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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 結婚證

雲弦眼神空洞,時常盯著一個地方不動。

但凡覃坖在家,基本上是對她寸步不離的。

但云弦不是他嬌養的菟絲子,她也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即使他不敢放手讓她獨自一人廝殺,雲弦也不會應他的。

直到一天,雲弦躺在床上看書,突然看向旁邊看著她的覃坖。

無聲蹙著眉。

覃坖愕然,下一秒就避開目光。

“覃坖。”臨睡前,他聽見雲弦喊他名字。

“我們去領證吧?”

覃坖睜大眼睛,一度以為是自己幻聽。

可是雲弦依舊專注望著他,“對,是領證,你沒聽錯。”

“可……可是還沒提親,還沒訂婚……”

覃坖激動得滿臉漲紅。

“那是長輩們的流程,我們走我們的。”雲弦表情清冷如水,眼神卻透露出一股堅定和執著。

“好。”覃坖發現現在的雲弦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她行事穩健,現在卻衝動太多,甚至很多事都是心血來潮。

沒有說更喜歡哪個階段的她,只要是她,他都愛。

覃坖行動力一流,第二天是工作日,兩個人都請假去的。

倆人都是黑白配,衣服簡潔不出錯。

背景深紅,兩人的身影,須臾就蓋在了照片上。

結束後,覃坖馬不停蹄地通知母親去雲家提親,生怕晚一步這結婚證會跑了一樣。

雲弦笑他孩子氣。

覃坖卻輕輕吻上她的額頭,“我是必須要娶你的,誰也不能阻止我。包括你。”

訂婚那天,王子安被抓捕的訊息刷屏了覃坖的朋友圈。

在傷害雲弦之後,他大搖大擺地離開了京市,完全有恃無恐。

興許是以為女孩子沒有膽量立刻舉證反擊,尤其是在有男朋友的情況下。

她會因為害怕失去,而選擇隱瞞。

可雲弦不是這樣的,她每一步的決定都做得果斷而迅速。

像是把自己的感情踩在了腳下,只為把傷害她的人繩之以法。

王子安想見覃坖和雲弦,兩個人都沒有去。

無論何時,倆人都不想再見這個人渣一面。

這件事鬧得很大,覃坖不想傷害到雲弦,就請警察把受害者的名字模糊,以便保護受害者。

雲弦開始的時候並不知情,後來媒體宣傳這件事的時候用的是化名,她才得知覃坖對她的良苦用心。

但王子安在京市也是有人脈的,在進去之前還擺了覃坖一道。

他威脅覃坖,如果不保自己出去,就把雲弦的豔照發出去。

覃坖這才知道,王子安當夜找到的酒店是安裝了攝像頭的。不光如此,他還和酒店達成合作。

隔著鐵柵欄,覃坖恨不得把拳頭捏碎。

王子安看著他的表情,嘴角噙著得意的笑。好像知道這樣就能死死拿捏住他一樣。

可覃坖也不是個傻子。

王子安是必須進去的,不然雲弦就白受那些罪了。而且就算她知道王子安做的這些事,她也不可能為了自己的名節讓王子安出來。

但心裡清楚歸清楚,覃坖卻不能不尊重雲弦的意願。

他得告訴她,得讓她明白自己站在她這一邊。

“不可能!”覃坖大聲衝王子安吼,“你就老老實實在裡面待著,我會讓你判重刑。”

晚上,覃坖坐立不安地坐在雲弦對面,快把手指頭的皮摳破。

雲弦看他躊躇,“有大事要跟我說?”

都結婚了,能有什麼大事?調動,出國?

雲弦:“你大膽說,我現在沒什麼怕的。”

都結婚了,就算出國她也不害怕的。

覃坖喝了好幾口白酒,才鼓足勇氣跟雲弦坦白。

雲弦比他想象的鎮定許多。

她沒有流淚,也沒有咬牙切齒地罵王子安,更沒有說害怕以後自己名聲臭了怎麼辦。

“這是兩碼事。”

覃坖愣住:“什麼?”

雲弦:“他傷害我,要受到懲罰;和我的感受是兩碼事。”

覃坖大受震撼:“所以,你的意思是?”

雲弦:“告他!不要擔心我會受傷,鬧大就說AI換臉,反正我無所謂。”

“什麼時候罪犯犯罪,受害者卻要承擔壓力了?”

其實一直都是這樣的。

很多受害者,尤其是這種事,都會在遭遇之後患上情感創傷,甚至會牴觸再接近男人。

覃坖至今還未和雲弦圓房,也是怕她會有心理陰影。

他只要一想到,他如珠似寶捧著的人,在別人那裡卻如一塊破布,就恨不得拿刀把他砍了。

看覃坖沉默,雲弦以為他是想得過且過,不滿蹙眉。

“如果你優柔寡斷,那就換我來。”

覃坖慌忙道:“不要髒了你的手。”

雲弦這才滿意一笑。

覃坖好久沒看見雲弦笑過。

祁月笙和覃墨年來電話,說提親的事已經辦妥,問覃坖和雲弦什麼時候回家。

覃坖:“國慶假期怎麼樣?”

雙方父母都贊同。

國慶一到,倆人就安排返回旅城,提親的禮單早就準備好了,但還是要準兒媳婦過一過目。

雲弦不不在乎那些俗物,但看見十幾套分佈各地的房產,以及幾十家店鋪,還有數不清的首飾,就知道叔叔阿姨一點都沒對自己藏私。

可是她對他們藏了私。

真的無愧於心嗎?

他們的彩禮給的是一個從身到心都乾乾淨淨的兒媳婦,而不是一個被玷汙了的髒女人。

在兩家人其樂融融的交流現場,那晚上被刻意忽略掉的畫面捲土重來,且一幀比一幀清晰。

她突然捂住嘴巴,朝外面衝去。

“小弦!”

雲陸薇驟然起身,面露擔憂和緊張地看向覃坖,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其他情緒。

“這孩子怎麼了?”

覃坖面露心虛:“我過去看看。”

祁月笙和覃墨年對視一眼,倆人心裡各有各的小九九。

祁月笙:不會是懷了吧?

覃墨年:不會是生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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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陸薇在最初的慌亂之後,很快鎮定下來。

自己的女兒,她自己清楚,絕不可能毫無分寸,覃坖也是從小看到大的,不可能違背雲弦的心意。

也許女兒嘔吐是因為別的原因。

雲陸薇給自己做完心理建設,最起碼穩住了神色。

大約過了十分鐘,覃坖扶著雲弦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