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吳羽洛歪著頭想,怎麼感覺這個故事的場景好熟悉……聽了之後心裡彷彿像堵著什麼,有些難受……
她不知道的是,她真的在夢裡,所以回憶有些模糊。
百里守約翻了翻爐子上的紅薯,因為燙,輕輕捻了捻好看的手指,繼續講著。
“三年後,男孩第一次放軍假回家,去看望女孩時,女孩已經搬走了,而且沒有留下任何聯絡方式。”
他的聲音變得有些冰冷,似乎在生氣,不,應該是在恨,他在怪女孩,為什麼搬家不給他留下聯絡方式。
吳羽洛突然想解釋一句,她有給他寫信,有告訴他聯絡方式,可他從未回過一封信吶!
嗯?她心中疑惑,為何她要解釋?突然發覺,他說的故事裡,她彷彿就是那個女孩……,是巧合嗎?
……
他抬眸掃了一眼吳羽洛,很快又收回目光,看著爐火,口中慢慢的訴說著。
“在軍隊的三年裡,男孩一直在腦海中想著,他的小媳婦兒會變成什麼樣子呢?會不會被人欺負?會不會經常哭鼻子?會不會喜歡別的男生?沒有陪她一起長大,真的好遺憾。
期盼了許久的假期,結果卻是再也尋不到她的身影了。
不知不覺,又過了三年,那年,男孩二十四歲,女孩十八歲。
男孩在部隊做了軍官,到一所大學做教導員,指揮學生軍訓,在一群穿著迷彩服的大一新生中,他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女孩,女孩長大了,亭亭玉立,溫柔可愛。可……女孩沒有認出他。任他一直用灼灼的眼神望著她,而她,從始至終……,都沒有發現過。”
說到這裡,百里守約再次翻了翻爐子上的紅薯,紅薯的香味已經飄散出來了。
吳羽洛不覺吞了吞口水,可是她更想聽故事,於是追問,“那後來呢?女孩認出男孩了嗎?”
百里守約搖搖頭,“沒有。男孩本打算軍訓結束後,與女孩相認,可……,部隊來了任務,派他去一個黑..道組織裡做臥底,臥底一做,便是四年。在這四年裡,他日日夜夜都在想著女孩……,唉……,那種煎熬……”
百里守約眸子深了深,喉結動了動,停頓了一下繼續說,“做臥底的日子,九死一生,不過,他終於完成任務了,回到部隊升為了少將。”
百里守約捏了捏紅薯,似乎熟了,拿在手裡,輕輕的反覆晾著。
吳羽洛靜靜的聽著。
他繼續低沉的講著。
“算起來,自男孩去當兵,到他升為少將,已經十年過去了。這一年,男孩已經二十八歲,而女孩,才剛剛二十二歲,正是春華鄭茂。也是這一年,女孩大學畢業了。男孩終於從部隊裡請下來了長假,迫不及待的來到女孩所在的大學,他要參加她的畢業典禮,他要在她畢業的那天表白,他還深深的記得,女孩曾說過的那句話,‘哥哥,我等你回來,你回來我就長大了,我要嫁給你’。”
百里守約說到這裡停了下來,手裡的紅薯終於不那麼燙了,輕輕掰開遞給女孩,“給。你最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