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修為上漲，看清了他的樣貌。
和尚是光頭，可是他有著一頭火焰般的紅髮，雖說長相一樣。
沐十六怎麼看怎麼不習慣。
加上血脈的威壓。
沐十六見了迦亦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就是很不想與他直視。
“過來”。
鳳凰棲身的地方是梧桐，上古境有一棵十分年久的梧桐樹，火焰紅的衣袍隨著風舞動。
一雙黑眸似笑非笑。
“和尚……”。
“想去下界看看嗎？”。
“想”。
淡色唇角微微勾起，漾出一抹弧度，眼底凝著女孩的身影，溫柔寧靜。
握住那柔軟的小手。
結果沐十六一下抽了出去。
緊接著她慫慫道：“我……我還是有點害怕，你離我遠點”。
“……”。
鳳凰天生神威，而沐十六隻是一隻修煉百來年的貓妖。
兩人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他就算收了氣息，單單站在那，也不是沐十六可以承受得了的。
現在不過就是可以勉強瞅他幾眼腿不打顫。
微微彎腰，靠近沐十六，看著她靈動的五官，和糾結，真害怕的小表情，挑了挑眉。
伸出修長白皙的手，凝了一層薄薄的寒冰，再次握住那隻小手。
“還難受嗎？”。
迦亦體溫太高，握他的手跟放在火上烤沒什麼區別。
加了一層薄冰旁人摸上去不會很涼。
鳳凰和朱雀一樣，屬性為火，好在面積範圍小，不會造成傷害。
小腦袋搖了搖。
異常的乖巧聽話。
他不太習慣這樣的小貓妖。
不過聽話很好，省心。
看來還是成長了。
二人離開上古境，來到人世，沐十六不知道自己在那呆了多久。
可眼前景象，分明不是她一開始走的時候。
來來往往的女子都是穿著齊胸襦裙，有些人某地方還很明顯。
沐十六紅了紅臉。
他們是隱身狀態，旁人看不見。
悄悄上瞟想看迦亦什麼表情，結果人傢什麼表情也沒有。
她都忍不住多看兩眼，迦亦就跟沒看到一樣。
一路走來，這裡的女子全都那麼穿。
沐十六終於憋不住了。
問：“和尚…我修煉了多少年”。
“上古境百來日，這裡大概過了百年吧”。
從未覺得百年過得這麼快。
似乎一眨眼已經物是人非。
“我想去明臺山和魔界”。
“好”。
一路走過，無論是道路還是人文，都與當年相差太多太多。
人世間經歷過幾次戰爭，如今已經改朝換代，百年間發生了很多。
明臺山位置沒有變，卻明顯破舊了不少。
香客似乎也少了很多。
走進大成殿看著灑掃的僧人，一個個陌生年輕的面孔，這種時空境遷的年歲感沐十六心有些不舒服。
大殿內供奉著佛祖。
不是是不是沐十六的錯覺，她怎麼感覺佛祖跟自己笑了。
見迦亦雙手合十朝著佛祖拜了拜，沐十六趕緊也跟著學。
“方丈”。
“方丈”。
灑掃的小和尚們朝著方丈行佛禮。
沐十六順著聲音看過去，見一個身披袈裟面容和善老人，只是這個人好眼熟。
忍不住盯了許久。
才大悟，這次是她主動伸手牽住迦亦的手，激動的搖了幾下，“和尚，這是小和尚哎”。
“嗯”。
激動完又惆悵了起來。
當年的小和尚啊，不僅長大了，都當了方丈。
小和尚怕也有一百多歲了。
拽著迦亦，跟著小和尚見他一人去了後山林，還以為他有什麼秘密，不準備跟了。
就在準備走時，小和尚也停住了腳步，找了一塊乾淨的草地盤腿打坐。
從懷中掏出一串佛珠。
深深看了許久。
嘆了口氣。
沐十六好像能感受到小和尚在想什麼，因為這場景好像在睹物思人。
揚起腦袋看著迦亦，下一秒見他嘆氣，沐十六直接皺了眉。
再將目光放到小和尚身上時，發現小和尚已經閉上了眼，卻還呈打坐的姿勢。
一個人有沒有氣息，但凡有修為的人都能感知到。
鼻尖一酸喃喃自言，“小和尚走了”。
迦亦將手覆上那雙含著水汽的眸上，道：“萬物輪迴，週而復始，他只是重新去往一個新的起點”。
“和尚……”。
“走吧”。
迦亦帶走了小和尚從懷裡拿出的佛珠，交給沐十六。
“你幹嘛拿小和尚東西”。
“物歸原主”。
“可這不是我的啊……”。
才誇這小妖成長了，如今看來智商還是堪憂。
“我的，現在歸你了”。
“……哦”。
拉著沐十六要走，她沒動。
“走了小和尚怎麼辦？”。
迦亦施了法將幾名寺內和尚引過來，在他們還沒來之前，帶著沐十六離去。
魔族一切正常，原來什麼樣，現在還什麼樣。
唯一變的，大概就是所有認識的人都不見了。
“在我還小時，有幾個兔朋友，可它們在我十幾歲的時候就走了，錦錦是我認識唯一一個人朋友，我以為她也可以活很久很久……可是她還是不見了”。
“各有天命”小貓妖多愁善感的很，不想讓她這麼悶悶不樂，道：“你不是整天嚷嚷著要吃東西，走吧”。
“我沒整天嚷嚷”。
“修為到一定境界時”，迦亦頓了頓看向沐十六“能知道別人心裡想什麼”。
“……”沐十六一慫，那她偶爾罵他他也知道。
*
“你有銀子嗎？”沐十六拉著迦亦不讓他進去，她沒錢，萬一和尚也沒有到時候他們就丟人了。
“有”。
……
“你監督我修煉還抽空下來賺銀子嗎？”。
迦亦沉了臉，這話從沐十六嘴裡說出來味道好像就不對了。
“吃你的，廢話少問”。
“……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