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延臣可以容忍他向自己下手,卻不能容忍他說桑榆一句不好。
柏延臣腳下用力,能清晰的聽到牙齒脫落的聲音。
男人早已經嚇得不行,睜大眸子,一下暈了過去。
柏延臣渾身嗜血的氣息湧出,絲毫不懷疑,若是換個地方,腳下的人早已經變成了一具死屍。
“好了。”
桑榆的手拉住柏延臣的手腕,將他往外面帶。
她聽到胡老三的辱罵聲,正想收拾他,卻沒想到柏延臣的速度更快。
看著為了一句辱罵她的話而起了殺心的柏延臣,桑榆手指微微用力。
柏延臣轉頭,任由桑榆將他帶走。
要是柏家人和鬱子深在場,肯定會驚掉下巴。
柏延臣在氣頭上的時候,是不會聽任何人話的,要是有不長眼的擅自上前,後果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住。
如今,桑榆只是輕輕用力,就能將柏延臣身上所有的氣息散盡。
回到車上,桑榆看著已經坐好的柏延臣,閉了閉眼,“傷口。”
柏延臣輕聲,“沒事。”
桑榆抬起頭來,重複第二次,“傷口。”
她的耐心有限,只會說兩次。
第三次,她會自己動手。
柏延臣沉默了一瞬,手指抽出一把刀來。
“刺啦——”
褲子自大腿處被劃破。
輕輕一拽,一條褲腿就被隨意扔在一旁。
看著又重新溢位鮮血的傷口,桑榆身上的氣息沉下來,一言不發,一把撈起車上的醫藥箱。
消毒,上藥,包紮。
將一切處理好之後,桑榆一把撈起還在睡夢中的葉靈,就往外面走。
剛剛走了兩步,一道身影就追來,一把拉住桑榆的手腕。
“我錯了。”
桑榆停下腳步,猛地一把甩開他的手,“柏延臣!你把你的身體當成了什麼!柏家所有人的身家性命都在你的身上!你怎麼能這樣糟蹋你的身體!”
柏延臣是柏家所有人的精神支柱。
如果他倒了,柏家也就倒了。
成千上萬的柏家人,他讓他們怎麼辦!
柏延臣靜靜站在原地,接受著桑榆的怒火。
傷口處在隱隱作痛,卻激不起柏延臣的半分情緒。
“我知道。”柏延臣的聲音像是磨砂的砂礫。
一夜沒有睡好,他的眼底有著淡淡的紅血絲。
“你知道什麼!”桑榆很少有這麼情緒外放的時候,她的眸中滿是怒火。
“柏延臣!我不需要你為我做這些!你聽到了嗎!我不需要!你該回哪兒回哪兒去!”
柏延臣沉默的待在原地。
桑榆轉身,懷抱著葉靈朝著反方向快步走。
身後,柏延臣的身影始終都在。
一直走到下個路口,桑榆猛地轉身,“你——”
還沒說完,就被一個帶著濃濃藥味的懷抱擁入。
“對不起,桑榆。”
桑榆停在原地。
耳邊的話像是一根根絲線,捲入她的耳中。
“我明白你所說的一切,可我做不到,桑榆。”
“我知道你能把自己照顧的很好,也知道你的生活不需要我。”
“可你能不能……能不能在你的身邊留一個小小的位置,哪怕只是一個芝麻大小。”
“讓我注視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