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父也是臉色鐵青:“唐暖暖,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鬧成這樣嗎?”
“好好說?”
唐暖暖看著他們,眼神冰冷。
“你們顧家竟使出這等偷樑換柱、欺世盜名的卑劣手段,還指望我能心平氣和地與你們交談?你們,何德何能?!”
“你……你胡說什麼!”顧父色厲內荏地吼道。
“我胡說?”唐暖暖將那些資料狠狠地摔在顧父面前。
“這些,是不是胡說?顧董事長,您倒是給我解釋解釋,為什麼救我的人,會變成一個連自己專業課本都認不全的草包?”
顧父望著那堆確鑿無疑的證據,臉色忽青忽白,嘴唇顫抖不已,竟半晌無言以對。
病房內的氣氛瞬間凝固,彷彿連空氣都沉重得令人窒息。
“暖暖,救你的真的是顧書景,至於學歷,那是顧書景很久沒去學校,生疏了。”
“書景和書言是雙胞胎,長得一模一樣,老師抓錯了人,也有可能,你說對吧。”
“這一切肯定都是顧書言搞的鬼,肯定是他惡作劇,想要顧書景出醜,所以他故意躲著我們,不去學校。”
“再者,救你的人確實是顧書景無疑,我們願以性命擔保。”
“那他手上的那塊疤怎麼沒了?”唐暖暖依舊疑惑。
“那是做了鐳射手術弄沒了,你也知道,國外的手術很先進。”
“你顧書言手腕上的疤又如何解釋?”
“那是顧書言不滿我們對他的態度,自殺後,才留下了那道疤痕,我們也跟顧書言說過,要不要去疤?”
“那時,顧書言性情倔強,堅決拒絕祛疤,甚至還想方設法地要冒充成你的救命恩人。”
聽到顧母這般說,唐暖暖也覺得似乎有道理,但是心底一旦起了疑慮,怎麼可能會因顧母的三兩句話,就信了。
腦中不由得想起,前陣子,顧書言試圖證明自己就是救他的那個人,她不僅不相信,甚至還覺得顧書言很煩。
如今顧書言已不在身旁,她心中竟莫名地感到少了點什麼,卻又說不上來。
她記得救自己的人的身上,只有淡淡的皂角味,很顯然是用肥皂洗的衣服。
而顧書景的身上,卻是香水味。
“好,我知道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目睹唐暖暖離去的背影,眾人皆如釋重負般地鬆了一口氣。
“老頭子,你說這婚禮,還是儘早辦了吧,免得夜長夢多。”
顧母覺得唐暖暖起疑了,為了房子再生變故,還是早點辦了吧。
“好,我這就跟唐家的那些長輩聯絡。”
顧父亦覺得此事不宜再拖,畢竟顧家救了唐家大小姐是鐵定的事實,唐家豈會輕易反悔。
是誰救了,又有什麼關係呢。
只要聯姻成功,唐暖暖就是他們顧家的媳婦。
到時候,唐暖暖的嫁妝肯定不會少,正好可以先用來彌補窟窿。
……
而就在這場風暴即將席捲顧家之時。
顧書言接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電話。
“喂,是顧書言先生嗎?”
電話那頭是一個清脆悅耳的女聲。
“我是,請問你是?”
“我是你的同班同學,我叫夏瑩瑩,你可能不認識我,但是你可是咱們班的風雲人物。”
“你好。”
顧書言只想知道對方打電話來的目的,還有知道他電話的人並不多,姓夏……
難道是夏律師的女兒?
女孩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王教授託我向您問好,他說您的論文非常精彩。”
“另外,我父親說,您之前買下的那幾塊地,最近可是炙手可熱啊。”
顧書言微微挑眉,這個夏瑩瑩,倒是個有趣的人。
儘管他平日裡鮮少踏足校園,卻意外地在同學們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可惜在學校用的是顧書景的名字,而並非自己的。
前世,他曾助力顧書景,那個被世人視為平庸之輩的傢伙,順利取得了畢業證書。
而自己卻被父母說能只有初中文憑,驕縱蠻橫,不學無術,那他就讓他們看看,什麼才是驕縱蠻橫、不學無術。
“夏同學有事嗎?”
“也沒什麼大事,”
夏瑩瑩的語氣輕鬆,“就是我父親說,您是個很有能力的人,想讓我跟您多學習學習。”
顧書言並不知道,夏瑩瑩的心中,因顧書言主動與她交談,不禁泛起了陣陣漣漪,猶如小鹿亂撞。
畢竟顧書言雖非校草之名,卻以學霸之實著稱,相貌亦不俗,唯常年身著略顯舊色的校服。
所有人都以為他獎金困難,甚至有很多女同學偷偷給他帶過早餐。
他待人溫文爾雅,然而,如此良善之人,竟不為家人所親厚。
“不知道顧書言同學最近有沒有空,賞臉一起吃個飯?”
夏瑩瑩生怕錯過機會,連忙出聲邀請。
電話這頭的顧書言,“吃飯就不必了。”
顧書言說完,夏瑩瑩沉默了,心底猜測著,顧書言是不是身上沒有錢,所以不好意思吃飯?
雖說這飯也沒有必要男神請客,但……
男神總歸是好面子的。
失落感在心底蔓延。
顧書言沉吟片刻,“不過,如果夏律師對那幾塊地的後續開發有興趣,我們可以找個時間談談合作。”
他知道,夏明遠是個精明的律師,也是個有野心的商人。
與其讓他眼饞那幾塊地,不如主動丟擲橄欖枝,化被動為主動。
也許那幾塊地讓夏律師入股後,他後期的商業價值會更高,也許能賣出在自己手裡還要更高的價錢。
要是顧家人知道那幾塊地在自己手裡的話,保不齊會來強要回去,要是夏律師也來分一杯羹的話……
顧書言覺得夏瑩瑩的主意不錯。
電話那頭的夏瑩瑩明顯愣了一下,隨即輕笑出聲:“顧書言同學果然快人快語。”
原本的失落感也漸漸消失。
“好,我會把您的意思轉告給我父親。合作愉快。”
其實,合作與否並不重要,她真正的目的,是想更多地接近顧書言。
不管是生意上的,還是學校上的,又或者是感情上的。
其實她早就注意顧書言了,每次只要有顧書言的課。
她基本上都會去蹭課,包括王教授,也就是他的叔父,也對顧書言讚不絕口。
結束通話電話,顧書言看著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色,眼神深邃。
“峰哥,幫我將購買的那幾塊地的合同準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