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他離開那年的模樣,那個站在樹下玄衣金冠,長身玉立的男子,不過他的身上多了之前沒有的威嚴和森冷的氣息。
若離還沒開口他就開口道,“水神之位不繼任也罷。”
她微微一笑,“我已經看開了,你來這就是為了和我說這個?你可別忘了,我從來就不是鑽死衚衕的人。”
“那樣就好。”,錦煜說著,低頭看著若離額頭上的天印,確實比之前多出了三瓣,難不成......
他問道,“近來你和帝君可好?”
若離沒有細想,點頭道,“還算好吧,和往常沒有什麼分別。”
“你沒事就好。”,錦煜沉沉的看了若離一眼,一貫冷漠的臉上漸漸的有了笑意。
“別老在這說話,進去坐坐吧。”,若離正想拉著他進門,錦煜卻抓住了她的手,若離不動聲色的抽出了手,站在他面前。
他嘴角有些苦澀,“我就不進去了,來這也只是為了看看你,我這就要走了。”
若離看著錦煜走遠的背影,笑了笑,正準備進去時,聽見了一道稚嫩的聲音——
“媳婦乾孃——”
若離循聲望去,果然是球球跑了過來,今天的他穿了一件暗金色的錦衣,紮了兩個總角,天真又活潑。
他飛奔著小短腿朝若離跑來,若離擔心他摔壞,急忙飛了過去將他抱起來,“球球,你一個人來的嗎?”
球球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喏,孃親和父君也來了。”
果不其然,琪心和境北慢悠悠的朝著這邊走來。
若離看了他們對兒子不管不顧的樣子,也懶得等他們,便抱著球球先行進去了。
“喲,這不是小太子殿下嗎?”,齊羽一看若離懷裡的球球,調笑道。
哪知球球不樂意道,“什麼小太子,本殿下已經兩百多歲了,一點也不小。”
齊羽被他逗樂了,“才兩百歲而已,不信你問問你的乾孃,她兩百歲的能幹什麼?”
球球抬頭看著若離,一臉期盼,若離抱著他坐了下來,回憶道,“我兩百歲的時候也沒幹過什麼缺德事,最多就是燒了玉清真君的外袍,讓大家看到他的菊花底褲罷了,再有就是偷了辣子腥草餵了哮天犬,哎...這些都是小事。”
齊羽的嘴角抽了抽,他真是吃錯藥了才會找若離來舉例。
球球聽得一臉的興奮,“媳婦乾孃好棒!球球也要燒菊花底褲!”,他在若離的懷裡可勁的蹦躂。
澤言看著微微的眯起了眼睛,清冷道,“球球過來。”
球球一聽是媳婦乾孃的夫君喚他,便從若離的腿上跳了下來,邁著小短腿走到澤言面前,澤言看著小丁點的他,伸手將他抱了起來放在懷裡,指了指若離,“我說過了,那是我的媳婦,你再砰她我就揍你的,還記得嗎?”
若離齊羽無語。
“我沒碰啊,我就是坐在媳婦乾孃的腿上。”,球球極力解釋道,似乎稍有不慎就會被捱揍。
“我媳婦全身上下你都碰不得,只能我碰。”
“為什麼!”
澤言挑眉,“因為那是我媳婦。”
“那我要讓乾孃做我媳婦。”
“你本領沒我大,所以她只能是我的媳婦。”
“我們單挑!我要下戰書!”
若離和齊羽哭笑不得,只聽琪心走來笑道,“我的傻兒子,你怎麼打得過帝君呢。”
“孃親吃裡扒外,我才不跟孃親玩兒!”,球球賭氣的噘嘴撇開了頭。
“混小子......”,琪心也是哭笑不得看著球球,看著他在帝君的懷裡乖順的樣子,很是驚訝。
澤言的手掌間金光閃閃,變出了一個小巧的玲瓏塔。
玲瓏塔琉璃色,著實好看的緊,球球目不轉睛的看著它,剛想伸手拿過來看看時,澤言將手一抬,球球撲了個恐。
“喚我一聲乾爹,這玲瓏塔就歸你了。”,澤言沒臉沒皮的說道。
齊羽內心嘶吼,澤言的惡趣味又開始了,專門挑著小孩的軟肋下手,對在人間的若離這樣,對球球也是這樣。
眼看寶物在眼前唾手可得,可是球球是個有原則的孩子,他看了看琪心正想詢問她意見,怎知琪心漫不經心的說,“哎...反正我是個吃裡扒外的孃親,能有什麼用呢?”
球球眼看求助孃親不得,只好將希望放在了父君身上,但轉念一向,父君時常被孃親罰跪搓衣板,想想還是算了。
“孃親,我的好孃親,是球球吃裡扒外,孃親從來只吃父君。”
“噗——”,齊羽一口茶噴了出來,面紅耳赤的咳嗽了起來,乾笑道,“繼續繼續,當我不存在。”
琪心老臉一紅,“你自己看著辦。”
“乾爹!”,球球脆生生的叫了一聲。
澤言面露微笑的將玲瓏塔送給了他。
拿著玲瓏塔的球球跳下澤言的腿,在園子裡亂跑。
若離看著歡呼雀躍的球球心裡在想,要是清辰宮也有孩子,那該多好。
琪心和境北本是想著來寬慰若離,但見她似乎沒有受到影響也就放寬了心,他們來清辰宮的次數多了,漸漸的和澤言齊羽他們也熟絡了起來。
以往尊卑有序的觀念也漸漸淡了。
夜晚,清辰宮澤言殿浴池。
若離踏入墨玉色的石階而下,當她沒入池水時,寢殿的門被人打了開,而後又關上,清辰宮裡沒有外人,進來的人只能是澤言了。
她划著水退到池壁,一隻微涼的手掌附在她的背上,隔著衣料她也能感覺到他手掌的溫度變化,她一驚木木的轉過身子,對上了澤言似笑非笑的眸子。
若離慶幸自己還未將衣裳脫去,雖然他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但共浴這樣的事情還是從來沒有過的。
“為什麼退?”,澤言低頭看著她,嘴角揚起一抹戲謔的笑。
若離臉頰微熱,“我沒退,就是走動走動。”
澤言失笑,“頭一回聽說洗澡還要走動走動的。”
若離的臉頰更熱了,什麼狗屁藉口,太爛了!
她看著澤言眼底促狹的笑意,心底惱怒他明知故問,一把抓過他的廣袖,還未用力,他人就落進了池子裡了。
她這才後知後覺自己上當了,入了套。
她後退一步澤言跟進一步,最後退到池壁退無可退,澤言眼底的笑意更深了,還有曖昧不清的色彩。
他的眼神不太對。
若離低頭,只見身上的衣裳不知什麼時候滑落,胸前呼之欲出的柔軟顯露了一大半,她羞惱的轉過身子。
身後是澤言划動池水的聲音,越來越近,直到兩隻大手繞過她的手臂抓住她遮掩在胸前的手時,她才一顫,而他握得愈發的緊了。
他的衣裳也溼透了,兩人緊密相貼,溫熱的體溫在互相炙烤著。
他輕輕的咬著她的耳廓,舌尖輕掃而過,她的身子微微戰慄,他猛地含住了她敏感的耳垂。
“啊——”,酥麻感傳來,她一聲驚呼,雙手卻失去了防禦,他兩隻手便一舉握住了她的柔軟,霸道而炙熱的推動著。
很快,後背堅硬抵在她的腰際上,紅霞飛上了她的臉頰,一直延伸到她的頸項,他的唇從她的耳垂順著臉頰遊移到頸項,緊緊的吮吸著,恨不能全都烙下他的印記。
她無處安放的兩隻手一隻撐著池壁,一隻掛在他的手臂上。
他的一隻手暫時的放開了她的柔軟,一把扣住了她的下頜扳過她的臉,他的唇緩緩向上,猛地攫住了她微顫的唇瓣,輾轉纏綿,直到兩人的唇舌發脹發麻。
“喜歡嗎?”,他的聲音帶了幾分魅惑,在侵蝕著她的神智,她搖頭不知是抵抗熱浪還是什麼,唯有唇齒間發出“嗚嗚”聲。
“撕拉”,他一用力將她後背的衣裳撕開,精壯的胸膛緊貼著她,唇沿著她的頸項朝著她的美背移去。
他將她的身子扳正面向他,他傾身而來壓迫著她,她不得不仰枕在池壁上,承受他霸道的吻,他一層層的剝落她的衣裳,炙熱的手掌抬起她的腿,深深的沉了進去。
池子裡,激起了無數的水花,旖旎了無邊的夜色。
“佛靈......”,情到深處,她呢喃著。
他深深的吻著她,像是要將她吞入腹中一般。
雲端過後,澤言抱著若離坐在雷音樹的頂端,靠在軟榻上,吹著清涼舒適的風。
看著依然黯淡無光的水神星宿,若離無力的嘆氣,她終究是與水神神位無緣。
她將視線放在了西邊的天辰星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天辰星的光芒變黯淡了。
“澤言,天辰星是不是變暗了?”,她轉頭看著澤言問道,心裡隱隱有些擔憂。
澤言低頭看著她,淺笑,“怎麼會呢,你莫不是眼花了?再看看。”,他手指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往西邊移去。
她再次看去,天辰星的光芒依舊,閃爍著永恆的光芒讓周邊的星晨都失去了光彩。
看來她真是眼花看錯了。
澤言微微一笑,更加擁緊了她,“想好出遊要去哪裡了嗎?”
若離抿了抿唇仔細的想了想,才說道,“我們去靈霧雲山看看如曦和楚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