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胭趁著午休時間，約了小喬在離公司一個街區的咖啡廳見面。

小喬是下了班才趕來的，一打照面，小姑娘眼眶泛紅，一看就知道哭了一早上。

“電話裡說不清楚，你遇上什麼事了？”姜胭貼心地推過一杯冰水，小喬卻朝著服務員招手：“我要冰啤酒！”

她扭頭，又對著姜胭哭，“姜胭姐，我哭得都要上火了，我喝不了溫水！”

姜胭及時阻止了她在大中午酗酒，“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姜胭姐，我恐怕失戀了！”

小喬哭著將事情斷斷續續說了一遍，“我從湯山溫泉回來以後，與霍總相識。一開始都挺好的，霍總對我也很好，我們天天都有聊天，每週他都會約我出去看看展覽或者聽場音樂會……”

姜胭沉默地聽著，心裡卻浮起一絲異樣。

如果沒記錯，師兄最喜歡的消遣是戶外運動，而不是那些公子哥喜歡的音樂會。

他變了嗎？

她收回思緒，“然後呢？”

“姜胭姐，我當你是親姐姐我才敢與你說實話的，我也喜歡上霍總了……”

小喬抽了一張紙擦拭眼淚，“所以我才會問你那些話，問你周總喜歡什麼，因為我想幫助霍總。”

姜胭從小喬碎片化的資訊中提煉出了重點——

霍宋庭與小喬從湯山一見後，互有好感，私下多有聯絡。

最近的霍宋庭因為創擎專案在周氏與恒生兩大集團面前同時受挫，讓他心生焦慮，整日憂愁。

小喬見了想幫他，所以才會不顧職業道德與自己的前途，於昨夜大著膽子查到周鎮廷的住所，跑去找他。

試圖賄賂連黑白無常都不敢賄賂的周鎮廷。

姜胭想起昨天晚上週鎮廷趕她離開的場景，很明顯這一招數用在他身邊十分拙劣與無效。

除了白嬌嬌劇團那塊地的事以外，姜胭就沒見過周鎮廷會因為別人的事，而改變自己對商業上的決策。

更別提霍宋庭早早就已經上了他心裡的黑名單。

姜胭心裡頭對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有了一定了解，但她始終覺得哪裡怪怪的。

可要細想，一時又想不出來。

她皺著眉頭，“周總今早為難你了？”

昨晚小喬意外地沒有當場斃命，姜胭以為是周鎮廷心情好導致。

“這個倒沒有，周總沒有為難我。”小喬見了姜胭就不再哭了，“他甚至都沒有提起昨天的事，我哭與周總沒有關係。”

她擺了擺手。

今早上班前她也很慌，但意外的是周鎮廷在辦公室外見了她後什麼都沒說，反而還朝著她的方向若有所思地勾了幾次唇。

“是霍總……”小喬的嘴巴又往下撇了不少，“我今天早上也很害怕，就想著趁休息打給霍總聊一聊。在電話裡霍總的聲音就有點不對，等掛了電話，他就發來了一條資訊。”

姜胭順著小喬的手機看，在她與霍宋庭的聊天對話頁面中，霍宋庭發了一句：小喬，以後我們不要聯絡了。

後面幾條冒著紅色感嘆號的資訊的是小喬的追問，但霍宋庭已經將她拉黑了。

“姜胭姐，你說霍總是不是覺得我很掉價，上趕著要去幫他，把他嚇壞了，所以他不想再見我了。”

面對小喬的痛哭，姜胭也摸不清頭腦。

她只能做個安靜的聆聽者。

痛痛快快哭了一場以後，小喬雖還沒緩過氣，但好歹情緒平穩了一些。

在姜胭的建議下，她下午同樣請了個假，

姜胭剛將她送上車，包裡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真是夜晚不能說鬼，白天不能聊人。

姜胭深吸口氣才接聽，“師兄？”

霍宋庭的聲音一貫的清潤平穩，與小喬因為‘分手’抽抽噎噎的模樣大相徑庭，“阿胭，昨天你臨時有事沒見到面，不知道今天還有空嗎？”

姜胭望著小喬離開的方向，眉頭微微皺了皺：“我有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