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情好笑道:“那你來穿好了。”
“我可不敢,被未來姐夫知道了,那還不殺了我。”
眾人頓時大笑起來。
楚家一片歡聲笑語。
老太太讓人把這些全都收起來,皇帝賜下的東西,自然要當成她的嫁妝的,到時候也算是去婆家鎮場面,顧家的人再怎麼難纏,估計也不敢多說什麼。
畢竟,楚惜情是有位分,又是皇帝賜婚。
而此刻,威遠侯府,也迎來了聖旨。
還是那個傳旨的內侍,只是接旨的物件換成了顧淵。
皇帝同樣也賞賜了他一些東西作為婚禮之賀,顧家老太太臉色不甚好看,誰也沒想到皇帝居然賜婚,還封楚惜情為縣主。
這麼大的風光,她想想以後楚惜情進門的日子,就覺得頭痛,以後可還怎麼過日子,這女子如此厲害,哪敢針對她分毫呢?
接了聖旨,內侍笑道:“侯爺,陛下說讓您早日成婚,他到時候再賜您一件寶貝。”
“謝陛下。”
顧老太太走了過來,咳嗽一聲,“那個,公公,真的封了楚小姐為縣主?”
“對,是陛下親自封的,恭喜啊,您這兒媳婦可是縣主,新婚那天,陛下賜她用郡主的儀仗出嫁呢,風光極了。”
“呵呵――”顧老太太臉上的笑容很是勉強,沒再說什麼。
這婚事如今還沒怎麼樣呢,她還沒怎麼過問就定下來了。
日期是皇帝定下來的,她也不敢說什麼,如今這樣,只能準備成親了。
可是,為什麼連楚惜情的地位都變高了?
而且,如此這般,她侄女徐惠兒不就是沒有一點機會了?
顧老太太滿臉擔心,等內侍走了,她拉著顧淵道:“老大,你這麼倉促成親,可認定了那女子?”
“自然是認定了,母親,此事不必你來過問,我會讓人操辦婚禮。我只是告訴您,我一定會娶惜情,有些別的想法您就不用再多想了。”
他面色冷淡。
老太太臉色難看,哼了一聲:“娶個縣主就了不起了,那惠兒等你――”
“娘!!”顧淵目光冷了下來:“我說過了,惠兒只是我表妹,我已經跟舅舅說過了讓他早點給惠兒說親事。”
“我就不明白,惠兒哪點比不上她了?”
“她哪裡都好,至於惠兒,就不用再提她了,她只是我的妹妹。”顧淵把聖旨收好,轉身離開。
顧老太太蹙眉,這事情,還是讓人告訴那邊才是。
隨即,她把這訊息讓人送去了哥哥徐家那邊去了。
徐惠兒一家正用晚飯,徐惠兒的父親徐耀祖微微發福,身形也算健壯,濃眉大眼,年輕時也參加過義軍,當著武官。
徐惠兒的大哥徐正如今剛從塞北迴來,前年成親的,侄兒才出世,此刻正滿臉笑容地說著兒子的事。
“過幾天滿月了,家裡要辦滿月酒。”徐正笑道:“正好,把親戚都請過來,對,大表哥那裡送請帖過去沒有?”
“請帖是送去了,他未必會來,可能是顧炎過來。”
“嗯,妹妹,你是怎麼想的?”這客廳裡都是徐家的人,徐正蹙眉道:“娘,妹妹的年紀也不小了,不能再耽誤了。”
徐夫人哼了一聲:“這事能怪誰,要怪只能怪你爹,怪那個沒良心的大表哥。之前一直什麼都不說,讓我們家惠兒等著,如今可好,說訂婚就訂婚了。”
“你少說兩句!”徐耀祖怒道。
“還不能說了,若不是因為他,我們家惠兒能到現在還沒嫁人嗎?”
徐夫人滿腹怨氣。
“夠了!”徐耀祖把筷子一放,氣道:“說這些有什麼用處?哼,這死丫頭自己腦子也不清楚,這麼久了不能把事情解決,之前我也試探過他,他回絕了,本想著時間長了他肯定會答應的,但沒想到他居然直接就訂婚了。”
“好了,都是我的錯!”徐惠兒捂著臉低泣起來:“是我沒生個好人家,表哥看不上我――”
“你――”
她心中很是怨憤,總覺得是因為楚惜情家裡條件好,所以才能得到這樣的機會。
她不相信從小長大的人,顧淵會就因為幾次見面就愛上了別的女人。
因為不相信,才更加難以接受。
這一家人正爭吵,這時,顧老太太派人送來了訊息。
“什麼,賜婚了?”徐耀祖吃了一驚。
“是,皇帝親口說的,如今聖旨都頒下來了,還封了楚家小姐昭陽縣主,准許她用郡主的儀仗出嫁,賞賜了很多東西。”
“不可能,怎麼會!”徐惠兒瞪大眼睛,她猛然跳了起來:“縣主,她憑什麼!”
而且,他們居然這麼快就要成親了,趕在十一月就要成親了,這也太快了。
“是真的,這可是陛下金口玉言。”
徐家人頓時臉色沉了起來。
居然是真的。
御賜的婚姻,破壞是不可能的,更何況楚惜情還封了縣主。
徐耀祖嘆了口氣,他倒不算愚蠢,嘆道:“算了,百川跟我說了讓我早點給你找個人家,明天就開始給你尋合適的吧,不能再拖下去了。”
“不,我不要嫁別人!”徐惠兒吼道,臉色慘白:“我只要嫁給表哥!”
“胡鬧,難道你還打算去做妾不成,你讓我爹臉往哪擱?憑著你表哥的關係,找個好人家不難,就死心了吧!”徐耀祖怒道。
“我不,我不要嫁給別人!”
徐惠兒哭鬧起來,徐耀祖見她如此胡鬧,不得已,讓人乾脆把她帶走關起來冷靜一下。
“爹,表哥真的要成親了?怎麼會這麼豐厚的賞賜,陛下這是什麼意思?”
“看來太子是穩如泰山啦,當然,你大表哥可是很受陛下重視的,這些不算什麼,不過是對百川的恩賞罷了。”
“可惜了,要是妹妹能夠嫁給表哥,兩家親上加親就更好了。”徐正遺憾道,雖然他現在也很受重用,可是如果能更近一步那就更好了。
可惜的是顧淵對徐惠兒不感興趣,之前就拒絕過,更極快地跟楚家長女定親了。
現在連婚期都定下來了,再說別的也是無用了。
“呸,那就是個白眼狼,當初你們可幫他不少,他親孃,親弟弟可都是靠你養活的。”徐夫人怒道,自從知道顧淵跟楚惜情定親之後,徐夫人對顧淵就滿是怨懟,更是沒有好話了。
“你再說一次試試,信不信我行家法?”徐耀祖怒道。
“來啊,你倒是來!”
這夫妻二人都不是吃素的,便打將起來,徐耀祖慌忙攔住他們,勸了半天才算分開。
卻說賜婚的訊息很快就傳開,太子知道了十分高興,且楚惜情被封縣主,那麼豐厚的賞賜,也讓他感覺父皇越發重視自己了。
信王則是大怒,他剛剛算計過楚惜情,這邊皇帝大力賞賜她,他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一方面是示恩寵,另外一方面也是對他的一個警告,警告他不要打歪主意。
這次的事情沒處理好,讓信王很不痛快,如今又被敲打一番,更加不快。
傍晚吃酒醉了一番,把個侍妾叫來胡天胡地地折騰得半死不活,才算是出了氣。
胡睡到半夜,忽然被人吵醒,信王大怒,“出了何事?好大膽子!”
“王爺,不好了,王妃吐血昏厥過去了,人說是中了毒!”
信王吃了一驚,慌忙起來披上衣服去王妃那裡。
雖然信王妃只給他生了個女兒,沒有兒子,可是信王妃是他的得力賢內助,聰明,毒計多,許多事情他都會跟信王妃商量。
而且信王妃的背後孃家也是實力雄厚,信王自然不會得罪王妃。
哪怕他府中女人無數,信王妃永遠也是別人踩不倒的存在。
“到底怎麼回事!”信王急匆匆到了信王妃住處,見一片慌亂,怒吼道。
“王爺。”一個大夫走了過來,“王妃是吃了湯藥後中毒了,老夫正在給她熬製解毒的湯劑。”
信王臉色一沉:“好端端的怎麼會中毒呢!”
“目前還不清楚,正在檢查藥渣。”
信王揮袖進去,見屋裡亂得一團,吼了一聲叫人整理了,進去看王妃。
信王妃氣息奄奄地躺在那兒,正昏迷著,瞧著不太對勁。
信王臉色一沉,“王妃這樣還沒醒?趕緊拿本王的牌子去宮裡找御醫過來!”
“等等。”那大夫顯然是信王府的心腹了,這邊跟信王低聲道:“有話跟您細談。”
信王見他這表情,便知有事,便轉頭去了側間。
“到底是怎麼回事?”
“您也知道王妃最近身體不利索,正在吃藥,老夫給她開的藥也是補身體的,斷然不至於有毒的,但是剛剛瞧了似乎藥被人替換了,那藥渣不對,其中有一位劇毒的藥沒有炮製就放進去了,這不可能!王府的藥材斷然沒有這種的。”
信王臉色一沉:“這麼說,有人故意動了手腳?”
“對,現在就是不知道是誰動了手腳,看著樣子是衝著王妃的命來的。”
信王一拍桌子,他力氣很大,那實木的桌面頓時被他砸出裂縫出來。
“反了他們!”信王怒道:“竟敢算計到本王頭上了!”
“目前這訊息還是不要傳開,免得打草驚蛇。”
“好,那王妃有沒有事?”
“只是中了毒,要用綠豆水洗胃,可能受點苦,但應該無事的。”
“好,那就辛苦劉先生你了。”信王臉色鐵青:“這事本王一定會讓人查清楚的,不會讓他們害了本王的王妃。”
劉先生這邊便讓人準備洗胃,好一番折騰,信王妃吐了胃中的東西,又服下解毒的藥物,才算臉色好些了。
可是這一番折騰,本就身體不好的信王妃,這會便是更難受了,發起燒來。
信王暴跳如雷,讓人在府中查問誰敢對王妃下手。
開始懷疑是外面的人乾的,可是查來查去,居然查到了秦瑤身上。
“那天奴婢親眼看到秦側妃叫人把一包東西拿進王妃那裡,不知道是什麼,但是奴婢當時看到似乎是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