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兩個人做了同一個夢。

其實也算不得是夢，那是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被陸錦瑜遺忘，也是季言墨始終不知道的事情。

當年，季言墨從一個廢靈者逆襲，最後一路打怪升級還搞到了皇位。

就在登位的前幾天，姜錦瑜這位國師之女，求著自己的父親給季言墨算了一卦。

卦象大凶。

姜錦瑜大驚，又求著父親解說。

國師輕嘆了一聲。

“東陽王朝歷代皇帝身負看守兇獸饕餮的責任，他們有特殊的陣法控制，鎮壓著饕餮。而這樣的陣法由每任皇帝代代相傳，也只有每任皇帝才知。

新帝用了非常手段登上帝位，老皇帝沒有把陣法的資訊告訴他，他守不住饕餮這樣的兇獸。何況饕餮被東陽王朝封印了那麼多年，對東陽王朝皇室中人尤為痛恨。

卦象顯示的大凶，是新帝縱使少年英才，也對抗不了逃出來的兇獸饕餮。他註定會死於饕餮口下，魂散於饕餮口中。”

在那個世界，人死有靈，可有轉世。

但是饕餮之所以存為人人畏懼的兇獸，那是因為它性兇殘，不僅吃人，而且連人的魂魄都能吞。

一般人死了，那就準備轉世就行了。

但要被饕餮吃了的人，沒有轉世，連魂魄都不會儲存，會自此消散在天地間。

這一類人，才是最可悲的。

“怎麼會這樣？”那個時候的姜錦瑜並不是什麼堅韌的性子，遇事只知道哭，這個時候已經淚流滿面。

她跌坐在地上，怔怔地說道：“他好不容易從那個被人輕賤的冷宮皇帝爬到如今的位置，他的苦難本該結束的。他明明是一個那麼那麼好的人，為什麼命運要對他這麼不公？”

“錦瑜，這是命。”她的國師父親這樣說道。

“不，他這麼好，不該是這樣的命運的。”姜錦瑜哀求著看著父親，“爹，您告訴我該怎麼破解這場劫難，我不想讓他死，更不想看著他魂飛魄散。”

國師緩緩搖頭，“命中註定，天命不可逆。”

“爹，他是我喜歡的人，是我要嫁的人。您一貫是最疼我的，您難道忍心看著女兒傷心欲絕，以後做個寡婦嗎？爹，我求求你幫幫他。”

姜錦瑜求了很久。

國師縱然心疼她，可至始至終都沒有改口。

堅定天命不可違，無法改變命運。

最後，姜錦瑜失魂落魄又跌跌撞撞的離開了。

國師以為她這是放棄了。

實則不然。

姜錦瑜揹著眾人，動用了禁書，召喚出了魔魘。

傳聞魔魘無形，卻無處不在。

魔魘無所不能，又喜歡同人做交易。

姜錦瑜燃燒自己的精血，召喚出了一個被黑霧縈繞的魔魘。

魔魘居高臨下的看著姜錦瑜，“是你將本尊召喚出來的？”

強大的壓迫襲來，姜錦瑜受不住，只覺得渾身疼得不行，立刻嘔出一大口鮮血來。

她身為國師之女，自小錦衣華服，受人追捧，沒受過這樣的委屈，頓時眼淚就止不住了。

可她還是哽咽著回應那魔魘的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