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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為了幾十塊錢,你玩什麼命啊!

“該到了收穫的時候了!”

王建軍拍了拍手,斜跨獵槍,大步向前而去。

他忙活了這麼久,原本以為萬無一失,沒想到卻還是棋差一著,居然讓這老大從平房中逃了出來。

但幸好,最終的結果還是不錯的,局勢依然在自己的掌控中,這老大最終還是逃不出自己的五指山。

雖然多花了一些時間,而且自己身上還被荊棘掛出了不少的血痕,但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皮外傷,對他這種農村糙漢子說,實在是不值一提。

“你...你不是警察?”

老大好似死狗一般的癱軟在地,喘著粗重的呼吸聲,好似一條等待命運裁決的可憐蟲一般。

可是在他看到王建軍的一剎那,卻是一愣,心中的那點小九九都在這一瞬間被他忘在了腦後,雙目瞪得滾圓,不可思議的出聲說道,眼中滿是不信和驚詫。

這倒不是他反應慢,而是現在他真的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他想了無數次自己被抓的畫面,可這上萬次的畫面中,沒有一種是眼前這種景象的。

只見眼前的王建軍大步而來,精壯的上身呈現出健康的小麥色,雖然沒有那種隆起的肌肉,但也線條分明,腹部的六塊腹肌更是十分顯眼。

而且,他現在上身並不均勻的分佈著一些血痕,充滿了十足的野性。

加上頭上出現的一些樹葉草屑,就好似野人一般,加上他斜跨的獵槍,這實在跟老大想象中的警察形象差的實在太遠了。

這樣的結果,實在是讓老大難以接受,他自己人知道自己事,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

自己這種人天生就與警察是死對頭,就算自己被抓,甚至是死在警察手中,那也是自己咎由自取,算是罪有應得。

可是,對面正朝自己走過來的男人,明顯就不是警察,看那形象,就是一個山村野人,再看腳上的黃膠鞋,又好似是個實實在在的農村漢子。

這就讓他無法接受了,自己為什麼從農村跑出來出來幹這種詐騙勾當,不就是嫌棄當農民沒前途。

覺得老實巴交的農民,在任何人面前,都會低人一等,是社會上最沒尊嚴,最容易被人嫌棄的職業麼。

那現在要是自己栽在這農民手中,那幾乎算是自己抬手打自己的臉。

被自己曾經最瞧不起的那類人擊敗,這幾乎是對心中信念毀滅性的打擊,這讓他怎麼能接受得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警察了?”

王建軍聞言,動作不停,只是看著這老大,微微一笑,略帶笑意的聲音卻是清晰的傳了過來。

“你不是警察,那你跟著摻和什麼?你知不知道這是搏命的事情,你到底是圖什麼?”

王建軍的聲音不大,但聽在老大二耳中,卻仿若是晴天霹靂一般,讓他瞬間好似踩了尾巴的貓一般的急躁了起來,盯著王建軍,不可思議的叫了起來。

他想要站起來,可受傷的雙臂以及右腿,讓他心有餘而力不足,只是掙扎了幾下,就再次癱軟了下去。

可那好似風箱的一般的呼吸聲,以及不斷打顫的下巴,瞬間就讓人知道,此時老大的心裡是何等的不平靜。

在他的世界觀裡,他實在是無法理解,你說你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民,你就好好種你的地好了,老老實實的呆在你的一畝三分地裡就行了,幹嘛來這裡抓賊啊。

他不相信王建軍不知道這其中的風險,再怎麼說,自己這一群人也是有武器的,短刀匕首無數,自己更是有一把獵槍。

這要是一不小心,受傷自然是在所難免,就是缺胳膊少腿,甚至是因此丟掉小命,也不是不可能的。

你說你這就算抓到了我們,對你又有什麼好處,頂多給你頒個獎狀,獎勵個幾十塊錢。

為了這幾十塊錢,你玩什麼命啊你。

這種行為,在老大的世界裡,是根本無法理解的。

他的生長曆程,以及所接受到的教育,根本就沒有家國思想,在他的世界裡,最根深蒂固的思想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圖什麼?圖個心安罷了!”

王建軍一聽,並不在意的笑了笑,淡淡的說道。

很多時候,人活在這個世上,做任何事,求的就是一個心安,首先要過自己良心的那一關。

所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就是這個道理。

王建軍雖然沒什麼太大的理想,他只想過自己的小日子,可當他遇到事情的時候,也是絕不會退縮的,不求得到任何的回報,只求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夠了。

“圖個心安,你就要玩命啊?”

“你知不知道,你一個簡簡單單的心安,是要拿我的命去償還的。”

老大一聽,心態頓時就炸了,死死的盯著王建軍,臉色漲的通紅,有些歇斯底里的嘶吼道。

“呵呵,你只想著你自己的小命,你有沒有想過,那些被你騙過的人,那可都是他們的血汗錢錢,甚至是自己一生的棺材本,甚至是自己最後的退路。”

“你將這些錢都奪走了,你有想過那些人是什麼感受麼,有些人接受不了這個打擊,大部份人鬱鬱而終,就是當場自殺的人,也不是沒有吧!”

王建軍森然一笑,看著面前的老大,卻是沒有絲毫的同情心,想到他的種種惡行,手中的雙拳也握緊了。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詐騙行徑永遠是讓人深惡痛絕的,那種被騙光錢財之後的心酸與絕望,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這也是國家一直用高壓手段處理詐騙的重要原因。

“就一點錢而已,值得他們當場自殺麼!”

王建軍的話頓時讓老大一愣,腦海中瞬間浮現出那些被他們欺騙的人,在這些人中,有些人的結局是真的慘,自殺的更不在少數。

這些訊息他作案過後,自然是聽說過的,可大多數時候,他都是當故事來聽,然後一笑置之,並沒有絲毫放在心上。

但現在聽來,卻是讓他心中罕見的出現了一絲波動。

“你不是他們,你怎麼可能體會到他們的痛苦呢,你這種人,心中永遠只有自己,從來不會站在別人的角度上考慮問題。”

“所以,跟你說這些,真的沒什麼用,夏蟲不可語冰的道理,你永遠不會懂。”

王建軍聞言,微微搖搖頭,有些無味的說道。

他也是第一次跟這種詐騙犯打交道,他原本還想聽聽他們的真實想法,可現在看來,這些人真的是已經失去了人性,跟他們談論這些,跟對牛彈琴根本就沒有任何分別。

“這些怎麼能都怪在我頭上?要不是他們貪心,我再怎麼樣,也騙不到他們。”

“他們被騙,完全就是自找的,怪不得我,以他們的心性,就算不被我騙,以後也要被別人騙。”

“與其便宜別人,還不如便宜我,被誰騙不是騙呢!”

可老大這種人怎麼會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呢,在他的認知裡,如果出現問題,那一定是別人的原因,至於自己,怎麼可能會出錯。

所以聽到王建軍的話之後,微微擺頭,將腦海中那些悽慘的畫面驅除乾淨,這才冷冷一笑,對著王建軍有些理所當然的說道。

“你真是沒救了,算了,我也不白費力氣了,到了裡面,自然有能教你的人。”

“所以,當務之急,還是將你交給警察才是正理。”

王建軍一聽,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知道自己與老大這種人,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根本就無法理解對方的想法。

但老大這種人犯了錯,理應受到法律的制裁,自己所需盡到的義務,只不過是將對方交給警察,至於後面的判罰,就跟自己沒有關係了,但他相信,法律一定會給所有人一個滿意的答覆的。

“既然你不是警察,卻要來趟這趟渾水,那就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老大這時候,也不再廢話,而且王建軍離他只有差不多,四五米的距離了,已經到了他有十足把握的地方,他自認為已經有了一搏之力。

由於老大平時很少接觸到槍,這次得到這把獵槍也是機緣巧合,而且時間也就半個月的時間。

所以他的槍法實在難登大雅之堂,一般情況下,也就能發發槍,至於準確率,實在是難以恭維。

之前的種種,一是他對王建軍這個非警察的身份,實在是過於震驚,第二個則是他也在等待最佳的機會,等到自己能有把握一擊必殺的時候,他才會真正的開始行動。

只有將王建軍一次擊斃,他才能有再次逃脫的機會,就是將對方擊傷都不行,畢竟他身上現在的傷勢也是不輕,兩個人哪怕是勢均力敵,他都沒有把握逃脫。

所幸,他的耐心沒有白費,對方終於離自己只有五米的距離,而對方現在看起起來也是毫無防備。

畢竟,自己現在雙手和右腿都已受傷,在正常人想來,就跟待宰的羔羊一般,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反擊之力。

況且這所有的傷勢都是對方給造成的,這種情況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一定都會得意忘形的放鬆警惕之心吧。

“想抓我,那你就先死吧!”

“吼!死吧!”

老大森然一笑,先忍著鑽心的疼痛,收手猛地抬起了手中的槍。

這時候他根本就不需要瞄準,只要讓他稍微抬起來一定的角度,然後扣動手中的扳機,對方一定是避無可避,到時候,勝利還不是屬於自己的。

他忍了這麼久,為的就是這一刻,不要以為自己雙手都受傷,就沒辦法動彈了,他默默忍受了這麼長時間,就是在暗暗的蓄力,為的就是這一槍。

“嗯?居然還敢耍小動作,還真是小瞧了你!”

老大的忍耐力的確是不錯,計算的也恰到好處,若對方沒有準備,絕對是必殺的局面。

可王建軍兩世為人,這次好不容易重生回來,為的就是好好生活,自然是惜命的緊。

所以即使到了這種即將收割勝利果實的時候,他也沒有放下一絲一毫的警惕之心。

都到了這時候,他的右手還是死死的握住手中獵槍,食指一直放在扳機的位置,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

所以,就在老大剛剛變臉的時候,王建軍就覺察到了異常,瞳孔微微一縮,嘴角卻是扯出一道有些諷刺的弧度。

這不過五米的距離,雖然是老大要等的距離,但對王建軍來說,這個距離之下,只要開槍,他幾乎可以做到指哪打哪,沒有任何失手的可能。

“死!”

儘管鑽心的疼痛好似海浪一般的一波波席捲了過來,但老大仍然緊咬牙關,頑強的抬起了手中的獵槍。

功夫不負有心人,瞬間之後,獵槍的角度就已經足夠高了,現在對老大來說,只要自己輕輕的扣動手中的扳機,就能將對方一擊致命,從而使自己的逃亡再次迎來轉機。

想到得意處,老大嘴角也是扯出一絲輕鬆的弧度,看向王建軍的眼神,也是好似在看一個死人一般。

“砰!”

可就這時候,一聲槍響卻是陡然傳了過來,瞬間就將老大的遐想打斷了下來。

“我還沒開槍呢,這裡怎麼會突然出現槍聲!”

這幾乎是老大在聽到這聲槍響之後,下意識的第一反應。

“啊!我的手!”

緊接著,一股劇烈的疼痛,瞬間從自己準備扣動扳機的右手食指上傳了過來,疊加之前的疼痛,讓他幾乎暈厥了過去,反應過來之後,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嘶吼了起來。

“班門弄斧,在我面前玩槍,你還差的遠呢!”

王建軍沒有理會對方的慘叫,只是默默的收起了手中的獵槍,掃視了老大一眼,略帶一絲輕蔑的說道。

再看了看剛才被自己擊中的地方,這才有些滿意的點點頭。

只見老大此刻的右手食指,已經差不多是齊根而斷了,再看那把獵槍的扳機處,居然也是空空如也,就好似那裡原本就沒有扳機一般。

此刻看來,王建軍一槍,竟然直接將老大的右手食指,以及獵槍的扳機一次性全部給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