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好好好,一定一定!”
說完,李春華拉著趙德東趕緊跑出了將軍府,生怕他們後悔將錢要回去。
看著二人興奮離開的背影,張媽媽不屑的搖了搖頭,轉過身對蘇夫人道:“夫人,看到了吧,區區二百兩,就能打發,還不如我們冬日裡一個月的炭錢。”
蘇夫人笑笑:“看來還真是我太不懂了,還好有你。”
張媽媽笑笑:“夫人不懂這些也好,那些窮兇極惡之人,當真是人心險惡。”
——
此時,李春華和趙德東從將軍府出來,便馬不停蹄的來到最近的票莊,將那銀票弄成了現銀。
因為銀兩太多,趙德東甚至跑到茅廁脫了褲子裝銀子,給錢莊小二嫌棄的不行。
二人拿著銀子,一溜煙跑回了酒樓,將銀子鋪滿了一張床。
“哎呦喂,老頭子,跟你這麼多年了,頭一回見到這麼多銀子呦!”
趙德東拿著銀子看了又看:“你看,我就說吧,我們當初救這孩子,準差不了,孩子小,給口米糊就能活,到時候有人來找,就敲親生父母一筆銀子,沒人來找,賣到勾欄院也是個銀子,只賺不賠!”
李春華訕笑著:“哎哎哎,行行行,你厲害,哎呦,不管怎麼說啊,我們後半輩子,可是消停嘍!”
倆人正沉浸在一床鋪的銀子的喜悅裡,門突然被推開,下了倆人一大跳:“誰,誰!”
在看清來人是蘇七月後,二人捕魚兒童的鬆了口氣:“哎呦,蘇小姐啊,這是怎麼了?”
蘇七月看著李春華和趙德東背後藏起來的銀子,忍不住冷哼一聲:“就這麼點錢,就給你們打發了?”
李春華和趙德東相視一眼,表情也變的從容多了:“哎呦,大小姐啊,你們這些大家呦,真是不知道我們老百姓的苦,這點銀子?這點銀子可是夠我們兩口子後半輩子的生活了,你說值不值得?”
趙德東也跟著附和:“就是啊,大小姐啊,那孩子跟著我們,也吃不好,倒不如讓她變成這些銀子,也夠了啊。”
蘇七月伸了個懶腰,不屑道:“我看,這些銀子,也就二百多兩?”
“你們啊,還真是窮怕了,告訴你們,你們知不知道,這些錢還不夠蘇家冬日一個月的炭錢,一個下人婆子手裡都不止這些銀錢。”
“你們把這飽飽帶回去,再說養不起這孩子,管將軍府要錢,將軍府心疼飽飽,還不是大把銀錢送過來,到時候,得有多少個一百兩,二百兩?這錢怎麼用,還不都是你們說了算?你們如今倒好,這一個二百兩,就給你們打發了。”
李春華和趙德東傻眼了,倆人背過身開始嘀嘀咕咕。
趙德東道:“老婆子,我覺得這丫頭說的對,這孩子是個搖錢樹,我們現在手裡已經有了二百兩,再多要出來一分錢都是多要,若是這蘇家不肯要了,我們再給送回去,也不虧,你說對不對!”
李春華有些為難,說實話,她也心動,可更害怕,這到手的二百兩銀子飛了。
她看了看蘇七月:“老頭子,要我說,算了吧,這二百兩夠我們生活了,方才在那大院裡,我們都說了,這錢拿到手就是他們買了那丫頭了,我們若是再把孩子要回去,他們再把這二百兩銀子要回去,那我們可真是雞飛蛋打啊。誰知道他們還願不願意給錢啊,我們也不能全信這孩子的啊。”
趙德東此時也有些猶豫了,殊不知這話都被蘇七月聽到。
蘇七月開口問道:“他們說,這二百兩銀子,是跟你們買下飽飽,你們可簽了契約?”
李春華和趙德東搖搖頭:“沒有,我們當時就想著拿錢走就是了。”
蘇七月冷哼一聲:“那你們怕什麼!這二百兩銀子,若是官府問起,你們顯示不承認,隨後說這錢是前四年你養飽飽的費用,不就行了?”
“行了,反正該說的話我說完了,錢擺在你們面前,你們不賺,那是你們自己傻。”
說完,蘇七月離開了。
李春華和趙德柱抱著沉甸甸的二百兩銀子,心裡說不上是憂愁還是快樂。
說快樂吧,確實,但也會想著這若是三個二百兩,豈不是更爽?因此便多了幾分憂愁。
李春華又推了一把趙德柱:“你不是高瞻遠矚有遠見麼,說啊,這會兒怎麼辦!”
趙德柱嘆了口氣:“要我說,我們還是得賭一場,萬一贏了,這二百變四百,四百變八百啊。”
李春華翻了個白眼:“你就想著變變變,萬一這二百兩銀子人家也要回去了怎麼辦?”
趙德柱嘖了一聲:“方才那蘇七月不是說了麼,官府問,就說是咱們養了那孩子四年的花銷還有將軍府的心意,你想啊,這心意,可大可小吧。”
“或者,再退一萬步說,若是他們朕的要我們還了這二百兩,我們跑了就好了麼,孩子給他們扔下,錢我們拿走,這二百兩現在已經在我們手裡了,肯定丟不了!”
李春華也瞬間恍然大悟,拍了趙德柱一把:“就你鬼機靈!”
——
此時,江疏林家中的書房裡,一個美麗的女人正坐在江疏林對面,她生的很美,卻不同於大街上普通人的美,而是渾身上下散發著異域風情,深陷的眼窩,彷彿一條毒蛇,看人一眼,就將人的魂魄勾了去。
再仔細一看,這眉眼間的五官,可是和一個小孩子,又五六分的相似。
此時,江疏林甚是無奈的看著女人:“蕪菁,我都跟你說過很多次了,你放棄吧,如今,那孩子過的很好,你把她帶回去,孩子也不開心,何必呢。”
蕪菁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江疏林道:“疏林,你怎麼能這麼說呢,什麼叫我強行將孩子帶在身邊?那是我女兒,是我和蘇南曜的女兒,當初,是你們將軍中了毒,跟我有了肌膚之親,他吃幹抹淨便走人了,留我一人被母后強行帶回宮裡,十月懷胎受盡冷眼,我容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