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為民的臉色成了醬紫色，黃豆小眼裡，充滿了驚恐神色。
平常時候，這麼一段錄音還影響不了他。
可現在這個節骨眼上，這麼一段錄音，能直接毀了他。
短暫的慌張之後，張為民冷靜了下來：“你想要什麼？”
“什麼都不想要，留個錄音而已。”秦欒峰攤了攤手，一副無慾無求的模樣。
叮叮叮…
一陣急促的鈴聲響起，是林陽的電話響了。
摁滅了菸頭，掏出了電話，是秦小六的。
“喂，老闆，資料搞到了，這小子真他媽是個人渣。”
“不但搞了學生妹，還拍人照片，強迫人給他去賺錢…”
林陽眉頭跳了跳，強壓下心頭的怒火：“把資料送過來吧！”
結束通話了電話，林陽心中怒火更甚，他猜到賈啟升屁股不乾淨。
但他沒想到，竟然這麼髒！
要是當初宋若兮沒有罵回去，那她的下場……
不對，沒有如果，要是宋若兮被這個王八蛋睡了。
那林陽壓根不會插手，也根本不會有這回事。
直到此時，張為民才看到了林陽，眉頭直接皺了起來：“你是哪個班的學生？誰允許你在這抽菸的？”
林陽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關你屁事，死胖子！”
撂下這句話，林陽起身大搖大擺的出了辦公室。
留下懵逼的張為民，現在的學生，都這麼囂張了嗎？
就算是秦欒峰，腦子也一陣宕機，霧草，這小子，一直這麼拉風的嗎？
“秦老師，這是那個班的學生？”張為民眼神快要噴火了。
“關你屁事！”秦欒峰沒好氣的說了一句，剛準備走，突然想起沒說話，回頭又唾了一口：“死胖子！”
反正撕破臉了，罵他兩句咋了？
老子手裡這把柄，別說罵他了，就是給他兩巴掌他還得笑著點根菸！
秦欒峰現在無路可走，只能跟著林陽一條路走到黑了。
林陽成，那萬事大吉，林陽不成，那他就準備回家睡覺了。
校門口，林陽見到了秦小六，一名身材高大，身上肌肉膨脹，好似鐵塔一般的青年。
“開車來了嗎？”
“開了！”
“行，去派出所，車上說！”
秦小六開車，林陽與秦欒峰則坐在了車後排，開啟了那一沓厚厚的資料。
一頁又一頁資料，記錄著賈啟升迫害的每一個女孩的自述。
其中還夾雜著大量在酒店，或者野外的照片，兩人，或更多。
總共十六名女孩，而這，僅僅是願意說出來的一部分。
還有許多，是不願意說出這段不堪的往事。
“草，這他媽是個畜生啊！”秦欒峰紅著眼睛，恨不得直接劈了那個雜碎。
林陽則顯得要平靜很多，這世界的骯髒，何止這一點，看不見的地方，處處皆為黑暗。
“咱們旗下有這些女孩嗎？”林陽隨口問了一句。
“沒有，我們都是招自願的，這些來路不明，或者被人脅迫的要來合作的，我們不要。”
“嗯，那就好。”
“給這些願意出庭作證的女孩，一人補償兩萬的紅包。不願意的，五千，就當是買這些訊息了。”
這上面的文字，並非是秦小六等人寫的，而是他們找到那些女孩，讓她們陳述的。
這樣做，無異於揭開了她們的傷疤，到底有多疼，林陽不得而知，也無法共情。
他能做的，就是給她們多一些錢，然後，再把兇手送進去。
“你還搞這個？”秦欒峰目光晦暗不明。
他一直以為，林陽做的是公司，之前幫他牽線弄的各種證件，也是常規公司的。
現在看來，林陽還搞夜總會，聽口氣，手下還不少。
“秦老師，我不搞別人也會搞，當然，這不能說明我是對的。”林陽自嘲一笑，目光看向窗外淡淡道：“我只能保證，我手下的人，沒有脅迫，全是自願，而且，拿著同行業最好的待遇。”
秦欒峰張了張嘴，一時無言……
這玩意，能禁止的了嗎？
總有人不想努力，想要躺著賺錢。
林陽不做，會有別人做，他們或許是林陽，但更多的，是賈啟升之流。
公安局門口，秦欒峰拿著資料走了進去。
接下來的事，就不需要林陽去操心了。
國家機器一旦執行，那就不是個人能夠插手的了。
另一邊，許久沒有出現在學校的宋若兮，也回到了學校。
學校的謠言已經醞釀到了頂點，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宋若兮這個名字。
即便不知道的，也根據其他人的目光，看到了她的樣子。
“長的這麼好看，怎麼就去給別人做小三了呢？”
“窮人的女神，富人的……呵呵，你懂的。”
“聽說她挺高冷的，不知道什麼滋味。”
宋若兮一臉平靜的揹著書包，對所有人的異樣都視若無睹。
害怕？
或許最開始的時候，她還有點害怕。
不過不是害怕被人指指點點，她害怕林陽誤會她，覺得她是那種不檢點的女人。
至於現在，她一點都不怕，因為有林陽。
“沒事沒事，他們懂個球啊，啥都不知道，就知道跟風。”趙甜甜死死的握住宋若兮的手，一臉輕鬆的安慰著她。
實際上，她心裡怕的要死，可看到宋若兮一個人孤零零的，她不忍心。
於是，她硬著頭皮陪著她，還牽著她的手！
“甜甜你緊張什麼？”宋若兮心中暖洋洋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表情自然，一點也不像偽裝的。
“瞎，瞎說，我緊張什麼？我膽子可比你的大！”趙甜甜眼神四處飄忽，語氣都在顫抖。
宋若兮沒說話，只是掏出了一張紙。
攤開她的手心擦了擦汗漬，這才重新握住了她的手。
不被人放棄的感覺，真好！
也在此時，一男一女兩名青年一臉激動的圍著兩人上來。
“同學同學，你好，你是宋若兮嗎？”
“我們是**記者，請問你真的被包養了嗎？”
趙甜甜一咬牙，猛的攔在了二人身前，色厲內茬道：“幹什麼？你們走開！”
“甜甜，沒事！”宋若兮將她拉至身後，然後對著二人笑了笑：“你們好，我是宋若兮。”
“我沒有被包養，只是趁著寒假去打工賺錢，地點是夜幕酒吧，你們可以去問我之前的同事。”
“可為什麼又會傳出你被包養的訊息呢？”
記者又問，旁邊不少同學停下了腳步，豎起了耳朵仔細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