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號91867，莫沭雨，有人要見你。”看守所的人衝牢房中的人喊道。

莫沐雨抬起頭來，走到開啟的門前，走了出去……

三年不見，他變了許多。

他整個人都消瘦了，面板也黑黑的。身上少了一絲溫潤如玉，多了一絲茫然和頹廢。

這三年來他遭遇了太多太多了，而前方卻有太多太多的未知需要他去解開，而每每他所能夠見到的都是都是一團迷霧。

當他深入問題，處於迷霧之中時，他突然間失去了前進的方向……

天色太暗了，通道中開著燈，燈有些亮，晃得他眼睛疼……

這燈和穆教授去世的那天的燈有些相似。

如果教授不曾離開，那麼他將是一盞指引他向前的導航燈。

如果教授不曾離開，那麼他就不會一個人在充滿荊棘的路上奔走，走得那麼累。

可惜沒有如果……

他一個凡人，阻止不了現實生活發生的無奈，阻止不了生離死別的悲傷。

“是你們啊！”

坐下來，看到來人是顧時言和齊然，莫沭雨眼中閃過一絲瞭然之色。

科學醫學院出了這檔事，就算他一個人把所有的罪都扛了下來，但是也無法保住科學醫學院。

從最後一個科學醫學院的工作人員來見他口中得知：科學醫學院一次被查封了，沒有他這個頂樑柱在，所有的工作人員都黯然神傷地已經離開了這座城市。

在這座城市裡，他除了昔日的那些同事和眼前這兩個人外，再沒有其他有交情的人了。

“你還好嗎？莫醫生。”

齊然率先開口問。

顧時言緊接著道：“聽我爸說你想見我，所以我可以來的，齊然會來是個意外。

他說，讓他久病甦醒過來離開科學學院的時候你給了他一千塊，所以他心裡一直把你當成了恩人，所以想來看看你。

就唸在他有心的份上，所以希望你今日能不要在他面前亂胡說八道，謝謝。”

“他會對我說些什麼？”

齊然因為生病的緣故，所以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有時候別人在他身邊說話，他會好半晌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不過也不代表他的腦袋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沒什麼？”

顧時言和莫沭雨同時出聲道。

“哦。”

齊然靠在顧時言肩頭，眼瞼低垂道。

突然間他感覺有些犯困，突然間他好想回到他的床上，好好的睡一覺。

如果此時有人用手碰觸到他的額頭的話，一定會驚訝的說：“你的額頭怎麼這麼燙，你正在發燒啊！”

只可惜現在顧時言的心思全在對付莫沭雨，一時間忽略了他，沒有發現齊然現在的精神狀態有些不對。

“真好。”

莫沭雨見顧時言和齊然關係親暱，事事互相扶持著，一同去度過難關，不由有些羨慕。

曾經，他也有一個陪一同前進的夥伴，只可惜他已經不在世多年了。

不由得，他心裡感到有些遺憾。

“為什麼幫我說話？”

顧時言有些不解問。

“沒什麼。”

莫沭雨道。

顧時言：“哦？”

沒什麼？就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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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真越來越看不透他了。

莫沭雨看著他逐漸變得懷疑的眼神，突兀笑道：“一定要一個理由嗎？如果是的話我給你一個。

嗯……

可能是因為我知道你很在乎齊然，一直在保護著他。

因為我再怎麼逼問你，你念及舊情都不會真正的和我撕破臉。

但是如果扯到齊然的話，那麼你肯定會不擇一切手段讓我好看。

所以，在看清楚情勢的時候，我想轉變一下策略，施與你恩惠，讓你心甘情願把我想要知道的一切告道我。”

“做夢。”

顧時言呵呵道。

齊然睡著了，被顧時言抱著。

顧時言終於發現他正在發高燒了，但是現在離開的話，怕是再也不沒能沒有機會再見到莫沭雨了，所以他想把一某些話和他說開後再帶齊然去醫院。

所以，顧時言放心大膽問出多年心中疑惑：“我很不理解，這些年你為向總是死咬著我不放，就絲毫都沒有想要從另外兩個人身上尋找你想要的秘密的意思？

如果是那種因為我太過於在乎齊然，所以讓你產生了忌憚。這樣子的藉口也太扯了，也不用特意再用這藉口回答我。”

“是齊然太過於乾淨，單純，無邪了。”

莫沭雨如實說：“如果他的有什麼秘密的話，早在科學學院的時候就通通被我挖出來。

我沒有在他身上挖掘到什麼，就證明他身上根本就沒有什麼可以挖掘的。”

畢竟，他這麼多年的心理學可不是白讀，白研究。

“對於你另外的同伴路一喬，他知道的應該是最少，可以說，你們曾經進入過他的精神世界的事他都一無所知。”

莫沭雨不緊不慢道：“只有你知道的最多，你身上的秘密，我挖了這麼多年都沒能挖出最核心的。

不過現在，就算我挖出你最核心的秘密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因為我也沒有能力再去印證你所說的一切到底是真是假。

因為對於我們來說，沒有得到驗證的“事實”都不是真相。”

顧時言點頭應道：“對，我是他們所有人當中知道的最多的那一個。但是這些秘密我永遠都不會說出來。”

死守這個秘密，把這個秘密帶進棺材裡是他底線。

顧時言問：“你今天找我除了這件事，還有什麼事想讓我幫忙的？不妨直說。如果我能夠幫得上忙的，我一定能一定幫，如果我也無能為力的話，那麼我對你說聲抱歉。”

“哎！沒有了。”

莫沭雨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除了這件事外就沒有別的事了，如果有的話……那就是我想再看看你們。”

顧時言有些懷疑道：“你就不要跟我扯這些虛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直說。”

莫沭雨再次搖頭，說：“真的沒有別的了。”

他真的除了想知道他心裡藏著的那些最核心的秘密外，就想再見他，就是想再看一下他和穆教授一同製造出來的奇蹟。

好像這樣子，教授又回來了。

如此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