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冰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這才明白,葉風剛才並不是在佔她便宜,而是在救她!
葉風拍了拍潘冰的肩膀,示意她別害怕,然後轉過身,盯著前方昏暗的街道,冷聲說道:
“別鬼鬼祟祟的了,出來吧。”
話音剛落,路邊的草叢裡一陣窸窸窣窣,幾個黑影從裡面跳了出來。
這些人手裡拿著各種各樣的武器,鋼管、鐵棍、甚至還有一把自制的弩,在昏暗的路燈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誰讓你們用弩的?!”
為首的那個,一腳踹在其中一個拿著弩的小弟身上,怒聲呵斥,
“差點誤傷那妹,你們擔待得起嗎?!”
拿弩的小弟捂著屁股,一臉委屈,小聲嘟囔了幾句,但還是把弩收了起來。
葉風看著這群人,簡直哭笑不得:
“我說,你們這是什麼路數?打傷她不行,打傷我就行了?”
“少廢話!”
拿弩的小弟惡狠狠地瞪了葉風一眼,
“我們的目標是你,至於那個女的,不在我們的任務範圍內。”
“別跟他囉嗦,趕緊動手,打斷他一條胳膊,咱們也好回去交差。”
領頭的那人一臉不耐煩地說道,在他看來,對付葉風,簡直易如反掌。
“老大,我先來!”
一個身材魁梧,胳膊上紋著狼頭的小弟站了出來,他揮舞著手中的鋼管,一步步逼近葉風。
“小子,記住了,今天廢你胳膊的人,是你虎哥!”
話音未落,虎哥猛地揮動鋼管,朝著葉風的胳膊狠狠地砸了下去!
呼!
鋼管帶著風聲,眼看就要砸中葉風。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砰!
一聲悶響,飛出去的卻不是鋼管,而是虎哥本人!
“嗷——!”
虎哥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手中的鋼管也掉落在了一旁。
“這……”
領頭的男人和其他幾個小弟都愣住了,他們根本沒看清葉風是怎麼動手的。
“你們是一個個上,還是一起上?”
葉風活動了一下手腕,語氣輕鬆,彷彿剛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幾個男人互相看了看,眼神中都流露出幾分忌憚。
他們原本以為葉風只是個普通人,沒想到竟然是個硬茬子。
葉風見他們猶豫不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他突然向後退了幾步,擺出一副準備逃跑的姿勢:
“既然你們不動手,那我就不奉陪了。”
說著,他轉身就跑!
幾個男人見狀,頓時急了,領頭的那個大喊一聲:
“別讓他跑了!一起上!”
話音未落,幾個人揮舞著手中的武器,朝著葉風追了上去。
然而,他們剛追出幾步,就感覺眼前一花,一道黑影閃過。
緊接著,咔嚓!咔嚓!
一陣令人牙酸的骨頭斷裂聲,接連響起!
“啊——!”
“我的胳膊!”
“我的腿……”
慘叫聲,此起彼伏。
這幾個傢伙,全都捂著自己的胳膊或腿,痛苦地倒在地上,手中的武器也散落了一地。
領頭的男人瞪大了眼睛,看著葉風,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你……你……”
葉風拍了拍手,走到領頭的男人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現在可以說了吧?誰派你們來的?”
“是……是華徒昊……”
領頭的男人再也不敢隱瞞,哆哆嗦嗦地交代了一切,
“是他……他給了我們錢,讓我們……教訓你……最好……打斷你的腿……”葉風聽到華徒昊這三個字,先是微微一愣,緊接著,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
“喲,這不是趕著投胎嗎?小爺我正愁沒戲看呢。”
他向來對這種仗勢欺人的二世祖沒什麼好感。
這下可好,華徒昊上趕著送上門,正好給了他一個出手的理由。
“都哪兒來回哪兒去吧,”葉風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活像趕蒼蠅,“別再讓小爺我瞧見,汙了眼。”
“是是是!”
幾個狗腿子忙不迭地點頭哈腰,那副德行,生怕跑慢了捱揍,扭頭就做出要買票的樣子,恨不得立刻飛出這座城市。
葉風剛邁出兩步,忽然感覺餘光裡有什麼東西一閃。
他一回頭,就看見潘冰竟然又回來了,精緻的小臉上還掛著沒擦乾淨的淚痕,像只受了驚的小鹿。
“葉風……我爺爺他……出事了!”潘冰的聲音裡帶著哭腔,讓人聽著就心疼。
潘老爺子?
葉風心裡咯噔一下,按理說不應該啊!
上次在醫院偶遇,他雖然沒能幫老爺子延年益壽,但那一手出神入化的針灸,至少能保他二十七天內身體康健,跟正常人一樣。
這中間……難道出了什麼岔子?
葉風也顧不上多問,急切地開口:
“你先別哭,慢慢說,到底怎麼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潘冰急得眼淚直打轉,“家裡突然來電話,說爺爺命懸一線了!”
葉風果斷地抓住潘冰的手:
“別慌,告訴我,老爺子在哪兒?我跟你去!”
幾分鐘後,一輛黑色轎車風馳電掣般駛來,這是葉家的專車。
葉風一把開啟車廂門,對司機言簡意賅:
“讓開,我來!”
轎車一路狂飆,在潘冰的指引下,開到了郊外。
“爺爺他身子骨一直弱,又不愛去醫院,就一直在這兒休養。”潘冰的語氣裡透著焦灼。
車子穿過一片密林,一座中式別墅出現在眼前。
別墅外牆是低調的青磚灰瓦,飛簷斗拱,透著一股古樸的韻味。
葉風掃了一眼那兩扇厚重的大門,上好的紅木,細膩的雕花,邊角處還鑲嵌著幾枚銅錢,這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這宅子,有點意思。”葉風心裡暗自評價。
車子緩緩駛入庭院,葉風跟著潘冰,快步朝客廳走去。
還沒進門,就聽見裡面人聲鼎沸,亂糟糟的。
“哎呀,我說,趕緊送醫院吧,別耽誤了最佳搶救時間!”一個女人的聲音,尖銳而急促。
“送醫院?你知道什麼!”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帶著幾分傲慢,“我早就請了‘妙手’李聖手,他老人家一到,什麼疑難雜症都得靠邊站!”
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模樣的人,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這位先生,醫者面前,人人平等。我們敬重李聖手,但不代表您可以隨意詆譭西醫。”
“喲呵,還挺有脾氣?”那男人冷笑一聲,“那你們倒是拿出本事來啊!怎麼,老爺子到現在還沒醒,你們就乾瞪眼?”
“你……”
幾個西醫被懟得啞口無言,只能乾生氣。
就在這時,潘冰拉著葉風,撥開人群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