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教授越說越氣，“我告訴你，顧書景，這事沒完！學校的損失，受傷學生的賠償，你們顧家一分都別想少！”
顧書言心下了然，看來王教授是把他當成顧書景在訓斥，或者說，是遷怒。
“還有你的畢業論文！”
王教授話鋒一轉，“我不管你現在在哪裡風花雪月，一週之內，初稿必須交到我郵箱！”
“不然你就等著拿不到畢業證吧！不對，就顧書景那個蠢貨，他配拿畢業證嗎？他連實驗樓的門朝哪開都未必知道！”
“教授，”顧書言打斷他，“我是顧書言。”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王教授的聲音明顯緩和了一些，但依舊帶著火氣。
“是你小子？那你怎麼不早說！害我白罵了半天。”
“不過，顧書景那個蠢貨，是你弟弟吧？你們家怎麼培養出這麼個……這麼個玩意兒！”
“一股子茶味兒！嬌滴滴的，還以為自己是天仙下凡呢！”
顧書言能想象到王教授此刻吹鬍子瞪眼的模樣，不禁有些想笑。
“王教授，他是我哥，是未來顧氏集團的繼承人。”
“什麼，就他那樣的，還顧家繼承人？”
王教授差點催鼻子瞪眼，恨不得將顧家那個當家做主的人，腦袋劈開來，看看腦子裡裝的是漿糊嗎？
識人不清啊。
“畢業論文我會按時完成，透過郵件發給您。”
顧書言道，“只是，我不想用顧書景的名字發表。”
“用顧書景的名字？那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
王教授嗤之以鼻，“就他？他能寫出個屁來！整天就知道圍著那個唐小姐轉，心思半點不在學業上！你要用什麼名字，筆名？譯名？隨你！只要是你寫的，我認！”
王教授顯然對顧書言的學術能力深信不疑，語氣中帶著對顧書景的極度鄙夷。
“說實話，今天我一見到那個顧書景，就覺得不對勁。”
“以前那個踏實肯幹，做實驗嚴謹認真的顧書言哪兒去了？”
“這個顧書景，油頭粉面，眼神飄忽，一看就不是做學問的料！”
“他不知道學校要穿校服上學的規矩也就罷了，還那刺鼻的香水。”
“被那幾個小丫頭片子幾句馬屁拍得暈頭轉向，轉身就把實驗室給炸了！我帶了這麼多屆學生，就沒見過這麼蠢的！”
顧書言聽著，心中暗爽。
“那蠢貨整日裡就知道吃喝玩樂，還上什麼學！浪費教育資源！”王教授還在電話裡嘀咕著，顯然餘怒未消。
“王教授，您是怎麼知道我這個電話號碼的？”顧書言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小子管那麼多幹什麼？”
王教授哼了一聲，“總之，不是什麼壞人告訴我的。你趕緊把論文給我弄出來，質量要是不過關，我照樣不給你過！”
雖然王教授沒明說，但顧書言幾乎可以肯定，是夏律師的女兒，夏瑩瑩。
目前知道他這個號碼的，除了梁峰，就只有夏律師了。
夏律師為人穩重，應該不會隨意透露，那麼，很可能就是那位同學夏瑩瑩了。
掛了電話，梁峰好奇地問：“誰啊？聽著火氣挺大。”
“我以前的導師。”
顧書言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眼神深邃，“一個……很有趣的老頭。”
梁峰看著他，總覺得顧書言身上有很多故事，但他識趣地沒有多問。
“峰哥，這張卡先給你，改天帶伯母去醫院檢查一下，別怕花錢，到時候，掙錢後，在還我就行。”
顧書言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卡，遞到梁峰面前。
“不用，我媽健康著呢。”
“峰哥，聽我的，小時候要不是伯母，我恐怕早就餓死了，還有你，要不是你給我賺學費，我恐怕在就退學了，所以你就是我大哥，就是我的家人。”
“好，以後我就是你大哥，以後大哥保護你。”
與此同時，夏家書房。
夏律師放下手中的檔案，揉了揉眉心。
他剛剛又透過朋友確認了一下城郊那幾塊地的情況，政府的規劃方案已經內部公示，確實是要大力開發。
一想到那幾塊地被一個年輕人用遠低於市值的價格買走，他就忍不住扼腕。
“爸，您又在想那塊地的事啊？”
夏瑩瑩端著一杯茶走進來，俏生生地站在書桌旁。
她今天穿著簡單的白色T恤和牛仔褲，一頭烏黑的長髮隨意地披在肩上，素面朝天，卻難掩清麗。
“瑩瑩啊，”夏律師嘆了口氣，“爸是後悔啊，那麼好的機會，就從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那不是您說的，風險太大嘛。”
夏瑩瑩抿嘴一笑。
“此一時彼一時。”
夏律師擺擺手，“我打聽過了，買下那塊地的年輕人，叫顧書言。這孩子，不簡單啊。”
他眼中閃過一絲讚賞，“有勇有謀，眼光獨到，是個天之驕子。”
“瑩瑩啊，你有機會，多跟他接觸接觸，對你將來有好處。”
夏瑩瑩眨了眨眼，她自然知道父親說的是誰。
下午王教授火急火燎地打電話到律所找父親，說聯絡不上他最得意的學生顧書言，十萬火急。
父親當時不在，是她接的電話，順口就把顧書言的新號碼給了王教授。
沒想到顧書言這般厲害，連一向穩重的父親都對顧書言刮目相看。
那個少年，不知何時，已經在閃閃發光了。
“知道了，爸。”夏瑩瑩乖巧地點點頭，眼底卻閃過一絲狡黠。
顧書言被爸爸認可了，以後她要是想說跟顧書言在一起，爸爸應該不會介意吧。
只不過，顧書言好久沒有來學校了，今日來的是顧書景，那個只會冒領人家功勞的小白蓮。
夏瑩瑩沒去實驗室，但卻聽說了實驗室的情況。
假的顧書景也要意思冒充學霸的。
唐暖暖坐在車裡，指尖冰涼。
調查顧書言的私家偵探陸續傳回了訊息，每一條都像一塊重石，砸在她的心湖，激起千層浪。
“唐小姐，顧書言在鄉下時，成績一直是頂尖的，是十里八鄉有名的高財生。”
“這些我都知道了，有沒有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