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濟來將軍府單獨拜訪的時候,肖氏正巧出門參加喜宴。
虞淵也不在家。
虞芝芝正大著肚子,讓丫環給小團圓餵飯。
“芝芝,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美。”
虞濟手裡提著大包小包就放在桌上,只是一雙黝黑的眼睛看著她的時候,還是和幾年前一樣深情又溫柔。
虞芝芝臉色微變,看著一旁的丫環還在,語氣有些不悅,“三弟,你如今該喊我大嫂,說話太不規矩了。”
虞濟被罵,只是訕笑,“好的大嫂,你先別動氣,對肚子裡的小孩不好。”
一旁的丫環只覺得三爺笑起來很可怕。
如今京城外頭的人都知道虞家這位三爺太過雷厲風行,繼位丞相後,所作所為都讓人聞風喪膽。
可虞濟在外面如何威風,倒是在虞芝芝面前就變回了之前溫潤的模樣。
虞芝芝揮手讓丫環下去,才對虞濟冷笑道:“三弟,你今日來可是有什麼事?”
她現在覺得男人看她的眼神有些發毛。
虞濟瞧著她懷孕兩次後,容顏還是依舊嬌豔,或許是在孕中,她甚至還帶著一些不常見的嬌憨,心底很是動容。
他笑著道:“大嫂何必緊張,以前在虞府的時候,你和大哥眉來眼去,也沒見到你這麼緊張。”
“你!”
虞芝芝聽到他這些話就知道他來的目的沒什麼好事,當即冷臉就要趕人。
虞濟沒動,只淡淡一笑,“生氣了?我只是說事實而已,大嫂,你以前在府中,經常勾引大哥吧,不然大哥為何總是來關照你,甚至還不惜冒著危險去救你?”
“你到底想說什麼?”
虞芝芝有些生氣了。
虞濟臉上虛偽的笑容終於沒了,眼神裡冒出一絲絲不甘,“大嫂可知道,那一日若不是大哥叫我不準出府,過去救你的人,就是我了,而不是大哥。”
“你知道大哥有多麼自私麼?他對你這麼好,不讓其他男人靠近你,就是為了有一天像這樣獨佔你!”
“而我呢?我也是虞家的人,我如今也出息了,成為了大周第一宰相,你對我為何不滿意?為何總是要站在大哥那邊!”
說到最後,虞濟竟然一拳將桌子劈開兩半。
嚇得虞芝芝往旁邊後退幾步,怒斥道:“你是瘋子,這些事都過去了,我就是喜歡大哥,就算大哥在你眼中再如何不堪,他對我都是很好的!”
她總不能告訴這個男人,說自己是有任務的吧?
虞濟失控大叫,“我對你不好嗎?”
“三弟,你對我也很好,但是我從未將你當男人看過,你一直都是弟弟,如今我都成為人婦,肚子裡還有孩子,你就不要再提這些過往好嗎?”
“這一切都過去了,不要再提了。”
可虞濟並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反而冷冷一笑,“你們都過去了,我沒過去!”
“你可知道,我一直不肯成親,是因為我在等你嗎?”
說著,虞濟快步上前,雙手抓住她的肩膀搖晃起來。
虞芝芝面色一白,“我是你大嫂!”
“那是以前,等今日過後,大嫂就會死在將軍府中,而你,會成為丞相夫人。”
說著,他壓根不管虞芝芝的掙扎,直接上手劈暈了她,轉身就扛著女人匆匆離開。
他並沒有走正門,而是從側門的矮牆逃離的。
原本府中伺候的下人就少,如今虞濟進來做客,下人都知道這是主子的私事,全部都走開了。
等貼身丫環想進屋過來伺候虞芝芝用膳的時候,發覺屋內破裂的桌子,和開啟的窗戶,當即嚇得臉色一白,對外喊道。
“來人啊,快來人啊,大少奶奶不見了!三爺也不見了!”
這下將軍府亂成了一鍋粥。
肖氏被下人通知趕回府的時候,聽說虞芝芝不見了,當即就派人去找虞濟對峙。
可虞濟回到相府後,就讓肖氏帶人去搜,無辜地解釋道:“伯孃,我真的沒對大嫂做什麼,不信你就派人去搜查吧。”
李氏最護著兒子,當即就和肖氏吵起來。
兩個女人一臺戲,隨著她們的吵架,肖氏帶過來的下人都說沒找到大少奶奶。
這下肖氏慌了神,“我的兒媳婦失蹤了!此事我要上報皇帝!”
虞濟立刻道:“此乃家事,皇上怎麼會管?說不定大嫂就是出去玩了,過幾日再說吧。”
肖氏哭起來,開始大力派人手去街道上找人。
兩日過後,虞濟被皇帝派出京城,前往濟南辦差事。
他是坐著大馬車離開的。
誰也不知道,虞芝芝被他捆在馬車內,扮做丫環離開了京城。
一時間,將軍府亂了套,肖氏不得不報官,請皇帝做主去找虞芝芝。
可士兵們搜尋了京城將近幾日都沒看到人。
這下,肖氏不得不寫信給虞淵,說出虞芝芝失蹤的事。
彼時,西北之地的戰役已經開展,虞淵身在第一線,壓根無法抽身。
啟恆卻察覺到此事的古怪,對虞淵指導了兩句,“虞將軍,芝芝好端端地怎麼會在府中失蹤,定然是有人將她截走罷了,這人估計也是個熟人。”
說起熟人,虞淵又想起虞濟去了濟南的事,當即暴跳如雷。
啟恆安慰他道:“如今戰事有孤看著,倒也不打緊,孤給你半個月的時間去找芝芝,半個月後,你必須重新回這邊來幫忙。”
“多謝殿下!”
虞淵很是感動,當夜就啟程,前往濟南尋妻。
他快馬加鞭趕到濟南的時候,路上已經跑死了三匹汗血寶馬。
此時的虞芝芝已經被困在一座偏遠的宅子裡生小孩。
穩婆都是虞濟臨時找來的,他萬萬沒想到,就在他想強行要虞芝芝的時候,虞芝芝被嚇得早產了。
“夫人,可用力啊!不要睡過去,不要閉眼!”
“快快快!加油!用力,千萬不要睡過去!”
聽到屋內兩個穩婆的尖叫聲,虞濟眉頭緊皺。
自古女子早產,都會出事。
這下,是他害了虞芝芝,如何能心安?
虞濟在外面等了將近兩個時辰,孩子都沒生下來,便急著問能不能把孩子剖出來。
穩婆道:“夫人這胎是雙生子,所以有些難產,若是隻保小孩倒是還好,保大人就有些難了。”
這句話嚇得虞濟一腳踢開門,拎著穩婆的衣領下了死命令。
“若是保不住大人,你們就等著給她陪葬吧!”
兩個穩婆都慌神了,更加小心地伺候。
等屋內傳出小孩的哭聲後,月亮已經落入西山,天快亮了。
虞淵騎馬踏月而來,見到院子門口站著的男人,當即利刀出鞘就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