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梨白皙的手臂上鮮紅的血跡觸目盡心,她咬著牙開口道:“現在霍家被霍雨菲和厲含玉瓜分,你在其中很難做人吧?”
“你現在替她們做事,有想過霍雲朝的未來嗎?有她們在的一天他就永遠不可能繼承霍氏集團,你確定要與我結下這個樑子?”
霍雨菲瞧見蘇梨拉著沈秋然正在說著些什麼,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即刻站起身走到她們身邊。
她厲聲對沈秋然說道:“你還在猶豫什麼?趕緊動手啊!你忘記之前蘇梨是怎麼對付你的嗎?”
沈秋然現在有些猶豫,不可否定蘇梨的話確實是沒錯的,可是現在的情況下她自己都自身難保了,更別說以後的事情。
所以再三衡量下,蘇梨再次成為了那個被母親拋棄的選項。
眼看著被撿起的匕首正泛著寒光,即將慢慢的劃破她的面板沾染上猩紅的血跡……
正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腳步聲。
地下室的門被開啟,西裝革履的朱先生邁著步子走了進來,敏銳的聞到空氣中的血腥味後,他的眉頭不由得微微皺起。
“我不是說了,蘇小姐是我請來的客人嗎?你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嗎?”
霍雨菲被他那冷冽無情的眼神盯著,不由有些瑟瑟發抖的退後兩步,“我、我可沒有動她。”
沈秋然眼看著矛頭都朝著她來,也是急忙的將手裡的匕首丟了出去,腦子飛快的轉動最後想到了個折中的辦法。
“這是我的女兒,她不孝我這個做母親的自是要教訓一下的,朱先生是在國外長大,或許對我們的孝道文化不大瞭解吧?”
她訕訕的說著,其實心中慌亂的不敢抬頭直視朱先生的眼睛。
空氣陷入了一片沉默中,就在沈秋然以為自己這次觸怒了朱先生一顆心墜入谷底時,卻是看見他擺手示意她離開。
像是得到赦免一般,飛快的離開了地下室。
而霍雨菲也不例外,在被朱先生瞪了一眼之後氣呼呼的轉身離開了。
地下室在她們離開之後變得寂靜。
蘇梨抬眸看向朱先生,他那張粗獷的臉與他身上這身西裝完全不適配,“朱先生,久聞不如見面。”
“只是我倒是沒有聽說過誰請人到自己的府上是用這種法子的。”
朱先生撿起地上的匕首,將捆綁著蘇梨手腕的麻繩給隔斷了,“真是不好意思,這些都是霍雨菲自作主張。”
“我只是想請蘇小姐來府上喝杯茶而已。”
蘇梨活動著手腕,觸到地面的腳掌不由有些發軟,手臂上的血跡已經半乾不再流淌。
朱先生走到櫃子旁邊,從裡面拿出了一個醫藥箱,“是我幫你上藥,還是你自己上藥?”
蘇梨皺著眉頭,倒也沒有懷疑其他,“我自己來吧。”
她人都到了朱先生的地盤,他自是沒有必要在藥裡面動手腳的,“不知道朱先生叫我過來有何貴幹?”
朱先生瞧見蘇梨處理傷口的動作十分的利索,眼神中也便是帶著些許的欣賞。
“我早聽聞厲總十分寵愛他的妻子,今日一見也便是能理解了,像蘇小姐這樣貌美的女人全京市怕也是找不出第二個來。”
蘇梨聽他提起厲寒謹,心中已經大致猜到了些,“我不喜歡跟拐彎抹角的人說話,所以朱先生有話可以直接說。”
她這雷厲風行的態度,叫朱先生對她的瞭解又多了幾分,“既然蘇小姐是個爽快人,那我也不藏著掖著了,今天請你來主要是想要了解一下厲先生最近的動向。”
“不知道蘇小姐是否知曉,前段時間厲先生化名作為J先生向我傳送郵件,幫我奪回了幾處被厲含玉搶走的碼頭。”
“我實在是有些受寵若驚,心中惴惴不安所以想要弄個明白。”
蘇梨聞言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她之前可從來都沒有聽說厲寒謹跟朱先生之間還有往來,難怪他最近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不知道在忙活著什麼事情。
原來是想辦法在接近朱先生……可是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呢?
據蘇梨所知,厲氏集團跟朱先生的公司是沒有利益衝突的,他接近朱先生的目的或許只有一個,那就是趙鍾。
可那是文物倒賣案的事情,他費力做這些事情卻瞞著她,這到底是何用意呢?
正在蘇梨沉思的時候,朱先生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蘇小姐?”
蘇梨回過神來,隨即垂下頭繼續給自己上藥,“厲總的動向我也不是很清楚。”
“但是聽您剛才說到厲含玉,這個我倒是有所瞭解。”
朱先生聞言靠在椅子上,看向蘇梨的目光中帶著些許的探究,“那就請蘇小姐說說看了。”
蘇梨扯著紗布包裹傷口,薄唇輕啟道:“這就牽扯到了厲家的一些私事了。”
“以前的人只知道厲含玉被趕出了厲家,卻不知道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將當時的事情掩蓋住一些,說出一些無關緊要的,為的就是想幫厲寒謹模糊事實。
朱先生聽著蘇梨慢慢的說著,也跟著點頭。
“按照蘇小姐說的這些,厲總是想要跟我聯手鏟除厲含玉?”
蘇梨將傷口包紮好後緩緩的鬆了一口氣,“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他平常都不跟我說這些生意上的事情,我方才同你說的那些也不過是些厲家的家事。”
她順利的將厲寒謹的動機轉換到懲治厲含玉的身上去了,卻也沒有直接坐實跟朱先生的合作關係。
這番話說算是滴水不漏的。
蘇梨眸色幽深的開口,“話也都說完了,什麼時候能放我走?”
朱先生從茶壺裡倒出茶水放到蘇梨的面前,“蘇小姐說的這些我都知曉了,只不過現在暫時還不能放你離開。”
他的視線在蘇梨的身上打量,唇角微微揚起笑道:“我很欣賞蘇小姐這種遇到事情沉著冷靜的性格,你跟在厲寒謹的身邊他卻什麼都不同你說,不如跟著我吧?”
蘇梨抬眸瞥了他一眼,心中冷笑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