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去哪?”
覃皎頭也不回,只有瀟灑的聲音飄散在空氣裡,“唐叔在這,我要吃唐叔做的飯。”
溫矜笑了,整顆心臟都像是泡在了蜜水裡。
覃皎留在葉梓萱家裡,基本上沒掀起什麼驚濤駭浪。
葉梓萱給祁月笙打了個電話,祁月笙表示十分放心。
不過,這話轉告給覃墨年,他的臉色就垮得不得了了。
“皎皎才十八歲,你就讓她去婆家住著了,心咋這麼大呢?”
祁月笙一陣失笑:“什麼去婆家住著,是溫矜腿傷了,我讓唐叔過去照顧梓萱和溫矜,覃皎聽說之後就屁顛屁顛地跟著過去了。”
“就皎皎這三分鐘的熱度,估計沒幾天就回來了。”
祁月笙解釋完,覃墨年也覺得非常有道理,不再跟著鬧騰了。
“唐叔的菜確實做的好吃,覃皎住過去,倒不至於委屈了她。”
祁月笙點頭:“對啊。而且溫矜那孩子心意沒變,女兒目前也沒有喜歡的男生,我們做父母的,該撮合還是要撮合的。”
覃墨年默默冷聲道:“撮合什麼撮合,這都五年沒訊息,誰知道他變沒變心。”
“不會變心的。”祁月笙瞪著他。
覃墨年覷她一眼:“你怎麼知道?”
祁月笙咬牙,悶不吭聲。
覃墨年:“你這是帶著濾鏡。”
祁月笙:“好竹不會出歹筍。”
覃墨年跟她對著幹,“好竹出歹筍,這可是出過先例的。”
祁月笙差點撲上去把他撕掉。
就在這時,覃坖帶著覃夏進來,覃夏奶聲奶氣道:“爺爺奶奶,什麼叫好竹出歹筍?”
祁月笙一點情面都不給覃墨年留,“爺爺說的不對,他在指桑罵槐呢,小氣鬼,心眼比針鼻都小。”
“走,不理爺爺,跟奶奶去拿好吃的蛋糕。”
覃墨年看著祁月笙逐漸遠去的身影,氣得哼了兩聲。
耳邊傳來“噗嗤”的笑聲,覃墨年回頭看覃坖,狠狠瞪著他。
“爸。”覃坖立馬壓下上揚的唇角,掃了眼四周,沒看見妹妹的身影,“覃皎呢?我還給她帶了禮物。”
“什麼禮物?”
要不是這岔開的話題,覃墨年一定要訓兒子兩句。
“撿了只小狗。”
本以為覃墨年會嫌棄,因為這小狗長得髒兮兮的,渾身的毛都捲曲起來。
沒想到的是,他只掃了一眼就起了興趣,“這是五黑犬,好看啊,還會看家護院。”
“啊哈哈,沒想到爸你也認識小土狗,我還以為你只認識那些名貴犬。”
覃坖嘲笑老父親,結果得到老父親狠狠的一瞪。
“我吃過的米,比你走過的路都多。區區小狗……誒呀髒兮兮的,張媽!”
保姆張媽跑出來迎接這隻小土狗。
覃墨年:“抱著它去洗洗。”
“你給覃皎養的?”狗狗送走,覃坖看向兒子。
覃坖摸了摸鼻子,“其實是給覃夏的,她鬧著要撿,可是她這麼小,根本養不了。正好覃皎喜歡小狗……”
“哼哼。”覃墨年聳了聳鼻子,“那你可想錯了,這狗狗我跟你媽養著吧,覃皎不在家。”
覃坖愣了愣,“皎皎為什麼不在家?”
覃墨年剛要說話,祁月笙下樓來,“咳”了兩聲,“葉阿姨和溫矜從國外回來了,覃皎去葉阿姨家住幾天。”
“少聽你爸胡說,過幾天她就回來了。要是到時候她喜歡,就讓她養著。”
“那也不能養啊。”覃墨年跟祁月笙槓上了。
祁月笙被他氣到,“憑什麼不能養?”
覃墨年:“覃皎過幾天就要去讀大學,哪裡有時間照顧這小狗。只能辛苦我們倆老骨頭,養著它了。”
祁月笙這才意識到自己說話太嗆了,覃墨年說的確實在理。
“什麼老骨頭,我們也才多大。養狗我們在行,還能比照顧孩子更精細了去?”
覃墨年若有所思地點頭:“以後我負責買菜,你給它做飯。”
覃坖抗議:“爸媽,我和皎皎小時候,你們都沒這麼照顧過我們。”
覃墨年不以為然:“此一時彼一時嘛,那時候我和你們媽都上班,哪裡有時間?”
覃坖一陣好笑,有種想跟妹妹告狀,但妹妹不在家的挫敗感。
“好了,別跟你爸鬧,快上樓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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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覃皎就跟在自家沒什麼兩樣,唐叔還是做自己喜歡吃的,溫矜哄自己沒有下限,也不敢對自己說什麼重話,葉阿姨更是和祁月笙沒什麼兩樣。
她每天吃了睡,睡了吃。
偶爾去找溫矜聊聊天,打打遊戲。
不得不說,溫矜確實是聰明哈。
無錯書吧在她找他打遊戲之前,這人根本沒打過。一局之後,從此所有遊戲都變成了小case。覃皎再也沒打過他。
她衝著溫矜凶神惡煞,溫矜一臉的慌張無措。
她撇下游戲機,跑到自己房間,這傻子笨手笨腳自己轉動輪椅去她的房間找她,給她賠禮道歉,“對不起,我不該不讓著你的。”
“傻子!”覃皎瞪他,“我輸了是我技不如人,你來道歉,顯得我蠻不講理。溫矜,你到底什麼意思?”
溫矜:“……”他沒什麼意思。
但是自己贏了不對,輸了也不對?
所以下次打成平手就沒問題了吧?
但經過此戰之後,覃皎好長時間都不想打遊戲了。
閒來無事,她跟溫矜聊天,“在國外五年,你光治病去了?”
溫矜看她一眼,欲言又止的。
覃皎:“看我幹什麼,你別想著撒謊,實話實說!”
“沒,一邊治病一邊讀書。”溫矜是真實話實說了。
覃皎撇撇嘴:“那你這不讀得七零八落的,讀完高中沒?”
溫矜搖頭:“沒有。”
“切,沒讀完高中,那你是不是還要在國內繼續讀幾年?”
溫矜否認:“不需要。”
覃皎盯著他看了好久才道:“確實,的確沒必要。你這一身病,全日制的你也讀不了。”
見她一臉可憐地看著自己,溫矜有些哭笑不得。
“確實。”
覃皎反過來安慰他:“不過你也不用操心啦,溫家的家產夠你揮霍一輩子的了。你做個無憂無慮的公子哥也挺好的,把讀書的責任交給我們這些體格健碩的小牛犢子就行。”
溫矜愣了愣,半晌才笑道:“行。”
從小到大,除了身體之外,沒有任何優勢的覃皎,終於在學習上勝過溫矜一籌。
她無比喜悅,甚至因為可憐他,打算多在葉家住幾天,陪他解解悶。
直到這天。
覃皎收拾收拾東西,先跟唐叔表達了對他所做美食的不捨,又上樓敲開溫矜的門,“我要走了。”
溫矜瞳仁一顫,裡面藏匿的不捨像藏在盒子裡的珠子都跑出來,“怎麼這麼突然?”
“什麼突然?”覃皎瞪著他指控他,“你自己數數,我在你家住了多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