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言:“……”
原來她們都在害怕這個?
只是,顧家的產業他顧時言真不感興趣,讓他感興趣的是顧時辰這個人。
嗯?咳……
曖昧了。
“我要見老夫人,有些話我們應該當面說清楚。”顧時言道。
流枝淡淡道:“小公子且跪著,等老夫人心情好了自會見你。”
“顧家老夫人殺人了,出人命了,救命啊……”顧時言忽然大喊大叫起來。
流枝何曾見過顧時言這般無賴之人,頓時懵了。
眼見奴僕們越聚越多,顧時言越喊越起勁,不由咬牙切齒:“將他的嘴堵了。”
顧時言躲開幾個護衛,大喊大叫道:“看,顧家老夫人要殺人了……”
“怎麼回事?”
餘氏特有冷清的聲音傳來,鬧哄哄的場面一下了變得肅靜。
“老夫人。”
流枝給餘氏福了一下身,解釋說:“小公子做錯了事不願受罰,便做了這般無賴小人之舉。”
說完,流枝揮手對眾人道:“都各自做事去吧。”
眾人福身退去。
餘氏目光冰冷地盯著顧時言,淡漠地問:“做錯事了,為何還不願受罰?”
無錯書吧顧時言譏諷一笑,道:“是有人做錯了事,但那人卻不是我。老夫人,你以為你做的事就這麼天衣無縫?”
餘氏微微蹙眉,不知道顧時言的別有所指,只覺得此豎子果然不服管教。
顧時言將枕頭舉過頭頂,兇殘如孤狼道:“以慈母之名送我大哥哥禮物,卻暗將毒藥縫進這枕頭之中,以害我大哥哥性命。老夫人,你好毒的心腸。”
“鏘……”顧時言用力地將枕頭重重砸向餘氏……
“老夫人小心……”
枕頭在餘氏腳邊碎裂,碎片打在餘氏的裙襬上,撕出一道小口子。
流枝臉色發白地擋在餘氏面前,如護崽的母雞一般惡狠狠地瞪著顧時言。
餘氏面不改色地望著面色陰鷙的顧時言,又撇了眼地上碎裂的枕頭,這一眼讓她忍不住挑了挑眉……
碎裂的枕頭中躺著一個用紅布做成的布包子,猩紅的顏色帶著一絲不詳的氣息。
顧時言冷笑道:“虎毒不食子,不想一向菩薩心腸的老夫人竟連畜牲都不如。”
流枝怒斥:“住嘴。”
餘氏依然一身冷清不受顧時冷言惡句影響,蹲身撿起那個多餘出來的布包,眼神微沉……
當年餘氏嫁到顧家時,家中母親送給了她暖玉雕刻而成的枕頭當陪嫁。暖玉可養生,後來幼子身體不好她便將它送與了幼子。
那暖玉枕頭陪了她幾個春秋,對這枕頭熟悉非常,這東西肯定是後來才有的。
“流枝,把這東西拿去問問大夫,都是些什麼。”餘氏淡漠道。
“是。”流枝接過布包。
顧時言冷笑道:“怎麼?要毀屍滅跡?”
見自家高高在上的主子被一個剛從府外回來的小乞兒陰陽怪氣地冷嘲一通,流枝怒了,大喝道:“不許對夫人無禮。”
餘氏平靜問:“你是怎麼發現這東西的?”
顧時言目光閃爍地打量著她,想在她身上看到陰謀被拆穿的心虛和慌亂……
可惜,這個女人總是這麼冷漠平靜,一點異樣的情緒也不外露,讓他分辨不出這件事的幕後主使者到底是不是她。
兩人目光相觸,似有火花飛濺……
顧時言反問:“這件事是不是你乾的?”
餘氏真想給顧時言一個白眼,冷漠!道:“世界上沒有一個母親會做出傷害自己的孩子的舉動。”
“哼……”
顧時言半信半疑,悄聲對系統說:“系統,檢測一下她有沒有說謊。”
“叮……”您的系統外出喝酒去了,有事晚些再說。
顧時言一頭的黑線……
“……”
去喝酒了?
真是個不靠譜的系統。
“虎毒不食子,在原主記憶中這位老太太性子雖冷清,待人嚴肅認真,但百姓中口也偶聞良善之名,不似心狠手辣之輩……”
顧時言低頭沉思了一下,“就且信她。”
顧時言道:“我且信你,這件事你準備該怎麼解決?”
餘氏目光一凜,冷聲道:“誰敢害我兒,我便殺人。”
這時候的她才不像是神臺上無悲無喜的雕像,而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母親。
誰欲傷我親人,我便舉起屠刀。
在餘氏的屋子中坐下,婢女送上了清茶,經過顧時言時目光特意打量了顧時言一番。
這小公子長得瘦黃瘦黃的,無半點出其不意之處,怎麼就這般輕易的入了公子的眼,如今又入老夫人的眼?
流枝拿著藥包去找大夫許久了,還未回來。
顧時言抿了口茶問:“府中的大夫是否可靠?”
顧時辰生病已久,那些子大夫在顧時辰房裡進進出出不知有多少回,卻無一發現異樣……
這府中大夫真能信?
餘氏身邊的另一丫鬟瑤枝甜甜笑道:“小公子且放心,老夫人對林大夫有救命之恩,絕對可靠。”
流枝穩重,扶枝溫順,瑤枝看笑甜美……
瑤枝一笑如同有一隻小貓咪在向你撒嬌,萌萌的,軟軟的,讓人忍不住想動手去摸她的頭。
如果顧時言夠高的話,他肯定會這麼做。
扶枝在顧時言跟流枝走後匆匆忙忙去找了顧時辰,終於在大門口將正要上馬車的顧時辰攔了下來。
“大公子,救……救救我家公子。”扶枝氣喘吁吁道。
顧時辰心中一緊,忙問:“發生什麼事了?”
扶枝緩了口氣道:“我家公子被老夫人叫去了,聽說是為了我家公子從大公子您那抱回一個枕頭,奴婢怕公子會出事,所以就求您這來了。”
老夫人平日裡看似慈悲為懷,但對於府中犯錯的下人的處置可從來不會手下留情,顧時言落到她手上,指不定會受怎樣的折騰。
顧時辰臉色驟變,邊往府中走邊道:“今日不外出了。”
扶枝小跑地跟在顧時辰身後,往後苑餘氏的閣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