺盛到極致,修行也一日千里,可對身體的負荷也是成倍的增加。
無法開源,有不能節流,血氣自然堅持不了多久。
“看來這餘下的三枚銘文還沒捂熱就要被花出去了。”
說白了,就是窮,要是富裕一點,溫寧就直接大手一揮,隨便強化。
溫寧有些難過,看來讓人民公僕造福他的計劃要提前了。
廣安醫藥超市。
“老王老王,給我整點補血的藥。”溫寧一路風風火火的跑到小區藥房。
當他看見透明玻璃櫃前坐著的人時,表情明顯一愣。
營業的並不是老闆,而是他還在上大學的女兒,一張清秀的臉上帶著一副薄薄的金絲邊無框眼鏡,頭髮隨意的披在背後,給人一種都市麗人的感覺。
此時一邊看店,一邊百無聊賴的刷著手機。
“呵呵。”藥店老闆的女兒聽到溫寧的要求嗤笑出聲。
溫寧嘴角抽搐了一下,“然然,王叔呢。”
然然只是看著溫寧,也不出聲,但在那副眼鏡下的眼睛,分明流露出一種意味不明的笑意。
溫寧無視老闆女兒古怪的眼神,厚著臉皮問,“然然,有沒有那種補氣,養血的藥效果好的藥。”
“阿膠、驢膠補血顆粒、烏雞白鳳丸、人參、益母草……”藥店老闆女兒聲音頓了頓。
“還有你上次剛買沒多久的的六味地黃丸。”
溫寧嘴角抽搐,他是聽不懂前面那些補血的藥,但他聽得懂六味地黃丸,這個小丫頭片子擺明了就是拐彎抹角的在嘲諷他。
溫寧只好硬著頭皮,現在他就想趕快解決,速速離開,“都給我帶上一份吧。”
既然不知道哪一款的藥效好,乾脆就全部打包,回家後一個個嘗試。
然然面色古怪的看著溫寧,“益母草這東西你也要啊,這主要是治月經不調的、痛經閉經的,你一個大男人買這幹啥?”
溫寧面色一黑。
“我又沒說我自己用。”
“我哪句話說是我買來自己用了嗎?”
“沒有吧,我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會用這種藥。”
溫寧尬笑的辯解,“我買給我女朋友用的。”
然然上下打量著溫寧,平靜的出聲,“難怪你還要買六味地黃丸,身體不行就悠著點。”
溫寧當場破防,不到三個回合就被然然斬於馬下。
只好灰溜溜的在然然意味不明的笑意中抱著那一大堆補氣養血的藥材落荒而逃。
趕緊回去試一試這批貨純不純,看能不能強化出補血大藥。
自己能不能繼續修行就全靠它們了。
溫寧趕忙回去拿著阿膠泡開。
阿膠的功效他是知道的,畢竟東阿王曹植就是吃個補好身子的。
滋陰補陽,固本益精,補血補氣,實在是一劑良藥。
最終,他看著碗裡那已經被泡開的阿膠,心頭一定。
玉印章,啟動!
這會卻沒有類似於強化功法的那種特效,若不是溫寧檢視玉印章發現少了一枚銘文,他還以為玉印章無法強化這些藥物類呢。
只是片刻,一股強烈的藥香味撲鼻而來,近在咫尺的溫寧不可避免的吸到了一些逸散的藥氣,居然立刻就感到一股暖流在體內流轉,體內的精元氣血立刻立竿見影的增長一小節,然後被體內飢渴難耐的細胞吸收。
溫寧心頭大喜,當即不在猶豫,一把舉起阿膠水,一飲而盡。
又拿著水衝了幾遍碗,全部喝下去這才肯罷休。
轟隆!
身體好脹,似要爆炸一般,氣血狂暴的猛漲,溫寧撥出一口熱浪。
不好,氣血太多了,居然在不受控制的猛漲。
溫寧感覺自己此刻的身體就像在被不斷充氣的氣球一般,在不斷的膨脹,身體血肉,骨骼,傳出了不堪重負的聲音。
身體的一條條血管內,氣血暴漲,猛烈沖刷。
溫寧立刻打坐運轉功法修行。
一夜過去了,溫寧整整修煉了一夜,也沒消化掉暴漲的氣血,體內氣血依舊旺盛澎拜。
突然!
一股熾熱無比的氣息自溫寧心臟內衝出,如同一顆高懸九天的大日一般。與此同時,溫寧體內氣血澎拜如同海浪漲潮,接著朝陽初生的東風,他居然直接一舉突破了瓶頸。
溫寧並未鬆懈,一路持續不斷的修煉至中午。
然後立馬藉著正午旺盛到陽氣,衝刺《釋迦牟尼教爾煉體訣》的門檻。
直至正午結束,溫寧驚喜的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釋迦牟尼教爾煉體訣》已經邁入大成。
骨若精鋼,血若汞漿,身似琉璃。
但溫寧的神情立刻耷拉下來了。
無他,代價有點大了,一縷灰白之氣,才換來這次突破。
而這灰白之氣又是少之又少,來之不易的。
溫寧感覺自己陷入了死衚衕,溫寧修行需要灰白之氣的支撐,灰白之氣又需要溫寧有強大的修為去斬妖除魔才能獲得。
此後的一天,溫寧大門不出,全心全意的閉關氪金修煉。
餘下的兩枚灰白之氣,全被他用來強化補血大藥,藉著暴漲的氣血來衝刺功法的門檻。
這兩縷灰白之氣砸下去,濺起的水花自然是極大的。
溫寧修行的三門功法全都邁入圓滿大成之境。
溫寧感到一種充實的滿足感席捲全身。
這就是所謂的神功大成,龍王歸來吧。
來不及肉痛那三枚灰白之氣,他現在只想知道,他神功大成出關後,有沒有實力在這詭異橫行的世界自保。
自己又排在那個梯隊。
是T0?
T1?
還是T10086?
雖說前幾次都遇到了靈異事件,可溫寧沒有一次是靠硬實力通關的,加上那些詭看起來腦幹缺失的樣子,所以都被溫寧輕而易舉的坑死了,並沒有測試出他的戰力啊。
“哥哥…”有人在無邊的黑暗中低聲呼喊。
“真煩!哪家的小孩又走丟了?”
“哥哥。”孩子又喊,叫聲逐漸變得尖銳刺耳。
“真煩真煩真煩,哥哥?都說了這裡沒有你的哥哥!”
“哥哥啊…那我走了…”孩子的聲音又低了下來,隨後消失。
他心裡忽然覺得不忍心,那個消失的聲音,透著一股子孤單,讓人聯想到孩子離去的背影,彷彿被人遺棄在城市某個角落的流浪貓。
“好啦好啦,你家住哪個小區哪個房間,你那個混蛋哥哥又叫什麼名字電話號碼,我是送你到警察局還是送你回家。”他翻身坐了起來。
熾烈的陽光瞬間充斥著這片空間,一襲紅衣像是最曼妙的玫瑰,目光所及是一朵開得很熱烈的牡丹在精緻的瓷瓶中,隔著那一枝花,紅衣的小孩手持一卷書伏案,一字一句的低聲自語。
“誒,你還在啊,你耍我呢這是。”他想著,但卻沒說出口。
孩子抬起頭來,眼裡分明閃動這恐懼,像是被天敵盯上的食草動物,“哥哥,外面來了好多人。”
“騙鬼呢,外面這麼安靜的。”他撇了撇嘴想到。
可是鬼使神差的,他卻自然而然的說出另一句話,“也許會死的吧,但是,幼玟,不要害怕。”
“不害怕…和哥哥在一起,不害怕…可是哥哥為什麼不吃了我呢,吃掉我…不管什麼樣的敵人,哥哥都能活下來。”
“吃掉你…雖然你長得細皮嫩肉的,但是絕不代表你比我家樓下的幹炒牛河好吃啊,我夜宵剛吃完一份幹炒牛河,對你一點食慾都沒有”他想。
“你是很好的食糧,可是那樣太孤單了,長久以來,只有你與父親力量衍生的傢伙們與我待在一起。”再一次,他心口不一。
“可是比起死亡,我剛害怕孤獨的活在這個世上,像是在閱讀一本單調的書,永遠永遠,乏味無趣啊……像是在一片狹小的牢籠裡,一眼就能望到頭,可是怎樣都無法掙脫。”
“這就是神的命運啊,生活就像既定的程式,不許有一絲一毫的差錯。”
“但我寧願在無數種未知意外中死去,也不願過這樣一眼就能望到頭的生活。死並不可怕,只說一次不太舒適的長眠。在我可以反抗這種命運前,與其孤獨乏味的苟活,不如安然接受死亡。終有一日我們仍會歸來。”真不敢相信,這麼帶感的詞句居然會出現在他的嘴裡。
“哥哥……反抗命運的時候能吃掉我麼。”孩子閃動著的雙眸望著他,眼裡竟流露著…期待。
我測,這是新番【關於我們兄弟都是食人族】裡的橋段嗎?可是這種重口的家庭倫理真的會有受眾嗎!
“會的,那時你我將融為一體,我們一同擁抱新的世界。”但他卻輕輕點了點頭,聲音裡透著不可質疑的威嚴。
孩子從茶壺裡倒出一滿杯茶,遞給了他,他不知所措的喝了下去。
“我要走了呢哥哥,再見。”聽到男人答應,孩子趕忙起身。
可他想說的是我根本不是你的哥哥你認錯人了你知道嗎,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保重幼玟,外面的無論是誰都不可信。”
又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沒頭沒腦的。
孩子出門去了,他聽著孩子的腳步聲越來越輕,直到最後完全消失。
他忽然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害怕,他想自己好像失了智,這麼小的一個孩子,就放他自己跑到街上,要是讓人給拐走了怎麼辦?不知道他要走多遠才能的路才能找到他的哥哥。他如坐針氈,終於忍不住的像外面走去。
他推開了門,灼熱的光照在他的紅衣上,不是陽光,而是沖天的焰光。連天的烈火中,大地在龜裂,焦黑的軀體在火中奔跑,成千上萬的人如同蟻群般湧向他。巨大的匾額燃燒著,翻滾的從天上掉落,上面赫然寫著【扶桑】兩個字,簡直是人間煉獄!
城市的正中央立著一根高杆,孩子被一根碩大的羽箭穿透著、釘在高杆上,雙眸緊閉,全世界的烈焰都在焚燒他的軀體。
這是一場盛大的祭典。
心裡真痛啊,像是有千萬把刀,一片一片的剜著他的心臟,就像什麼重要的人就此離去了一樣,因為他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
他猛地想起一件事來,那孩子確實沒認錯人,他就是那孩子的哥哥。
“幼…玟啊!”他顫抖著喊出那個名字。
他猛的起身睜開眼,下午都陽光灑在他的身上,他卻雙眸赤紅,如一隻擇人而噬的野獸,外面是汽車駛過的噪音。
他忽然覺得這簡直是如聽仙樂耳暫明啊,提醒他夢中的一切都是虛假的,他身處的只是普普通通的人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