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謝錦書那激動地樣子，周擎蒼眼裡閃過一抹笑意，一眼看出了她在想些什麼。
“小蘇這人，雖然是蠻好說話的，但是他已經決心離開了，怕是不會再留下了……”
周擎蒼意有所指的說道：“謝教授，我可以幫你問你一句，但具體他會是什麼態度，我也不好保證。”
謝錦書連連點頭，微微有些感激：“周教授，你也清楚我所要進行的研究方向，別說是在江寧大學，即便是放眼國內，都少有人涉及。”
“你口中的這位小蘇……若是能夠幫我的話，絕對是如虎添翼。”
“甚至於，我們可以搶在漂亮國之前，將有關科研方向的成果研究出來。”
謝錦書並沒有誇大什麼，蘇燁所表現出來的計算能力太強了，而且觸類旁通的能力，絕對獨一檔。
謝錦書自忖，自己可能比蘇燁要強的，只剩下理論知識了。
周擎蒼依舊沒有保證什麼，只是笑了笑。
謝錦書眼裡閃過一抹期待之色，“周教授，如果他願意留下的話，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我可以給出最好的條件。”
“江寧大學答應我的那些資源，我都可以和他共享使用。”
她是越來越期待，那位讓整個實驗室的成員都佩服，就連周擎蒼都如此看重的蘇哥，究竟是什麼樣子？
……
“哈求——”
蘇燁打了個噴嚏，嘀咕一聲：“大白天的，是誰在嘀咕我呢？”
他收到了周擎蒼的訊息，有關於實驗論文的事情來了，邀請他一塊吃午飯。
順便談一談論文的一些問題。
周擎蒼雖然是名揚全國，乃至在國際上都知名度不小的教授，但生活節儉，選的是一家樸素湘菜館。
蘇燁到的時候，周擎蒼已經點完了菜，將選單遞給蘇燁，“小蘇，你有什麼想吃的，自己再加點。”
“你我之間的關係，我就不謙讓什麼了，已經點了一部分。”
蘇燁笑著道：“我對食物沒什麼追求，再說了，周教授你點的菜，我還有什麼好質疑的？”
周擎蒼笑著搖頭，“你這話，說的好像我是什麼老吃貨一樣。”
蘇燁臉上笑容更加燦爛，“誰不知道周教授你可是老饕客一個。”
周擎蒼也不否認，反而笑了起來：“那你今天有口福了，這家館子還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
“說起來，小蘇你真的沒有自己的愛好了嗎？”
“我看你這人枯燥的很，連好吃的食物都不感興趣。”
愛好？
蘇燁愣了一下，沒有多說什麼。
菜很快上來了，二人一邊吃著，一邊閒聊。
如周擎蒼所說的那樣，二人關係很好，是一對忘年交，沒有必要介乎太多什麼。
酒足飯飽，周擎蒼隨口道：“小蘇，我們那個實驗的論文，上了《自然》下一季度的封面文章。”
“陳賢，王全他們都覺得，你是一作的最適合人選，你覺得呢？”
《自然》封面文章？
一作？
陳賢他們要將這個位置讓出來？
蘇燁都愣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周擎蒼促狹道：“陳賢，王全他們對你，那可是佩服的很啊。”
“連一作的位置都沒有半點想法，想要讓給你……”
“算了吧。”蘇燁笑著拒絕了，“這一次實驗中，我並沒有發揮太多的功勞。”
“再說了，這一作的位置對我來說，沒什麼用處，周教授，你還是找個其他人頂上吧。”
“王全和陳賢在實驗中出力都不小，而且他們是有讀博想法的，我覺得周教授你可以跟他們好好交流一下。”
聞言，周擎蒼並不覺得意外。
他喝了一口水，隨即說道：“我就知道，你這傢伙也不會答應。”
“嘖嘖，《自然》封面文章的一作位置，放在哪裡不是熱餑餑？我這裡還送不出去了。”
頓了頓，周擎蒼略作猶豫了一下，“小蘇啊，你當真決心要走了？我這裡有一個專案，本來還想要交給你去做得。”
蘇燁好奇道：“什麼任務？”
他對於學術研究，還是有一定的興趣的，不然當初也不會離開林家後，就來到了周教授的實驗室裡。
一待就是這麼長的時間。
周擎蒼道：“我們江寧大學從國外聘了一個知名教授回來，決定為她開設一個實驗室，與漂亮國的科研路數對標。”
“那教授看過你寫的公式計算，對你無比看好……你若是回來的話，她願意和你共享資源。”
蘇燁眉頭挑了挑，“周教授，你說的那位教授，不會是謝錦書吧？”
“你認識？”周擎蒼有些意外，“這人可是大美女一個，而且據說還單身，你真不考慮一下？”
“搞不好你們兩個，還能發生什麼美好的故事……”
故事確實已經發生了。
而且還成了事故。
蘇燁嘴角抽搐了一下，果斷搖頭：“還是不了。”
“周教授，麻煩你幫我拒絕了吧。”
他可不想再被謝錦書誤會了，再說了，二人在一個屋簷下做實驗，那未必也太尷尬了。
周擎蒼可惜的看了蘇燁一眼，也點了點頭。
“我尊重你的決定。”
“小蘇，你可別忘記你之前說的，離開了江寧大學後，有空也要多回來看看我這個老頭子。”
蘇燁當然答應。
吃飽飯後，蘇燁先行離開，而周擎蒼則是撤掉菜盤後，又點了一壺茶。
謝錦書火急火燎的過來了，結果只看到周擎蒼一人，不由有些失望：“周教授，那個小蘇呢……”
周擎蒼無奈道：“他拒絕了。”
他剛才就給謝錦書發了訊息，讓她自己來勸一勸蘇燁，可惜蘇燁走的太快了。
謝錦書頓時失望，握了握手中的手機。
本來她是可以第一時間過來的，然而，女兒給她打了電話，耽誤了一些時間。
謝錦書無奈自語了一句：“看來，真是有緣無分了……”
周擎蒼笑呵呵說道：“來都來了，喝茶，喝茶。”
謝錦書在窗邊的位置坐了下來，目光掃向窗外，眉頭頓時皺起。
蘇燁的面容，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