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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兩顆靈魂的牽制

男葛偶道:“真羨慕這位姑娘的脫世!綠腰姑娘請繼續往往下看吧。”

爐內畫面一轉,這個小女孩便在一茅屋內,挺直了脊背坐在一面銅鏡前,緊抿著嘴雙眼直直地盯著銅境中自己那不夠出色的面容,眼神中有著超出幾歲小孩的平靜。

綠腰道:“她被欺負了怎麼不反抗呢?反而如此平靜。”

曲風葉道:“如果她反抗可能會換來更爆裂的對待。她很聰明。”

綠腰又道:“這村中的長者呢?怎麼沒有人制止這種欺霸呢?”

男葛偶道:“村裡的大人都忙於采葛,何來時間和精力管理這些事呢?”

曲風葉笑道:“果然如文兄所說的,因果迴圈,這村中的人被製成葛偶也並非完全無辜。”

聽到曲風葉的話後,男葛偶略顯羞愧地低下了頭。

從爐中的回憶畫面看到,這小女孩一直在同齡人的嘲笑中成長,轉瞬便來到了十幾歲的年齡。小女孩每天專心於香道,不與其它孩子一起參加製作葛布,而是總是行單影支地投身於採蕭,彷彿被村子所遺忘,日子也算是平淡。村子裡的其它女童相繼長成,慢慢有進入村子裡採購葛布的男子相中,互生情意,就算采葛姑娘整日忙於活計,男子也願意痴心等待,每日夜間耳語情話,雙雙漫色夜霧白帳。

此時村中女子全意於豆蔻初開的情意之中,忘了她們從小嘲笑的同齡女孩。而這被嘲笑的少女可從未忘記她們。畫面之中,她正站在圓地之外的屋內看著外面夜色瀰漫之下的成雙男女,月光哂在那一張張洋溢著幸福的清秀面容上,看得女孩雙眼憤恨難平。

綠腰道:“這女孩眼中的忌意可真是太明顯了。可我不明白,你說這些畫面是回憶,你是怎麼獲得這些回憶畫面的?”

男葛偶笑道:“姑娘真是心思縝密。其實這些畫面不是我的回憶,我只是整合了村中幽魂的回憶注入釋憶之中,讓二位觀看。”

爐中畫面一轉,又來到了女孩坐於銅鏡處,身姿還是她兒時一般挺立,只是在她看著鏡中自己的雙眼中已是忌意怒衝。

綠腰突然睜圓了雙眼道:“風主,你看那銅鏡邊上的銅奩盒泛起了紅光。”

曲風葉道:“火靈石。”

而在女孩一直注視銅鏡的同時,縷縷紅光從銅鏡之中被銅奩盒吸入,而女孩全然不知道。許久之後,女孩站起了身離去後,銅奩盒便恢復了常態。

男葛偶道:“這是女孩母親的回憶。”

綠腰道:“既然她母親發現了異常,為何不扔掉這銅奩盒,還任由它作怪?”

男葛偶道:“她只是一價婦人,並非修道之人,奈何不了此物的,再者她也想保全自己的女兒。”

曲風葉此時抬頭道:“你應該不是此村的人吧?”

就在男葛偶剛要回應曲風葉的時候,男葛偶定眼看向曲風葉立即失去了眼神,恢復成了葛偶的空洞,僵硬的站起身來走向實木桌邊修剪青蒿,同時爐內的畫面也戛然而止。

綠腰立即站起身去拉扯葛偶讓他面對自己,道:“喂,怎麼停了,你倒是繼續啊,告訴我們,那銅奩盒在哪一間茅屋啊。”而葛偶根本不理會綠腰,只專注於手中的活。

曲風葉道:“綠腰,別問他了,現在他只是個沒有思想的葛偶了,他不會回答你的。”

綠腰反問道:“那剛才是怎麼回事?”

曲風葉道:“應該是有魂魄控制了他,來告訴我們這一切。”

就在這時,明懷粼和明烈文走進了茅屋,明懷粼走進屋內便聞到了空中的奇香,道:“這是什麼香料,這麼清冷淡雅。”

曲風葉笑道:“這可是前古時祭祀才能聞到的祭香,怎麼樣,好聞吧?”

明懷粼走上前來,一拳打在了曲風葉肩上,不平道:“好哇,我在那邊受苦,你卻在這裡享樂。”

曲風葉挑釁道:“哈哈,這可不是我願意的哈。那,是這個葛偶抓我過來的,誰叫你倒黴被另一個葛偶抓走啊。”

明懷粼看向曲風葉輕抬下巴所指的葛偶看去。看著葛偶一直重複著手中的工作,完全是一個沒有思想的木偶,不可思議道:“你說它會焚香?騙誰呢。”

綠腰道:“真的是他,剛才他是有思想靈魂的,就是剛才,他突然成這樣的,就像靈魂被抽著了一般。”

明烈文道:“粼兒,纏住你的葛偶也是時才抽離的葛偶。應該是地同時為之。”

曲風葉思考了一會道:“對了,這個葛偶抽離魂魄前,最後著著我,眼神中露出害怕之色,像是,怕被發現,沒有留下一句話但衝忙離去。”

明烈文道:“看來這兩顆靈魂互相之間應該有什麼牽制。”

曲風葉點點同意,忽然看向明懷粼道:“你就不能多堅持一會兒嗎?說不定,我們可以從釋憶中看到更多的線索。”

明懷粼驚於曲風葉的厚臉皮,反駁道:“你說得倒是輕巧,有本事,你去試試那剝皮的過程,看看你能堅持多久。”

曲風葉抬肩攤手道:“可惜,那鏡中女孩看中的是你的皮囊,又沒看中我的。我替不了你。誰叫你長得跟個女人一樣美貌呢。”

明懷粼氣結道:“你……”

綠腰看著吵鬧的兩人,走到明烈文身邊道:“你不去勸勸架?”

明烈文道:“不用勸。你有興趣勸,你可以試試。”

綠腰搖頭道:“我也沒興趣。”

明懷粼生著悶氣跟走三人走出了茅屋。

四人看著前面的白色紗帳般地葛絲,明烈文道:“粼兒,風葉說得對,下次應該要盡全力拖延時間,這樣,我們可以得到更多的資訊。”

明懷粼悶聲道:“知道了。”

而曲風葉正幸災樂禍地笑著看著明懷粼。二人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便開始了鬥嘴的樂趣。此局曲風葉勝。

這時四人看到,門前的的護城河的河水變成了深綠色,從上游流了下來。河水之中還散發出了植物腐爛的味道,但是隨著水流沖刷轉移,腐爛的植物被水沖走,這股味道非但沒有沖鼻難聞之味反而溢位了鮮草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