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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開膛破肚

“這下面冷的像個冰窖一樣,居然讓老子來送飯。

也不知道關的到底是誰,每天就這麼一碗清水似的粥居然也沒餓死。

誒,死沒有?吃飯。”

大鐵門被揣度咚咚直響,沈小小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慢慢從角落中爬起來,抓過旁邊那個已經破了一個大缺口的碗起身一步步挪動到門口。

鐵門下方的一個小視窗“哐”的一下就開啟了。

沈小小下意識轉頭避開了那少許射進來的光亮,10年暗室生涯,十年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陪伴,她的視力已經慢慢退化了。

那些光明讓她無法適應,避之不及。

“天啊,這也太臭了,這味道太刺鼻了。”

臭嗎?沈小小轉頭看了一眼小小的暗室,她不覺得臭啊,10年來每天都是這些味道在陪伴著她,早就習慣了。

伸進來一個鐵瓢,裡面照舊是一勺只見些許米粒的稀粥。

“哐”,小視窗再次關閉,暗室恢復了黑暗,那個送飯的男人罵罵咧咧的離開了。

沈小小端著那碗冰冷的湯水,慢慢走回到了角落,四肢越發沒有力氣了,怕是入冬了吧,最近這暗室越來越冷了,身上那床破舊的棉被斑斑絮絮的,要在北方零下10多度的冬天就這麼熬過去是越來越難了。

揉了揉有些痠軟的四肢,當年被挑斷的手筋腳筋一到冬天就會痠痛不已。

只是這些疼痛又算得了什麼?

小口小口的吞嚥下那碗冰冷的稀粥,今天粥裡又夾了些沙子,吞進喉嚨裡還咯的有些疼。

她才舍不掉吐出來呢,就當多了一口口糧了。

慢慢悠悠的喝完那小半碗的米粥,緩緩的站了起來,在這隻有8平米的暗室開始晃盪著,保持體力,保持熱量,不然,她又要如何來熬過這個冬天呢?

……

“你說什麼?鑰匙在喉嚨裡?”一道驚訝的女聲從旁邊傳來。

“是,我們在她吞下的清粥裡放了一顆迷你探測儀,剛剛已經探查的很清楚了。

白色的婚紗,精美的首飾,那張讓女人看了都會自慚形穢的美麗容顏,此刻正在鏡子前整理自己的妝容,聽到這個讓她吃驚的訊息,微微蹙著眉頭。

劉雨菲做夢也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答案,不得不說,她都要為她那個大姐藏東西的地方拍案叫絕。

“走吧,10年了,我也該去會會我那個好大姐了,今天我結婚,這樣的喜訊還是要通知她一聲的。”

……

“姐姐,妹妹我來看你了。”

大鐵門吱嘎一響,厚重的灰塵瞬間就落滿了整個房間,屋裡刺鼻的臭味讓所有人捂住鼻子後退了一大步。

8平米大的暗室在闊別了10年後第一次展現在了大家眼前。

一個蜷縮在草堆旁的女人身上裹著一層破舊的棉絮,頭髮又長又髒的膩在一坨,光著腳,渾身散發著惡臭。

劉雨菲邁著優雅的步子,捂著嘴慢慢走到沈小小的面前,婚紗是那樣的潔白純潔,和麵前這個一身汙穢,頭髮又長的狼狽女人簡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個光鮮亮麗,一個落魄骯髒。

“東西都準備好了嗎?吞下不該吞的東西,我這個好妹妹給我這個好大姐,好好的清理清理。”

這個聲音如此刺耳,哪怕化作灰她沈小小也絕對不會認錯,是她,是那個女人,是劉雨菲,是那個和她同母異父的妹妹。

她居然親自下來了,10年了,他們用盡手段也沒有從她這裡得到他們要的基金鑰匙,怎麼她這是終於等不及要親自下來了嗎?

只是剛剛她說那話是什麼意思?“吞下不該吞的東西”難道她發現了什麼?

難道她們知道了那把藏著他們沈家歷任家主備下的救命財富的鑰匙,被她藏在喉嚨裡?

不可能,怎麼可能知道,為了守住這把鑰匙,她10年沒有開口說一句話,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哪怕鑰匙長進了肉裡,哪怕她曾被折磨的痛苦不堪,她都咬牙挺了過來,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她能逃出去,藉著這些財富東山再起,報仇雪恨。

可是現在,劉雨菲說她找到了?這怎麼可能?

“哼,姐姐,瞧你那個蠢樣,你以為你裝聾作啞10年就能躲過去嗎?今天的那碗粥好喝嗎?

那粥裡有妹妹我為你特意準備的迷你探測儀!所以,人啊,還是要用腦子,否則,就只能跟姐姐現在一樣,等著被人好好研究清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張了張嘴,突然發現,10年沒開口,她的聲帶早就毀掉了,一個字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只能大張著嘴憤怒的看著面前那個光鮮亮麗的女人,她身上穿的是婚紗?

哪怕那些刺目的光線讓她的雙眼被針刺一般生疼生疼,她也沒有眨一下眼睛,想要將這個已經十年沒見的妹妹看清楚。

“怎麼?說不了話了?哈哈哈哈,真是一如既往的蠢啊,就憑你這腦袋,沈家就算不被我們劉家佔有,這早晚也是要毀於你手中的。

喲,瞧我這記性,差點忘記了,姐姐你也看到我身上這婚紗了吧,今天我和阿離結婚,可惜姐姐不能喝我們的喜酒了。”

劉雨菲說完,頗有些顯擺的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裙襬,一臉傲慢的看著面前狼狽不堪的女人。

結婚?她和裴離結婚?

裴離是她的未婚夫,是她沈小小的未婚夫,是他們沈家從小就為她擇好的夫婿。

可是現在,他居然要和劉雨菲結婚?

劉雨菲是誰,不過是她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女,是母親背叛父親的產物。她也配嗎?

可是,就是這個孽障,卻奪走了全部本屬於她的東西。

是啊,她早該知道的,裴離這頭豺狼和劉雨菲如出一轍,當年他們早就暗通曲款,將她騙的團團轉,打的主意不也是她沈家的那些產業嗎?

果然,劉家,裴家聯手,她一個孤女哪裡會是他們的對手,一點點,一點點的將手中的股份轉了出去。

那個男人,看到她手中再也沒有了半點可利用的價值後是怎麼對她的?

讓那些人折磨她,羞辱她。

她沈小小就是做鬼也不會忘記這一切。

她堂堂沈氏企業唯一繼承人,卻在父親和爺爺屍骨未寒之際被親生母親和她那個好司機,也就是劉雨菲的父親劉前民就以求學為名賣到了國外。

她就要在一群比她大許多的少女中苟延殘喘,冷了只能搶別人的衣服穿,餓了就奪下她人口中的食物,那時的她還傻傻的以為她是命不好被人拐賣至此。

所以,哪怕她經歷了10年的拳擊手生涯和3年的肉體折磨,在爺爺留下的親信找到她時,她出口的第一句話還是:

“是媽媽讓你來找我的嗎?”

到現在她還能記得那個老人臉上僵硬的表情。

她蠢,她是真的蠢,她的一生都是個悲劇,都是個慘劇,被人賣了還要幫人數錢。

明明他們才是蛇蠍一家,她卻為了那些所謂的“親情”被人賣了一次又一次,先是她的人生,接著是她沈家的股份,一點一點,直到她再也沒有了利用價值,直到他們準備對她下殺手的時候,她才被當年找她回來的三叔點醒。

可是她醒的太晚了,以為靠著沈家秘密傳下的那些救命基金就能翻牌,只是這終究是痴想,她還沒動手,三叔就被他們害死了,而她則被關在這暗牢10年。

10年,他們屢屢要她交出那些藏著救命基金的鑰匙,沈小小知道,只要她交出來,等待她的,就是他們沈家在地下的團聚。

她不能死,絕對不能就這麼屈辱的死去,她要報仇,她要活下去,要活著走出這裡。

所以,她對自己狠,真的狠,寧願毀掉自己的聲帶,寧願一生不能再說話,她也要那把至關重要的鑰匙放在自己的喉嚨裡。

可是現在,現在,他們居然知道了這把關係著她命運的鑰匙的下落,從來沒有過的無助,10年的堅守,在這一刻全部轟然倒塌。

難道她沈小小這一生就真的是一個笑話?一個天大的笑話?

不,哪怕她沈小小這一生真的只能如此悽慘而活,她也絕對不會就此淪為他們劉家享受榮華富貴的踏腳石。

你們不是想要那把鑰匙嗎?

哼,10年前她有本事將他們藏在他們找不到的地方,10年後的今天,她同樣有本事讓他們求、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