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胭猛的睜眼,嚇得差點破了音,“是你母親……”
高跟鞋的聲響踏過過道,司機有些心虛的聲音在外強行辯解,“周總應該不在。”
辦公室的門被鎖了,連窗戶也盡數被拉下,身經百戰的周夫人也琢磨出了不對勁。
她推開司機,用力敲門,“你在公司,他會出去?怎麼可能,開門!”
這種情況下,周鎮廷無法釋放。
他鬆開了姜胭。
姜胭渾身都是軟的,連釦子都扣不起來。
周鎮廷一邊整理自己,一邊交代:“把外套穿上。”
姜胭膚白,不堪磋磨。
即便他沒動她,照樣從頭到腳紅個徹底。
她身上穿的又是白襯衫,又皺又透,哪裡遮得住痕跡。
姜胭欲哭無淚,“我的外套在白小姐身上——”
周鎮廷輕嘖一聲,從沙發上拿過自己的外套丟給她。
自己則是咬了咬腮幫子,開啟門。
周夫人正好抬手又要敲門。
“大白天的你在公司裡鎖門,拉窗簾做什麼?”
周夫人快步往裡走,那雙同周鎮廷有五分相像的雙眼在見到姜胭的時候立刻變得銳利起來。
兩人雖然衣衫完整,但周鎮廷的外套可是披在她的身上。
周夫人磨著牙:“姜、助、理!”她想起自己早上才對姜胭做了一番敲打,此時怒目圓瞪:“解釋一下,你為什麼會同鎮廷單獨在辦公室裡,還鎖著門?”
姜胭的指尖還殘留著方才的觸感,卻在周夫人聲音響起的瞬間繃直了脊背。
周鎮廷側身擋在姜胭前面,他剋制力驚人,此時臉上已經看不出任何方才情動的痕跡。
\"您怎麼突然過來了?\"周鎮廷引著周夫人落座,彷彿一切如常,“我方才有些工作在與姜胭交代……”
周夫人沒受他的情,手術刀般的冷厲的目光在兩人面上遊移。
她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我是在問姜助理話。\"
姜胭低眉斂目,恭敬垂首。
藉著這個動作將衣領拉高半寸,恰好遮住頸側的紅痕。
再抬眼時,她已換上平日彙報工作的專業神態:\"周夫人,我們在處理周總新朋友的突發事件。\"
周鎮廷的眉梢幾不可察地動了一下。
\"新朋友?\"周夫人果然被帶偏了注意力,\"那個跳舞的白嬌嬌?\"
一個早上而已,周夫人應該已經查到了白嬌嬌的全部資訊。
姜胭不動聲色地向前半步,拿了自己的手機給周夫人看——
公關部在二十分鐘前回復了姜胭,已經打點好媒體,將今日不利於周氏的熱搜全部都撤下來了。
\"昨夜有人拍到了周總進出酒店的照片,今天又有媒體在醫院產科出現,而周總的新……新朋友白小姐也在那裡。\"
姜胭將手機轉向周夫人,“白小姐前腳到醫院,媒體後腳就跟來了,時機太巧合。”
她重新看向周鎮廷,將方才同白嬌嬌一起坐車時的想法說了出來,“我認為前後兩件事是有人刻意安排好了的。”
白嬌嬌是新歡沒錯,周鎮廷疼她也沒錯。
不然不會到現在還沒動過她。
但她恐怕要得太多了。
聯絡媒體,試圖透過找媒體到產科曝光,虛構一個她可能已經懷孕的輿論,藉機找機會真正上位。
周鎮廷摩挲著指節,一雙烏眸辨不清情緒。
姜胭頓了頓,她極少會說出這種沒有百分百把握的猜測。
但為了能夠躲過周夫人的圍剿,此時的她只能咬牙賭一把,\"我是來向周總報告這件事的,因為事關周總的名譽,所以只好關上門來以防隔牆有耳。\"
周夫人奪過手機,放大那張模糊的照片。
姜胭趁機瞥向周鎮廷,發現他嘴角繃緊的線條微微鬆動——
他沒有生氣。
\"荒唐!\"周夫人將手機扔在沙發上,\"這種小門小戶的戲子也配......\"
她不方便當著姜胭的面敲打周鎮廷,揮一揮手讓她先出去。
周家母子在辦公室裡聊了許久,周夫人才重新出現在姜胭面前。
“姜助理。”
周夫人優雅地帶上墨鏡,“我知道你是聰明人,所以很多事我從不點破,但我發現你最近好像越來越不懂規矩了,你需要我重新提醒,是誰讓你弟弟能夠安安穩穩地待在老家的?”
姜胭一直保持著微微躬身的姿態,垂在身側的手卻在微微發顫。
“如果你不想破壞了你弟弟如今的生活,我勸你收起那些不該有的心思。否則,我可以讓你得到你想要的,也可以重新毀了你。”
敲打得夠了,周夫人抬眼,環視了她渾身上下的行頭——
削瘦挺拔的身形,漂亮的臉蛋,養得一頭漂亮的長卷發,連手包都是二十萬的鉑金包。
單看這模樣,誰都會誇一句富家大小姐。
哼,看來,‘周氏’將她養得確實不錯。
周夫人眉眼閃了閃,忽然想起來在前些天的牌局上,偶遇到了恒生集團的陸太太。
寒暄中提到,恒生與周氏共同開發的專案接下來會由她兒子主持。
眾人誇了幾句,陸太太又順勢嘆氣,說兒子二十七八了,連個女朋友都沒談過,讓幾位太太幫忙介紹。
姜胭這幅行頭抬出去,不說她的真實家世,任誰都會以為是哪家的富家小姐。
周氏可不養閒人。
不如趁現在把姜胭當成周家的人推出去,同生意場上有利益的人聯姻。
這樣既對周氏有益,又能解決掉她纏在周鎮廷身邊的風險。
周夫人想到做到,暫時收起了方才那副咄咄逼人的嘴臉,“姜胭啊,你明後天有沒有時間?陪我去個飯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