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彥修沒有真的清醒,潛意識裡以為是在做夢,一個令人沉醉的美夢。
在夢裡,他彷彿置身於鮮花遍地的草原,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清新馨甜的香味。
好聞的味道,春暖花開般沁人心脾!
這個夢真美,美好的他都不願醒來!
……
早上的陽光透過白色的紗簾,灑了一地淡淡的金色光斑。
林小婷的大腦逐漸醒來,渾身痠軟像被重卡碾壓過,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因使用過度而叫囂抗議著。
她戳著太陽穴,坐起來,發現自己身上佈滿深淺不一的吻痕。
腦袋頓時炸開了,昨晚都發生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好凌亂!
林小婷緊張地打量房間,發現她的裝備——藍色保潔服,破碎不堪的躺在地上,突顯出它也曾負隅頑抗過的幾分壯烈。
視線飄至窗邊,那裡靜坐著一個男人。
名貴的手工定製西裝,讓林小婷真正見識到什麼是頂級的服飾剪裁和質地,可以將一個人的氣質與氣場如此完美的襯托出來。
男人一邊悠閒的喝著咖啡,一邊諱莫如深地盯著她。
林小婷被嚇一大跳,“啊”的尖叫一聲,本能地摟緊被子遮住身體,“流-氓!你臭不要臉!你居然對我……”
話未說完,便被男人毫不客氣的打斷,“潛進我的房,爬上我的床,反罵我是流氓,這位小姐,請問你想怎樣?!”
好聽且富有磁性的男中音,悅耳如大提琴的演奏聲,令林小婷心悸了一下。
只是,他的聲音帶著譏諷的意味。
“……”林小婷竟無言以對,從道理上講,他應該是“受害者”,可是,被折磨一整夜的人是她好吧!
算了算了,不入虎穴焉得狼崽,昨夜就當被狗咬了好了!
自我安慰,擺正心態,林小婷拿出該有的氣勢,清清嗓子道,“不想怎樣!我是來跟你談交易的!”
冷彥修陰翳的眸子斜睨著她,不屑的冷笑,“跟我?rou體交易?”
作為三十歲的鑽石單身漢,冷彥修一直是無數少女痴迷仰慕的物件,想自薦枕蓆的女人多了去了。
可他一向高冷,拒人於千里之外,身邊從未有過女人,想不到這一次居然有女人膽大包天趁他醉酒之際爬上他的床。
哼,倒要看看她想耍什麼把戲?!
“不是,那是意外!我要談的不是那種交易!”
林小婷窘紅了臉,她是為了挽救裕森,才想到這麼一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餿主意。
買通別墅鐘點工,頂替對方身份來到這裡,伺機接近冷彥修,想趁機拍他果照作為談判的籌碼,雖然手段有點下三濫。
但她深信,越是有錢的人越注重名譽。
冷彥修認定她主動投懷送抱必有所求,壓低黑眸,饒有興致,“怎麼說?”
不是那種又何必費盡心機?
“撤銷收購‘裕森’,否則……”她底氣十足,面上沒有一絲慌亂。
“威脅我?就憑你?”
冷彥修接過話茬,劍眉微挑,從沒人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更別說帶著威脅的口吻。
以為睡了一覺就能改變什麼,他只能說,小丫頭,你太天真了!
“我有籌碼!”
林小婷無畏地迎上他的目光,不甘示弱地抬起倔強的下巴。
“籌碼?”冷彥修理解的“籌碼”不過是她利用非正當手段與他發生關係,從而達到要挾的目的。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哼,你以為你的chu夜很值錢?”
不知不覺,眼前的女孩已經勾起他的興趣,能夠混進安保嚴密的海灣九號,看來的確有點小本事。
她說她是為了裕森收購案來的,且不管她是誰,什麼目的,冷彥修只清楚一點。
她已經成了他的女人,讓他食髓知味,內心燃起了渴望。
這就意味著,他們之間有了無法擺脫的關係。
“我說了,那是意外,算我被狗咬了……別再提了好嗎!”
林小婷羞憤的想殺人!
說了那是意外,他還用那樣的眼神瞧她,真把她當成不知廉恥的那種女人了嗎?
被狗咬了……
冷彥修神色愈發冷狠,“你知道亂說話的後果是什麼嗎?”
潛臺詞是,敢汙衊他的人不是沒出生,就是已經掛了,而她,簡直就是不知死活。
“既然我說了,壓根就沒考慮過後果!”
林小婷潛入別墅,本就是孤注一擲,大有壯女一去兮不復還的心態。
冷彥修深吸一口氣,壓制住內心的怒火。
與她清澈分明的大眼睛對視的那一瞬,好似有什麼奇妙的東西,飛火流星般,砰然闖進他的內心深處,在孤寂的土壤中紮了根。
說來也怪,她的眼睛竟然讓他覺得似曾相識。
一雙神似的眼眸,令他想起一個人,不可避免的牽扯出一抹遙遠的慘痛的記憶畫面。
腦海深處肆意燃燒起熊熊的大火,火光吞噬著一切……
火,無情的火,令他窒息。
冷彥修的心臟倏然發出一陣劇烈的抽痛,疼得他臉色驟變,不得不及時按住心口,逃也似的離開房間。
其實,他是想要擺脫那雙神似的眼眸帶來的痛苦折磨。
怎麼回事?
話還沒說兩句人怎麼跑了?
“唉!冷彥修,我的話還沒說完,你給我站住!”
林小婷見他突然走了,趕緊撿起不遠處椅子上的男式睡袍,快速裹在身上,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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