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現在就來找我,不過你千萬別告訴別人,我只要你一個人來,如果我見到第二個人,我就掐死你兒子,你應該很清楚我的性格,你把我逼急了,我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季如雨陰測測地說。
“你別衝動,我答應你,我自己一個人去找你,我誰也不會說。”季如風捂著狂跳著的心臟,焦急地說。
“不想這麼可愛的小寶寶出什麼事,你就按照我給你發過去的指示,自己一個人來,記住,是你自己一個人來。”季如雨說完就掛了電話。
“如雨。”她還沒告訴她,她怎麼去找她呢,季如風正焦急著,手機裡發來了一個定位資訊,她立即披上外套,匆匆跑出去。
“少奶奶,你的身體還沒有恢復,少爺讓你留在家裡好好休息,你要去哪裡?”送食物來的女傭見她要外出,立即焦急地問。
季如風沒有理她,忍著身體的不適,狂奔到車庫裡,坐上一輛跑車就開了出去。
季如雨現在正在海上,她租了一艘遊輪,她抱著小寶寶站在甲板上,涼颼颼的海風吹來,本來就已經得了肺炎的小寶寶,被風一吹,又是咳嗽又是流鼻涕,小臉緊皺著,很不舒服地哭哭啼啼。
“你哭什麼哭,應該哭的人是我,你那個不要臉的賤人媽媽,她搶走了我心愛的男人,你知不知道,嫁給霍庭琛的人應該是我,如果不是她耍手段強迫霍庭琛娶她,她能夠成為霍家少奶奶嗎?”季如雨越說越生氣,見他哭得稀里嘩啦的,臉上又是眼淚又是鼻涕,滿臉嫌棄,“看看你這讓人噁心的模樣,你哪一點像是霍庭琛的兒子?”
小寶寶感受到了深深的惡意,哭得更大聲了。
“你就知道哭,除了哭,你還知道什麼,孽種,給我住嘴,聽到沒有,再哭我就掐死你。”季如雨是個沒什麼耐心的人,她最煩就是哭鬧的小孩子,聽到小孩子的哭聲,她就覺得很煩,看著啼哭不止的嬰兒,她的心情越來越煩躁,眸光陰狠地盯著他的脖子。
“咳咳咳……”嬰兒哭鬧又咳嗽,不到一會兒就氣喘起來了,小臉憋得通紅,他難受地揮舞著手腳。
“真是討厭的孽種。”季如雨看著那張看起來有點像霍庭琛的小臉,心情更糟糕了,“那個賤人,她憑什麼能嫁給霍庭琛,你這個孽種,你憑什麼能成為他的兒子,霍庭琛的兒子只能由我生,你不配,你只是個孽種,你不應該留在這個世界上,你應該去死……”
季如雨臉上露出了狠毒的殺氣,她拿起了包著嬰兒的小毛毯,捂住了小寶寶的臉,臉色猙獰扭曲:“你去死……去死……”
小寶寶因為缺氧不斷掙扎,手腳亂舞,漸漸地,啼哭聲越來越弱,他的掙扎也越來越小。
“季如雨,你在做什麼,住手……”就在這時,坐著快艇尋來的季如風看見她想捂死小寶寶,頓時嚇得魂魄都要散了,立即飛奔過去。
季如雨沒想到她居然會來得這麼快,一時受驚,抱著小寶寶的手鬆開了。
小寶寶受驚大哭,從她的手裡滑落。
眼看著小寶寶就要摔在地上,季如雨心膽俱裂,飛撲上去摔在甲板上,剛好接住了快要摔在地上的小寶寶,她抱著小寶寶驚魂未定,季如雨反應過來,迅速把小寶寶從她的懷裡搶走,來到船邊的扶手旁,冷冷地說:“你別過來,否則我就把他扔進海里。”
“不要。”季如風迅速爬起來,雙眸狠厲地盯著她,“孩子是無辜的,你要對付的人是我,你儘管衝著我來。”
“你最緊張的就是這個孽種,如果我把他弄死了,不就是報復你最好的辦法嗎?”看著她那狼狽的樣子,季如雨臉色猙獰地哈哈大笑起來,“季如風,你這個賤人,你為什麼不死在海里,為什麼還要回來?”
“你冷靜一點,只要你不傷害我的兒子,我什麼都答應你。”季如風聽著兒子的哭聲,心都碎了。
“你真的什麼都答應我?”季如雨看著她,臉上露出陰森狠毒的笑容,伸手指著船下的大海,“你從這裡跳下去,你死了,你兒子就能活了。”
季如風頓時臉如土色,看著浪花洶湧浩瀚無垠的大海,她並沒有感覺到懼怕,她害怕的是,她死了之後,季如雨沒有遵守承諾放過她的兒子。
“怎麼樣,怕死了嗎?”季如雨看著她,諷刺地冷嘲熱諷。
季如風輕輕搖頭:“我是已經死過一回的人了,你以為我還會害怕再死一次嗎?”
“那你還不跳?”季如雨冷血無情的冰冷眸光落在哭啼不休的嬰兒臉上,手掌擱在他的脖子上,狠毒地說,“你應該知道,我從小到大最缺乏的就是耐性,你再不跳進海里,我怕我會控制不住我的手,把你兒子的脖子掐斷。”
“不要。”季如風驚恐地大叫,“我跳,但是你要遵守承諾,我跳進海里,你就要把孩子送回家裡。”
“家?”季如雨突然像是受了刺激似的,暴跳如雷地怒吼,“這孽種憑什麼有家,你想讓他跟霍庭琛相認,你又想把他搶走是嗎?”
小寶寶被她嚇得哭得更大聲了,那撕心裂肺的哭聲夾著難以平息的咳嗽,小臉緊緊皺在一起。
季如風心都要碎了,眼淚一下子崩了:“你冷靜點,我兒子正在生病,你這樣他會喘不過氣來的。”
“你讓我冷靜?”季如雨憤恨地瞪著她,“你一年前已經把他搶走,他讓我變成你,我就去整容,你知道我為了整成你這樣子,我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嗎?”她撫摸著自己那張跟季如風幾乎一模一樣的臉,既怒又恨,“我去開眼角,磨骨,墊鼻子,只要跟你不一樣的地方都要動刀去整,我痛得吃不下睡不著,躺在床上下不來,很不容易終於整成跟你一樣了,但是他還是不看我,他還是嫌棄我……”
看著她那張跟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孔,季如風心裡很震驚:“他為什麼讓你去整容,當年他不是很愛你嗎?”
她想不通,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霍庭琛最愛的女人是季如雨,他怎麼能會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受這種委屈?
“霍庭琛愛的人不是我,他愛的是當年給他麵包吃的小女孩,都怪你,為什麼給他麵包吃的女孩不是我?”季如雨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嘶吼,“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愛他了,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愛上他了,你憑什麼跟我搶,你憑什麼?”
“我現在已經是墨家少奶奶,我不會再跟你搶霍庭琛,在他趕我出家門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不愛他了。”難怪霍庭琛的態度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了,原來他已經知道了,當年給他麵包吃的小女孩是她,那條項鍊是他親手送給她的,他記起來了那個遙遠卻深刻的約定。
季如風臉上佈滿了淚水,既有擔心小寶寶的,也有為自己流的。
“你騙人,你不愛他,你還留著他的孽種。”季如雨陰狠的眸光死死地盯著手裡的嬰兒,看著那有幾分像霍庭琛的俊臉,心裡妒忌得要命,“有資格為他生兒育女的女人應該是我,不是你這個賤人。”
看著她臉上又露出了殺氣,季如風心裡焦急得要命,怕她激動起來會對小寶寶下毒手。
“你誤會了,這孩子不是霍庭琛的,是墨桀辰的,他是墨家的繼承人,如果他有什麼事,墨家不會放過你。”季如風立即沉聲說。
“墨家的繼承人?”季如雨不屑地冷笑,“季如風,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嗎,這張臉跟霍庭琛長得這麼像,你騙得別人,騙不得了我,他就是霍家的孽種。”她越看就越覺得他像霍庭琛,越想把他掐死。
小寶寶氣喘得有點急了,他已經快要呼吸不過來的樣子,季如風心痛如絞,也不敢拖下去,怕他出事,用力攥住拳頭,嘶啞地說:“季如雨,你最痛恨的人是我,最想讓我死的人也是你,我現在就隨你的願,跳進大海里,但是求你,在我跳進大海里時,你馬上把孩子送到醫院去救治。”
“你再廢話,我就掐死他。”現在她的命就捏在她的手裡,她還有什麼資格跟她討價還價?
“我跳,我馬上跳。”可憐的孩子,還沒有出事在媽媽的肚子裡就已經受盡折磨,現在還這麼小就要失去媽媽了,季如風看著已經哭不出聲來的小寶寶,捂著不斷抽痛的心臟,來到船邊,驀地咬牙,正準備跳下去。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背後突然響起了一把焦急緊張的大吼:“如風,不要。”
跟著一道人影快速地狂奔過來,抱住了季如風,迅速往後退,把她抱到了最安全的地方。
看著突然出現救了季如風的男人,季如雨臉色瞬間變得黑沉,他怎麼會找到這來?
季如風迅速回頭望去,看到那張自己愛了十幾年,卻也恨了許久的俊臉,淚水洶湧而下,她抓住他的手臂,焦急的嗓音哽咽:“快救我兒子,我兒子……”
她的淚水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霍庭琛安撫地順了順她的背,然後轉向嫉妒的臉色猙獰扭曲的季如雨,沉聲說:“把孩子給我。”
“不……”季如雨抱著孩子迅速往後退,背靠在護欄上,眼裡充滿了複雜的感情,既有愛也有恨意,她瞠大眸子瞪著他,帶著恨意的淚水從眼眶裡滑落,“霍庭琛,我一心一意愛著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這是我們之間的恩怨,跟這孩子沒有關係,他生病了,需要去醫院治療。”霍庭琛眉頭緊皺,慢慢向著她走近,向她伸出手,輕聲說,“如雨,把孩子給我好嗎,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
“是嗎,不管我想要什麼,你也會給我嗎?”季如雨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沒錯,你是我最愛的女人,就算讓我把命給你,我也會給的,把孩子還給她,我們就可以雙宿雙棲,過你最想要的生活。”霍庭琛看著她,嘴裡說著哄她的話,但是心裡想著的卻是季如風。
“你會娶我嗎?”季如雨太過驚喜,忍不住喜極而泣地哽咽了,她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了。
“當然,我這輩子最想娶的人就是你,我們馬上回去籌備婚禮好不好?”霍庭琛的神情和語氣越發的溫柔深情。
明知道他說的都是哄人的話,但看著他面對著季如雨說,季如風的心還是很難受,就像被什麼塞住,連呼吸都感覺到困難。
“庭琛。”季如雨激動得手都在顫抖著。
“把孩子還給她,我們馬上去拍婚紗照。”霍庭琛再進一步,只要他再上前三步就已經到她的面前。
“拍婚紗照。”季如雨腦海裡不禁浮現起了一幕幕他們拍婚紗照的幸福畫面,她欣喜地慢慢伸出手,正想把孩子交給他,突然記起了一年前,她燒了他們的婚紗照,被他趕走的畫面,她的臉色頓時一變,迅速把手縮回去,瞪著他,怒喝,“你不要過來,馬上後退,否則我就把這孽種扔到海里。”她一邊吼著,一邊高舉雙手,孩子在她的手裡掙扎,危險萬分。
“不要……”季如風眼前一黑,差點暈厥過去。
霍庭琛見她神情激動,趕緊往後退,安撫她的情緒:“好,我往後退,你不要激動,把孩子放下來,你嚇倒她了。”
“你騙我,你不會跟我結婚的,你騙我。”季如雨搖著頭,淚如雨下。
“我沒有騙你,真的,把孩子放下來,我們可以馬上去民政局領證,先領證後補辦婚禮。”霍庭琛心裡焦急,擔心她會傷害自己,只能先哄著她,穩住她的情緒。
“你還想騙我,你跟她沒有離婚,我們根本不可能去註冊登記結婚,為了救這個孽種,你騙我。”還有什麼被心愛的男人欺騙來的讓人心碎,季如雨看著他,傷心地說,“你為什麼不愛我,我為了你連自己都不要了。”
再拖下去,小寶寶肯定是要出事了,看著小寶寶呼吸困難,小臉憋得通紅,季如風心急如焚,她該怎麼辦?
“季如雨,你不是想我死嗎,我死了,你就可以跟霍庭琛雙宿雙棲,再也沒有人阻礙著你們,我現在就跳進海里。”她不死,季如雨是不會放過她兒子,只有她死了,霍庭琛才會有機會救回他們的兒子。
季如風沒有辦法再拖下去了,她立即衝向船邊,縱身一躍,毫不猶豫地跳進了海里。
隨著噗通一聲,水花四濺,一年前的悲劇重新上演,只是那一次她是被季如雨推進了海里,現在是她心甘情願跳進海里,只要小寶寶能夠安然無恙,她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
“如風。”看著季如風掉進海里,霍庭琛的心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掌狠狠地掐住了,他能夠感受到一年前季如風掉進海里是如何的彷徨絕望,沒想到現在又歷史重演,這次,她在他的面前跳海,這種震撼讓他呼吸都要停止了。
他沒有絲毫猶豫,馬上衝了過去,跟著跳了下去。
“姐夫。”季如雨立即把孩子扔到一邊去,衝向船邊,看著已經恢復了平靜的海面,心痛地大吼著,“你就這麼愛她,連自己的命都不要嗎,姐夫,嗚嗚嗚……”
小寶寶似乎感應到自己的父母出事了,發出了哇哇哇的悲慼哭聲。
“都怪你這個孽種,如果不是你,我和姐夫怎麼會落得如斯下場,你跟著你那個賤人媽媽一起去死。”季如雨伸手擦去臉上的淚水,臉上露出了強烈的殺氣,向著嬰兒走去,她要把他扔進海里餵魚。
她來到小寶寶的前面,彎下腰,正想把他抱起來,突然右側一股強大的力量襲來,一隻有力的腳狠狠地踢在了她的身上,把她踢得往左邊狠狠地跌飛出去,撞在護欄上,差點摔了出去。
匆匆趕來的墨桀辰,迅速上前把小寶寶抱起來,只見他呼吸困難,氣喘不已,小臉蒼白,趕緊大聲喝:“醫生。”
拿著藥箱的醫生迅速衝上前來,一看小寶寶的狀況,立即吩咐助手:“馬上給他吸氧。”
助手趕緊拿了氧氣瓶,給小寶寶吸氧。
“少爺,她怎麼處置?”保鏢抓住季如雨上前來。
“你這個膽大包天的賤女人,誰給了你的勇氣,居然連我兒子都敢綁架,你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嗎?”看到這張跟季如風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孔,墨桀辰臉上露出鄙夷和不屑,他揚起手掌,一巴掌上往她的臉上颳去,“你不配擁有這張臉。”
“啊……”他那一巴掌打得很用力,季如雨鼻子都被他打歪了,發出了慘烈的叫聲。
“燻兒在哪?”墨桀辰一手扯住她的衣領,眸光森冷地盯著她。
“她死了,她跳進海里淹死了。”季如雨忍著痛,瞪著他,笑著說,“你真是可憐,你的妻子根本就不是什麼夏燻兒,她是季如風,她的身份是霍家少奶奶,這個孽種也不是你的親生兒子,他是霍庭琛的孽種,你被那賤人騙了,啊……”
季如雨的話還沒說完,下顎已經被他狠狠地揍了一拳,幾乎被他打歪了,她痛得不斷抽氣:“一頂綠油油的帽子戴頭上……啊……”臉上又捱了一拳,她痛得淚水直流,“你這樣欺負一個弱質女子,你算什麼男人?”
“你這個賤人,你也算是弱質女子,我警告你,如果燻兒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就準備給她陪葬。”墨桀辰怒火中燒。
“為了一個給自己戴綠帽子的女人,你這樣做有意思嗎?”季如雨抽著氣,嘴角流著血。
墨桀辰眸光冰冷陰鷙地盯著她,冷笑著說:“如果我說,我早就知道她是季如風,也知道她肚子裡的孩子是霍庭琛的,你是不是很高興?”
“什麼?”季如雨滿臉驚愕地瞪著他,“不可能,你知道她是季如風,還懷著別人的孽種,你怎麼可能會跟她結婚?”她不相信,他是墨家大少爺,想嫁給他的女人排隊能排到太平洋去,他怎可能要一個有夫之婦?
“就算她是別人的妻子,她也比你這個賤女人好一千倍一萬倍,你不是很喜歡裝瘸子嗎,你以後不用裝了。”墨桀辰伸手鬆了松領帶,臉上陰鷙的嗜血神情讓人不寒而慄。
“你想幹什麼,你不要亂來,我會報警的。”季如雨滿臉驚恐地瞪著他。
“報警,是啊,我已經報警了,你綁架我兒子,謀殺季如風,這兩條罪名足夠讓你把牢底坐穿了,在警方來逮捕你之前……”墨桀辰慢慢往後推後,手一揮,冷酷無情地下命令,“把她的兩條腿打斷。”
幾個拿著鐵棍的保鏢立即上前來,把她圍住了。
“不要……我不想當瘸子……我不要……你們別過來……救命啊……啊……”一個保鏢立即脫了臭襪子,塞進了她的嘴巴里,手起棍落,立即響起了骨骼斷裂的聲音。
“唔……”劇烈的痛隨即從腿上傳來,季如雨嘴巴被臭襪子塞住,雙眼瞠大,額頭上的冷汗不斷滑下,全身哆嗦,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把她潑醒。”見她痛得暈過去,墨桀辰冷冷地說。
“是。”保鏢立即提了一桶冰水過來,用力潑在季如雨的身上。
“唔……”季如雨渾身一抖,從冰冷中醒過來,看著被打斷了的腿,發出了絕望的咽嗚聲。
“把她另一條腿也打斷,她不配做人,就當一條狗吧。”墨桀辰繼續下命令。
“唔……”季如雨痛得全身哆嗦著,她用力地搖頭。
保鏢聽命行事,立即抬起鐵棍,向著她的另一條腿狠狠地打了下去。
隨著骨骼斷裂的聲音傳來,季如雨兩條腿都斷了,爬都爬不來了,她痛的暈過去,保鏢馬上又給她波冷水,讓她清醒著承受著這劇烈錐心的斷腿之痛。
“小少爺怎麼樣了?”墨桀辰快速來到小寶寶的身邊,緊張地問。
“少爺,你放心,小少爺的肺炎狀況雖然很嚴重,不過目前來看,並沒有生命危險,我已經給他輸液,他的血氧上來了,等氣喘平穩了,就不會有什麼大問題。”醫生說。
“這就好,千萬不能讓小少爺出事。”墨桀辰伸手摸了摸已經累得睡著了的小寶寶的頭,然後走出去,“找到少奶奶沒?”剛才已經有一批人下海去尋找季如風。
“少爺,我們全部保鏢都下水去尋紮了,還沒有找到少奶奶。”保鏢滿臉歉意地說。
“繼續找,必須找到人為止。”墨桀辰看著浩瀚的大海,心裡在吶喊著,季如風,一年前你被推進海里還能活著,這次,你一定要保住自己的小命,看著當初害你的人是怎麼為自己所做的孽果遭到報應。
一年前,季如風是很怕水的,為了克服這個障礙,她特意報名游泳班,這一年來,她不只克服了怕水,還學會了一些游泳的技巧,她跳進海里,擔心季如雨看見她會發瘋對小寶寶不利,她特意游到了別出去,當她浮出水面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離遊輪太遠了,她正想游回去,發現水面突然洶湧起來,她定睛一看,差點被嚇暈過去,只見一條凶神惡煞,張開了血盤大口的鯊魚正向著她游過來。
“好大的鯊魚。”她立即轉身,準備遊走,突然腳上傳來一陣劇烈的痛疼,她驚叫一聲,身子往水裡沉下去,糟糕,她的腳抽筋了,沒想到竟然會在這時候抽筋,她飛舞著雙手,想求救,但是在這茫茫大海里,她能向誰求救?
她一時緊張激動,嗆了幾口海水,腳越來越痛,鯊魚也越來越近,她臉上不禁露出了絕望。
誰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她已經在大海里死過一回,難道上次死不去,這次要葬身鯊魚肚子裡?
就在她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突然腰上一緊,一條手臂環住她的腰,拉著她,往海面游去。
她全身頓時一僵,回頭望去,對上了一張熟悉得即使化為灰燼都能認出來的俊臉。
“你……你怎麼會……”他是跟著她一起跳進海里來嗎?
“如風,一年前,你跳進海里,我沒能救你,這次就算豁出我的生命,我也要救你。”霍庭琛拉著她,迅速遊走。
但他們的速度怎麼比得上鯊魚,鯊魚發現了他們,很快就追上來了。
“我的腳抽筋,你走,你快走,不要管我。”他自己走還能保住性命,如果他帶著她,恐怕兩個人都會成為鯊魚的盤中餐,季如風焦急地說。
“不,要走一起走,我絕對不會再放開你。”他已經錯過了她一次,他不會再允許自己錯過她第二次。
霍庭琛抓著她,那手掌是如此的堅定有力。
見他那準備和自己一起赴死的神情,季如風氣急敗壞地大吼:“我們都死了,那寶寶怎麼辦?”
“你終於承認他是我的兒子了。”霍庭琛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是,他是你兒子,他最不幸的就是有你這個爸爸。”如果不是他把她趕走了,他們兩母子就不會差點死於非命,季如風憤恨地瞪著他。
她淒厲的話化成了一把鋒利的尖刀狠狠地刺進了他的心臟裡,讓他痛得幾乎沒有辦法呼吸。
“放手,你不是很討厭很痛恨我耍手段成為你的妻子嗎,現在就是讓我徹底消失的最好機會,你放手,放開我。”她想她真的是天底下最蠢最傻的女人,她不是很恨他嗎,為什麼在面臨危險的時候,她卻不想他出事呢?
已經餓了很久的鯊魚,瘋狂地追著他們而來,那讓人感到驚悚的血盤大口正大大地張開著,隨時都會把他們吞進去。
霍庭琛帶著她左閃右避,他自己一個人,他是有把握能夠逃走,現在帶著腳還在抽筋,使不上勁的季如風,就很艱難了。
“霍庭琛,你放手,放開我。”好幾次鯊魚都要咬到他了,季如風驚恐得心膽俱裂,她用力掙扎著,氣急敗壞地怒吼,“快放開我……”
“我不會放手的,死都不會放。”霍庭琛緊緊地抓住她的手,一邊閃躲著鯊魚的狙擊,一邊想辦法攻擊它。
以前他避她如蛇蠍,現在卻連自己的命都不管地保護她,她忍不住淚崩了:“寶寶怎麼辦?”
“寶寶在墨家,他會得到很好的照顧。”他看得出來,墨桀辰很喜歡小孩子,他一定會善待他。
“以後墨桀辰娶了別的女人,她就是寶寶的後媽,她不會善待我們寶寶的。”墨桀辰雖然口口聲聲說不會結婚,嫌別的女人太麻煩,但感情來了的時候,誰能抗拒得了?
“那就看寶寶自己的造化了。”他不會為了寶寶放棄自己心愛的女人,就當他是個自私的男人吧。
“你……小心。”追逐著他們的鯊魚怒了,突然翻騰著海浪,張開血盤大口,一口咬住了霍庭琛的大腿。
劇烈的疼痛立即從腿上傳來,鯊魚的牙齒很鋒利,殷紅的鮮血隨即浮上海面,霍庭琛悶哼一聲,立即揮拳向著鯊魚的眼睛擊去,另一隻腳用力地狂踢。
看著血水不斷往上湧,季如風嚇得呼吸都要停滯了,她趕緊游過去,幫忙捶打鯊魚。
“你走,你快走,不要理我。”現在鯊魚咬著他,不會去追她,這次霍庭琛終於鬆開了抓住她的手,不過這次是讓她走,他用力推開她,順著水流,她一下子就被海浪衝開了。
無錯書吧“霍庭琛。”季如風發出了嘶啞的大吼,瘋狂地向著他的身邊游回去,這一刻她才發現,原來她對他的恨意並不能支撐她看著他去死,她深愛著他十幾年,又豈是那麼容易能夠把他忘掉的。
“不要過來,快走。”霍庭琛的手打傷了鯊魚的眼睛,鯊魚受驚鬆開了咬住他的嘴,瘋狂地在周圍亂傳著。
季如風迅速游到他的身邊,抓住他的手,咬緊牙關,奮力地向著遊輪的方向游去。
“季如風,你這個蠢女人,我叫你不要管我,你就是不聽話,你從來都不會聽別人的話,還是這麼倔強。”霍庭琛臉色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腿上的傷口還一直在流血,身體漸漸變得冰冷。
“你給我閉嘴。”她也希望自己能夠聽話一點,如果當初她聽的話不要嫁給他,那她這輩子就不用受這麼大的罪。
這個女人居然還敢吼他,霍庭琛嘴巴張了張,想說點什麼,但是腦袋卻不聽使喚了,好重好想往下沉。
“霍庭琛,你欠我的這輩子都還不完,你給我挺著,我還等著你給我還債,你聽到沒有,霍庭琛……”男人的身體已經沒有力氣了,雙眸漸漸閉上,她雖不知道他的腿傷有多厲害,但他一直流血,她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樣一樣,好痛好痛。
腦海裡不禁浮現起了十幾年前,他們第一次見面的那一幕,人生若只如初見,那該多好啊。
“少奶奶。”就在她艱辛地拉著他的時候,前面突然傳來了保鏢的叫聲,她立即抬頭望去,只見保鏢正乘著快艇快速而來,她頓時忍不住喜極而泣,立即高舉著手,用力地揮著,“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保鏢遠遠看見她,立即加速飛馳過來。
“霍庭琛,有人來救我們了,你堅持著,你聽到沒有?”季如風晃著霍庭琛的手臂,但他已經昏迷了過去,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很是嚇人。
保鏢很快就來到了,把他們救上船,然後向著遊輪飛馳而去。
“霍庭琛,你怎麼樣了,霍庭琛……你醒醒……你醒醒啊……”季如風用力拍打著他的臉頰,但他依然毫無反應,她焦急地去觀察他的腳,這才發現,他的腳傷得很嚴重,她趕緊扯下自己的衣襬,把他還在流血的傷口綁住。
“他這是被鯊魚咬到了,這傷口這麼嚴重,這條腿恐怕是……”保鏢在旁幫忙,嘆息地搖頭。
“不會的,他不會有事的。”季如風焦急得淚如雨下,心好痛好難受,比自己受傷更難受。
如果他的腿真有什麼事,她會愧疚一輩子的,如果不是為了救她,他根本不會有事。
“霍庭琛,你這個笨蛋,你以為你這樣做,我就會感激你嗎,誰要你來救我了,是要你來管我了,笨蛋,大笨蛋……”季如風嘴裡罵著他,眼淚卻不斷往下掉。
很快,快艇回到了遊艇,大家趕緊把霍庭琛抬上去,讓醫生來幫他處理傷口。
“他的傷口這麼嚴重,恐怕是傷及了筋骨,這腿以後走路恐怕是……”醫生幫他檢查了一下傷口,不禁搖頭嘆息。
“醫生,不管用什麼辦法,你一定要治好他的腳,我求你,他不能有事,我求你。”聽到這噩耗,季如風如遭雷擊,她抓住醫生的手臂,淚如雨下地哀求著,“他不能有事……求你了……求求你……”
都怪她,如果不是她,他就不會被鯊魚攻擊。
“少奶奶,你別這樣,我現在也只能是幫他止血,處理傷口,等船靠岸後,他得馬上送醫院救治,他失血過多,我擔心會有生命危險。”醫生皺眉說。
“什麼?”聽到他會有生命危險,季如風真的要瘋了,立即大聲說,“快開船,快靠岸,快……”
墨桀辰冷眼看著她,語氣裡透著一抹的諷刺:“你不是很恨他,想報復他嗎,現在他受傷了,你為什麼這麼緊張?”
他的話給了她狠狠的一巴掌,季如風用力攥住拳頭,看著臉色蒼白地暈死過去的男人,眼眶再度泛紅,淚水差點崩了,她哽咽著說:“他可以不管我的,如雨只想讓我死,他是為了救我才會受傷的,我讓他走,他非要拉著我,我……”
如果不是他,她現在已經在鯊魚的肚子裡了,過去就算有再多的恩怨,在致命的危險當前,他並沒有遺棄她,這已經足夠彌補了,她的心不是石頭做的,更何況她愛了他十幾年啊,就算恨著他的時候,她內心深處還是想著他。
“你這個犯賤的女人,你忘記了你當初是怎麼求我幫你報仇的嗎?”墨桀辰冷睨著她,“你不怕他會再傷害你了?”
“不,他不會的。”一個連命都可以給你的男人,她不相信,他會捨得再傷害她。
“這麼說,你要跟他走了?”其實墨桀辰早就料到會有今天,只是這一天來得太快了,快得讓他措手不及。
他的話讓她的神情微微怔愣住了,她的嘴唇動了動,隨即搖頭:“以後再說吧,寶寶怎麼樣了,我想去看看他。”
“你放心,他沒事,現在在房間裡休息。”墨桀辰見她心思矛盾,也不忍心再強迫她做決定了。
季如風深深地看了霍庭琛一眼,便轉身匆匆地走進房間去看小寶寶了。
遊輪正在海上急速航行,小寶寶在房間裡睡得正香甜,季如風見他輸液後,病情已經穩定下來,她的心總算是安定了,她來了關押著季如雨的房間,看見她雙腿泡浸著鮮血,雙腿已經斷了,這次真的瘸了,再也沒有辦法站起來。
“你怎麼沒有死,你為什麼還活著?”季如雨看見她,立即激動起來,蒼白的臉色猙獰恐怖。
“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季如風來到她的面前,眯眼諷刺地說,“是你最深愛的男人救了我。”
“是霍庭琛救你?”季如雨瞠大充滿仇恨的眸子狠狠瞪著他,“他在哪裡?”
“如雨,事到如今,你還是不知悔改嗎?”季如風在她的面前半蹲,手按住她的被打斷的腿,用力一掐。
“啊……好痛……你幹什麼……啊……放手……快住手……”季如雨立即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劇烈的痛,讓她幾乎暈厥。
“你也知道痛的嗎?”想起她的所作所為,季如風驀地揚起手掌,啪的一聲,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她的臉上,怒道,“你的心是多狠毒,我兒子這麼小,他生病了是肺炎,你還把他帶走,帶來海上吹風,你知不知道,你隨時都會害死他,他才百日,這麼小的生命,你怎能這麼喪心病狂?”季如風越說越生氣,啪的一聲,往她的另一邊臉颳去。
“你打夠了沒有?”她今天已經被打得夠多了,鼻子都被打歪了,那被打得又紅又腫的臉已經不成人形了。
“怎麼可能夠?”季如風見她絲毫不知悔改,生氣地說,“你媽不捨得教你,今天我就好好教訓你,不是隻有你的命值錢的,你三番兩次害我,現在你自食其果,都是你自作自受。”
“你想做什麼?”季如雨臉上露出驚恐的神情。
季如風沒有理她,在門後面找到了一把掃把,她把掃把拆了,拿著棍折回來,掂量一下,還算順手。
“季如風,你沒有資格打我,是你先把我深愛的男人搶走,是你有錯在先的,應該捱打的人是你,不是我。”看著她拿著棍,目露兇光地向著自己走來,季如雨驚恐地發出尖銳的叫聲。
“你把我的項鍊搶走,讓霍庭琛以為當年給他麵包吃的女孩是你,你私生活混亂,卻假裝清純少女,你騙了所有人,但是你騙不了我,你放心,我不會打死你,我只會讓你生不如死,我還想看著你把牢底坐穿。”
季如風舉起了手裡的棍,向著她迎面打去。
“啊……好痛……你這個瘋子……庭琛是我的……全世界都知道他最愛的人是我……啊……是你不知廉恥……耍手段嫁給他……啊……好痛……不要再打了……我求你了……不要再打我了……啊……嗚嗚嗚……好痛……”
季如風打她並沒有手下留情,每一下抽打在她的身上的棍都是用盡了力氣,往死裡打。
“不要再打了……好痛……啊……好痛……我錯了……不要再打我了……”季如雨痛得一邊大喊一邊大哭,終於還是忍不住求饒了。
“你這種人也會知錯嗎,你害了一個又一個,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季如風一邊罵著,一邊狂打她,直到砰地一聲,那棍重重地打在她的背上後斷裂成了兩半。
“好痛……我真的知錯了……嗚嗚嗚……”季如雨倒在地上,痛哭流涕,全身痛得瑟瑟發抖。
“季如雨,你綁架我兒子,墨家和霍家都不會放過你,你就等著把牢底坐穿吧,我以後不會再見你,你好自為之。”季如風重重地把手裡的半截棍扔在地上,伸手把凌亂了的頭髮撥好,這才昂首挺胸走了出去。
她終於為自己,為小寶寶報仇了。
遊輪靠岸後,季如雨就被警方帶走了,有了墨家和霍家兩家全力打壓,她這輩子是休想能夠爬出監獄了。
霍庭琛醒來後,他發現自己在醫院裡,腳打上了石膏。
“你終於醒了。”在病房裡面的人讓他感到很意外,竟然是一年多沒有再見面的雷建川。
“你怎麼會在這?”霍庭琛看著他,恍若隔世。
“聽說你找到如風了,她在哪裡,我想見見她。”雷建川這些日子裡以來,並沒有放棄尋找季如風,也沒有放棄查詢當年的真相,當他得知季如雨被逮捕之後,他馬上就趕來醫院詢問他。
“雷建川,如風是我的妻子,你死了這條心吧。”知道他對如風還是餘情未了,霍庭琛臉色緊繃,撐起身子,就想下床。
“霍先生,你的腳傷得很嚴重,你暫時還不能下床走動,否則會有後遺症的。”來巡房的護士見他要下床,趕緊上前來阻止。
“你讓開,我要去找我老婆。”老婆都快沒了,誰還在乎這腳有沒有事啊。
“霍先生,你真的不能下床。”護士焦急地說。
“有什麼事,霍先生會自己負責,你不用管他。”雷建川知道他要去找季如風,立即推開了護士,扶著他。
“馬上去墨家。”有了雷建川的幫忙,霍庭琛就方便多了。
雷建川立即帶著他去了車庫,直接開車趕到墨家。
“你們來幹什麼?”墨桀辰看到他們,沒有給他們好臉色,冷冷地說。
“我是來找我妻子的,如風在哪,我要帶她回家。”霍庭琛拐著腳,一拐一拐地走進去,四處張望著,“如風,你在哪裡,如風,我來接你回家了。”
在大海里,他被鯊魚咬住腳的時候,她並沒有離去,反而折回來幫他,他就知道她心裡還是有他。
“你別在這裡發瘋了,如風不在這裡。”墨桀辰冷冷地說。
“她不在這,在哪,墨桀辰,我不知道你耍了什麼手段,讓她嫁給你了,但她愛的人是我,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帶她回家。”他已經錯過了一次,不會再允許自己錯第二次。
“如風成了墨家少奶奶?”雷建川震驚地看著他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他騙了如風。”霍庭琛憤恨地大聲說。
“我墨桀辰需要騙人?”墨桀辰冷冷地說,“當年是誰拋妻棄子,把懷有身孕的妻子趕出家門,任她自生自滅的?”
霍庭琛頓時渾身一顫,臉上露出了深沉的愧疚,他眸光黯然地尋找著季如風的身影,嗓音嘶啞地說:“我錯了,
“如風,你在這裡嗎,如風,我是雷建川,我很想念你,你出來見見我好不好?”雷建川衝進屋子裡,向著裡面大聲喊著,“如風,這一年來,我一直再找你,你就出來見見我吧。”
“你們夠了,我都說了她不在這裡,就算你們喊破喉嚨也沒用。”墨桀辰對著他們翻了一個白眼。
“她不在這裡,她會在哪?”霍庭琛兩眼佈滿了血絲,他拖著打著石膏的腳來,是打定主意見不到季如風,他就不罷休。
“她走了,她帶著她的兒子走了。”墨桀辰滿臉不快地說。
“走了?”霍庭琛頓時如遭雷擊,“她走去哪了?”
墨桀辰冷冷地看著他:“你不是很愛她嗎,如果你真是愛她,愛情會指引你們見面。”
霍庭琛臉色一怔,他知道他在這裡是得不到答案了,他用力攥了一下拳頭,然後拖著腿,頭也不回地走了。
“墨桀辰,你告訴我,如風到底去哪了?”雷建川找不到季如風,匆匆跑出來,焦急地追問。
“你我心裡都很清楚,如風愛的人是誰,你找她做什麼?”墨桀辰直接甩他一個冷眼。
“我……”雷建川語塞了,半響,憋紅了臉說,“霍庭琛對她不好,我只想幫幫她。”
“你看他現在這個樣子還會對她不好嗎?”墨桀辰冷笑,“我勸你還是少多管閒事了。”說完,頭也不回地進去了。
雷建川頓時如鬥敗的公雞,望著天,發出了一聲嘆息:“但願那個混蛋以後能夠好好對你。”
季如風又失蹤了,霍庭琛拖著受傷的腳幾乎把整個城市都翻轉了,依然沒有找到她。
在一個民情淳樸的小鎮上,季如風用嬰兒車推著小寶寶在公園裡嗮太陽,她才剛來到這裡,就發現大家手裡拿著報紙對著她指指點點,她不禁有點愕然了,直到一個小女孩拿著報紙走過來,看著她,滿臉驚喜地說:“咦,阿姨,你跟報紙上的女人好像啊,這是你嗎?”
“什麼?”季如風立即伸手接過報紙,一看,差點忍不住吐血,她的照片佔據了整個版面,上面的標題寫著:“如風愛妻,為夫知錯了,求你回來,給為夫一個補償你的機會。”在後面還寫明,提供她行蹤能獲得豐厚獎金。
“你看錯了,怎麼你可能是我,只是人有相似而已。”季如風表面很平靜,內心萬馬奔騰,霍庭琛這個混蛋,他到底想幹什麼?
看著不少人已經拿起手機打電話爆料,她趕緊推著嬰兒車匆匆離去。
小寶寶今天的心清似乎很好,一路上飛舞著手腳,發出咿呀呀的叫聲。
“小寶寶,你爸爸太狡猾了,你長大後可不能像他那樣。”他竟然把她的相片登在報紙上,現在大家都知道她是誰了,他肯定接電話接到手軟了,季如風迅速推著嬰兒車,回到小區裡,她立即發現樓下多了一輛熟悉的跑車。
“這麼快就殺到來了。”她認得那個車牌,那一串數字是霍庭琛的生日,她可能會忘記自己的生日,但她絕對不會忘記那個男人的生日,她愛了他愛了十幾年,有關他的一切,她都牢牢記在了心裡,讓她想忘都忘不掉。
季如風立即調轉了嬰兒車,正想逃,背後驀地傳來了一把低沉中有點滄桑的男子嗓音:“如風,你還想逃嗎?”
聽到這把早已經深刻入骨的聲音,季如風的眼睛一下子溼潤了,她握緊了手,嗓音嘶啞地說:“我們已經兩清了。”
“誰同意我們兩清了?”手裡拄著柺杖的霍庭琛,來到她的面前,才不過一陣子沒見,對他來說,卻好像隔了一輩子那麼久,深邃滄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
“你在海里救了我,就當清還了你欠我的。”季如風看著他,不過一陣子沒見,他就變了許多,整個人都變得滄桑邋遢了,臉上長滿了鬍渣子,頭髮也沒有打理,手裡拄著柺杖,就像個落魄的流浪漢一樣,看到他這德性,她的心隱隱地抽痛著。
他是霍家的大少爺,一向注重顏面的,如今哪裡還有當初那風度翩翩貴公子的樣子。
霍庭琛拄著柺杖,慢慢來到她的面前,伸出手,輕輕撫著她清瘦了不少的臉頰,嗓音低沉嘶啞地說:“我欠你的還清了,你欠我的呢?”
季如風像是受驚了,往後退一步,躲開了他的手,滿臉防備地瞪著他:“霍庭琛,你太無賴了,我欠你什麼?”
霍庭琛伸手捂住心臟,滄桑深邃的眸光注視著她:“你把我的心偷走了,你就想一走了之嗎?”
看著他臉上那認真的深情,季如風眼眶一熱,淚水差點忍不住崩了,如果一年前,他對她這樣說,她想她一定會高興得三天三夜睡不著,就算睡著了也會開心得笑醒,但是現在,一滴淚水從她的眼角里滑落,她搖頭,哽咽著說:“霍庭琛,太晚了,我是真的愛過你,非你不可的那種愛,只是以後這種愛我要收回了。”
已經碎裂成了千萬片的心,就算勉強縫合起來,也是千瘡百孔。
“不……季如風……你還記得這個嗎?”霍庭琛向她伸出了拳頭,在她的眼前慢慢開啟。
一條年代久遠,卻依然絢麗燦爛的流星項鍊躺在他寬敞結實的掌心裡。
看著這條久違的流星項鍊,季如風彷彿能夠看見當年那個男孩,他把一條流星吊墜項鍊給了女孩,他說:“等你長大了,我就來娶你。”
女孩欣喜地戴起了項鍊,高興地說:“我等你,你一定要來!”
只是後來,項鍊被女孩的妹妹搶走了,男孩以為妹妹就是當年的女孩,他把所有的寵愛都給了妹妹。
當男孩知道真相時,女孩卻消失了!
“我們約定好的,等你長大了,我就來娶你。”霍庭琛深深地看著她,“現在,我來兌現承諾了。”
季如風的淚水繃得更厲害了,她哽咽著說:“你知不知道,我等你這句話已經等很久了。”
她做夢都想聽到他跟她說這句話。
“對不起,讓你久等了。”她的淚水刺痛了他的心,他抬起手,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水,愧疚地說,“給我一個可以彌補你的機會好嗎?”
就在這時,躺在嬰兒車裡面的寶寶突然發出了咯咯的笑聲,手舞足蹈。
季如風低頭望去,見到他那高興的模樣,心念微動,寶寶,你也希望媽媽能夠原諒爸爸嗎?
小寶寶小手飛舞得更起勁了,嘴裡咿呀呀的,像在說什麼。
霍庭琛驚喜地說:“你看,寶寶都認為你應該再給我一次機會,如風,你就原諒我,再給我一次機會吧。”這是他的兒子,真可愛,他還沒有抱過他,霍庭琛眸光柔和地看著小寶寶。
真是乖兒子啊,才這麼小就知道要幫爸爸追回媽媽,以後一定得多疼他。
小寶寶看著他,也許是血脈相連的親骨肉,他一點都不害怕他,還衝著他笑得很高興。
“胡說,寶寶還這麼小,他知道什麼,如果他知道當年,你為了別的女人拋妻棄子,把懷孕我趕出家門,害我差點流產,他一定不會原諒你。”想起一年前自己承受過的痛楚,季如風心痛如絞,她始終沒法忘記那個狂風驟雨的暴雨夜,他是如何狠心地把她趕出家門,不管她在外面敲了多久的門,喉嚨喊破,他都依然鐵石心腸,沒有來開門。
霍庭琛抬起手掌用力地往自己的臉上狠狠地颳了一巴掌,他打得很用力,臉上浮現起了一座明顯的五指山。
“你……”季如風瞪大眼睛,滿臉不敢置信。
“哇哇哇……”小寶寶突然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你嚇到寶寶了。”季如風找回自己的意識,分不清心裡是痛還是恨,她推著嬰兒車,咬牙說,“我現在的生活很平靜,我暫時不想改變,你走吧,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如風,我會等。”霍庭琛這次沒有阻止她離開,看著她的背影,他大聲說。
季如風沒有停下腳步,一直不敢回頭,臉上早已經爬滿了淚水,她躲進了屋子裡,哄著寶寶,一天都沒有出門。
直到外面響起了敲門聲,她剛把寶寶哄睡了,她輕輕拉開門,見到了陰魂不散的霍庭琛,臉色頓時一沉:“我說過,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霍庭琛迅速伸手頂住了她想要關上的大門,看著她,俊臉上竟然露出了一抹委屈:“如風,我一天沒吃,肚子餓得慌。”
“放手,附近有飯店。”季如風嘴角微抽,真難想象,這意氣風發,驕傲自負的男人,現在居然向她露出這種小男生才有的委屈表情,她有點想笑。
“你應該知道我的胃很矜貴的,除了你燒的飯菜,我不吃別的。”霍庭琛眼巴巴地看著她。
“那你就等著餓死好了,快放手。”季如風知道他是在向自己耍無賴的手段,她才不會上當,休想讓她心軟。
“如風,我最深愛最寶貝的女人,你就忍心讓你的老公活活餓死嗎?”霍庭琛沒有鬆手,低頭看著還打著石膏的腳,可憐地說,“我的腳傷還沒好,醫生吩咐飲食要清淡準時,否則會有後遺症,我會變成瘸子。”
“霍庭琛,你真是無賴。”他家裡的廚子都是從八星級酒店挖來的,燒的菜能玩出花來,季如風氣惱地瞪了他一眼,不過看到他腳上的石膏,腦海裡不禁想起了在大海里那驚險的一幕,那時候他完全可以不顧她,自己走的,但他沒有,他說,生一起生,死一起死,那時候,他是打定主意了要跟她一起同生共死。
“過去是我太混賬,是非不分,還眼盲心瞎,是我對不起你,你要懲罰我是應該的,就讓我這條腿瘸掉來贖罪吧。”霍庭琛嗓音低沉地說著,慢慢把頂住門板的手縮了回去。
他的手才剛縮回去,砰地一聲,季如風就用力地把大門關上了,他眸光憂傷地看著,心隱隱作痛。
她還是不肯原諒他。
他拄著柺杖,靠在牆上,喘著氣,打定主意賴在這裡不走了,他就不相信,她一輩子都不出門。
他拿出煙盒,抽出一根香菸點燃,默默地抽著,寥寥的煙霧在他的面前瀰漫著,透出一股說不出的滄桑和感性。
當煙燃盡,火星熄滅時,緊閉的大門突然咿呀的一聲開啟了,面無表情的女人把一個飯盒放在地上,一句話沒說,砰地一聲就把門關上。
霍庭琛彎腰把飯盒拿起來,開啟一看,唇角上揚,忍不住笑了。
這是一個菜色很豐富的飯盒,都是他喜歡吃的菜,她終究還是不忍心讓他餓肚子,他就知道,她的心裡一定還有他。
他坐在牆角里,把柺杖放在一邊,開始進食,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自從如風出事後,他就再也嘗不出飯菜的味道,不管吃什麼都淡然如水,只有這一刻,吃著如風親手燒的飯菜,他才知道原來自己還有味覺。
吃著心愛的女人燒的飯菜,原來是這麼幸福的。
天色漸漸暗沉下來,天黑了。
現在已經是深秋時分,到了晚上,夜風習習,寒意瘮人。
外面隱約傳來男人隱忍的咳嗽聲,季如風在屋子裡有點坐立不安,這個該死的男人,他已經吃了她燒的飯菜怎麼還不走,現在晚上這麼冷,他在外面待著,是想讓自己生病,博取她的同情嗎?
“哇哇哇……”小寶寶突然哇哇地哭了起來。
“寶寶,你怎麼哭了?”季如風趕緊把寶寶抱起來,輕輕搖著哄。
但是寶寶這次卻很不乖,不管她怎麼哄,就是張大了小嘴,一直哇哇大哭。
季如風趕緊給他量體溫,體溫正常,沒有生病,她剛才餵了他,他肚子也不餓。
“寶寶,你到底怎麼了?”他一向很乖的,不會無緣無故就哭鬧不停的,她抱著孩子,在屋子裡走來走去,但他就是不肯消停,哭得更大聲了。
“如風,孩子怎麼了,怎麼哭這麼厲害,你開門,讓我進去看看。”外面傳來了霍庭琛焦急的聲音。
“我也不知道他怎麼了,寶寶,你乖乖不哭好不好,媽媽疼你……”季如風抱著寶寶,見他哭得上氣不接下去,心裡也慌了,怕他出事,趕緊把門開啟,焦急得快要哭了,“平時寶寶不會這樣哭的……他很乖的……”
“讓我抱抱。”寶寶的哭聲讓他心痛了,霍庭琛把柺杖放下,向她伸出手。
季如風看著他,半響才慢慢把寶寶交給他,緊張地叮囑:“小心點,寶寶的骨頭還沒長好,你得托住他的頸項,小心點抱。”
霍庭琛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抱著那軟軟的小傢伙,本來哭鬧不止的小寶寶,才到了他的手裡,就停止了哭泣,一雙烏黑明亮的大眼睛,直溜溜地盯著他,他高興地說:“寶寶不哭了。”
看著秒停的寶寶,季如風心塞了,這個沒良心的傢伙,她剛才哄了他這麼久,他一點面子都不給,現在他老子才抱他,他就不哭了。
“如風,你看寶寶看著我笑,他喜歡我抱著他。”霍庭琛看著懷裡的小傢伙,心都化了。
季如風臉色很難看,輕哼一聲,冷冷地說:“他只是剛好哭夠了。”
小寶寶看著霍庭琛,抓住他的手指,臉上的笑容很燦爛。
“寶寶一定是希望我們能夠和好,如風,給我一個可以照顧你們的機會吧。”霍庭琛神情凝視著她,滿臉的渴望。
這男人還真是懂得見縫插針,季如風抿著唇,眸光冰冷:“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憑什麼照顧我們兩母子?”
霍庭琛低頭看著自己還打著石膏的腳,心情有點沉重,這些日子只顧著找她,他根本無暇顧及自己的腿傷。
他沒有再跟她說話了,把寶寶哄睡後就沉默地離開了。
他居然這樣就走了,季如風站在窗前,看著開車離去的男人,心塞得要命。
霍庭琛這一走就是整個月,他沒有再來打擾季如風,就連隻言片語都沒有。
男人的話果然不能相信,信誓旦旦地說要娶她,她只不過是打擊他幾句而已,他就跑得不見蹤影了。
“寶寶,你爸爸就是個混蛋,以後你長大了,絕對不能學他。”季如風抱著小寶寶,氣呼呼地說。
小寶寶抓住她的手指在玩,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只是覺得她的表情好有趣,咯咯地笑了。
“你這沒良心的傢伙,你爸爸又拋妻棄子了,你還笑。”她都傷心得想哭了,早知道當初就不那麼矯情了。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她氣呼呼地去開門,人還沒看清楚,劈頭就說:“這裡沒有點外賣,找錯地方了。”
來人伸手霸道狂肆地頂住了她想要關上的大門,嗓音低沉嘶啞地說:“吃外賣對身體不好。”
季如風倒抽一口冷息,迅速抬頭,看著眼前精神煥發,高貴優雅,一改月前頹廢滄桑的男人,她半響說不出話來。
“如風,我的腳已經沒事,以後我可以照顧你和寶寶了。”霍庭琛踢了踢腳,俊臉上滿是自信的笑容,為了能夠重新在她的面前站起來,這一個月他每天都會進行物理治療,全力配合醫生的治療方式,他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像過去這個月這麼聽醫生的話。
“你……”季如風盯著他,半響說不出話來,眼眶有點泛紅,她以為他又拋妻棄子不理他們,原來……
“怎麼了,我的腳好了,你不高興嗎?”看著她那泫然欲哭的表情,霍庭琛的心頓時一緊。
“討厭,你是個討厭鬼,你太討厭了。”季如風抬起了拳頭,用力向著他一股腦地捶去,哽咽地低吼著,“你怎麼可以一聲不吭就走了,然後又一聲不吭地出現,你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酒店嗎?”
他根本就不知道,她這個月是怎麼熬過來的,她以為他不要他們,吃不香,睡不安。
“是你說的,我是個瘸子沒有辦法照顧好你和寶寶,我才……”
“你還狡辯,你給我閉嘴,我讓你消失一個月,我讓你隻言片語都沒有嗎?”季如風捶著他,委屈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滑落,“討厭,你太討厭了……嗚嗚嗚……”
“對不起,我錯了,我又錯了。”霍庭琛立即上前一步,用力抱住她,緊緊的,心頭狂喜,她終於原諒他了。
“你幹什麼,你放開我,我讓你抱我了嗎,放開我。”季如風氣呼呼地捶打著他,只是這次力度減弱了很多,就跟被蚊子咬差不多。
“不放,就算你打死我也不放。”霍庭琛緊緊地抱著她,內心充滿了失而復得喜悅,幸好老天爺待他不薄,他並沒有失去心中的摯愛。
“討厭,你以為你把腳治好了,你就能照顧我們兩母子嗎?”就這樣原諒他,似乎太便宜他了,季如風揚了揚下巴,故意刁難。
按照她有仇必報的性格,他就知道她肯定不會這麼容易原諒他,他低頭看著她,凝視著她的眼睛:“你還想我做什麼?”
“以前為了討好你,我去報名培訓班專門學廚藝,但你不屑一顧,甚至好幾次把我燒的飯菜掀翻在地上……”
“我錯了。”沒等她說完,霍庭琛立即認錯,揚起手掌,準備往自己的臉上颳去。
季如風趕緊抓住他的手:“你這個人真是的,我又沒讓你打自己。”臉上有傷痕,顏值會下降的。
“你想讓我做什麼?”她是心疼他,不捨他打自己嗎,霍庭琛看著她,內心很激動。
季如風看著他,刁難:“兩個小時之內,你能燒出一桌讓我滿意的飯菜,我就勉為其難帶著寶寶跟你回家。”
他這個含著金鑰匙出世的大少爺,從小嬌生慣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估計連廚房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她要讓他知道,當年她為了討好他,每天給他燒一桌子的菜是多麼的不容易。
“給自己的媳婦做飯燒菜是應該的。”霍庭琛點著頭,認同地說。
季如風以為他會因此打退堂鼓,沒想到他竟然認同了,她反而感到驚愕了:“所以,你要為我燒菜嗎?”
“你是我的老婆,我心甘情願為你下廚,你等我一下,我去超市買點食材。”霍庭琛緊緊地抱了她一下,然後轉身,快步離去。
“在小區對面有個大型超市,裡面的食材比小區裡面的新鮮。”看著他急匆匆離去的背影,季如風大聲說。
“知道了,等我回來。”霍庭琛俊帥的臉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其實在這個月裡,他不止是為了腿的康復做鬥爭,他還叫家裡的八星級廚子教自己廚藝,他說要照顧他們兩母子,並不只是嘴上說說的,他是以實際行動來表示的。
季如風站在窗前,看著男人俊挺的背影隱沒在對面的超市裡,她的心怦怦怦地狂跳起來。
在小床裡的小寶寶手舞足蹈,發出咿咿呀呀的叫聲,似乎很高興的樣子。
“寶寶,你爸爸又在說大話了,他一個連廚房是什麼樣子都不知道的男人,他竟然誇下海口,要為我燒一桌子的菜,你說,你爸爸會不會把咱們的廚房給燒了?”季如風站在小床邊上,伸手輕輕撫著小寶寶的頭,雖然心存疑問,但內心卻帶著一絲的期待,那個男人能夠因為她的一句話,而去把腳弄好了,說不定今天真的能夠出現奇蹟呢?
季如風不經意地看到鏡子裡自己那邋遢不修邊幅的樣子,頓時嚇了一跳,她伸手輕輕撫著自己的臉,最近她自己一個人照顧寶寶,根本無暇裝扮自己,這黃臉婆的樣子,男人看了一定是倒盡胃口了吧。
她趕緊拿出了化妝盒,把裡面的化妝品取出來,開始給自己很久沒有打理的臉容上妝,她給自己化了一個淡妝。
她最後塗上口紅,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她本來就天生麗質,水汪汪的眼睛如秋水般動人,唇紅齒白,臉容姣好,略施脂粉後,顏值錦上添花,美豔動人。
她看了一下時間,霍庭琛應該快要回來了,她伸手整理一下頭髮,正想進去挑件好看的衣服,外面突然傳來了轟隆一聲巨響,跟著有人大聲尖叫:“有人被車撞了,快叫救護車。”
季如風的心突然一陣刺痛,手裡拿著的口紅咚的一聲掉在了地上,正在自個兒玩耍的小寶寶,似乎收到了驚嚇,哇的一聲就大哭了起來。
寶寶的哭聲讓她的心瞬間凌亂了,她手腳冰冷,臉色漸漸變得蒼白。
外面人聲吵雜,隱約聽見有人說:“他是在對面超市買菜回來啊,真可怕,過個馬路,就這樣沒了。”
是在對面超市買菜回來的人,季如風全身的力氣瞬間被抽離,她無力地抓住桌子邊,臉色蒼白地搖頭:“不可能,不會是他,不會的……”
“哇哇哇……”小寶寶哭得更厲害了。
小寶寶和霍庭琛骨肉相連,他出事了,小寶寶一定會感應到,季如風驀地轉身,向著門口狂奔而去。
“霍庭琛,你欠我的一輩子還沒有還完,你又要拋妻棄子了嗎,霍庭琛,你敢拋棄我們兩母子,我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季如風用力推開大門,卻一時驚慌失措,踏錯腳,身體一時失去平衡重重地向著外面摔了出去。
“啊……”她驚恐地喊著,就在她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突然一條有力的手臂抱住了她,她撞進了男人的懷裡。
頭頂傳來了男人戲謔的低沉嗓音:“都已經是孩子的媽了,走路還這麼莽撞,你這是要五體投地迎接我回來嗎?”
季如風抬頭看著眼前熟悉的俊臉,淚水一下子就崩了,她抬起拳頭,往他的身上胡亂地捶:“霍庭琛,你怎麼就這麼討厭,全世界最討厭的人就是你……嗚嗚嗚……”
“如風,你怎麼了,你別哭,是,我最討厭了,全世界最討厭的人就是我,你別哭,你的眼淚能化成尖銳的刀,在剜我的心啊。”霍庭琛把手裡的食材放在地上,溫柔地擦拭著她臉上的淚水。
“我以為你又要拋棄我們,你太討厭了……嗚……”外面響起了救護車的鳴笛聲,聽到有人出事的那一刻,她的心跳彷彿都要停止了。
霍庭琛終於明白她為什麼要哭,為什麼這麼激動了,他緊緊地抱著她,嗓音嘶啞地說:“我說過我這輩子不會再離開你們,我說得出口一定可以做得到,我還要看著兒子長大成人,看著他娶媳婦生孩子……”
“你答應我的,你不能失言了,否則我恨死你。”季如風抱著他,任由淚水在他的懷裡放肆。
“別哭了,如風,我愛你,我會愛你一輩子,讓你成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霍庭琛撫著她的背,深情款款地說。
季如風心裡甜絲絲的,但是表面裝出冷酷的表情,推開他,冷傲地說:“那就要看你燒的菜怎麼樣。”
“看我表演。”霍庭琛自信地笑了,提起了食材,走進屋子裡。
季如風看著挺拔自信的背影,臉上漸漸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容,其實,菜燒得好不好吃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男人有著一顆對她好的心,只要他愛著她,對她好,一切都不重要了。
一個月後,事隔一年多的霍家舉行了第二次大婚,這次大婚的新郎新娘居然是和一年前大婚的新人是同一對,大家都感到很驚愕,不過依然給予了他們衷心的祝福。
在牢房裡的餐廳裡,巨大的銀幕上,正播放著霍庭琛和季如風的大婚喜宴,坐在角落裡的季如雨,手緊緊地抓住了餐叉,臉上露出猙獰的恨意:“季如風,你這個賤人,你以為你這樣就贏了,不,你是贏不了我的,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霍庭琛,我們這麼愛你,為了你,我不惜拋棄我自己,做你想要的季如風,你為什麼不要我,為什麼?”
她用力抓著餐叉,臉上的神情越來越猙獰,眼中露出恐怖,突然揚起了手,用力把那餐叉向著自己的手腕刺下去,隨著噗一聲,殷紅的鮮血從她的手腕裡濺出來,周圍的人立即發出驚恐的驚叫,大聲說:“有人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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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這本短篇的親可以關注納蘭鬆鬆,可能會寫第二季,另有鬆鬆的完結文《蝕骨情痴》《厲爺追妻放肆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