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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丈母孃是個騙子

楊天醒的連城市之行,讓連城市機床集團撿了個大便宜,尤其是那個楊天醒只見過一面的董事長,他撿的便宜最大,只付出了一百萬的獎金和五百萬的後期許諾,就輕易地弄到了六軸六聯世界上最先進的數控全部資料,這可是全國無數機床廠都垂涎的東西。有了這個,他的集團就可以度過暗湧,起死回生。

事後楊天醒回味,奇怪他們為什麼不問這技術是哪裡來的,從來都不問,從一開始到最後,哪怕是對方都與他稱兄道弟了,酒酣耳熱之際也不問,這違背常理啊。

想來想去,楊天醒認為根子還有可能出在那個董事長身上,這老滑頭恐怕是把自己當做技術間諜了,認為自己盜取了德國人的資料跑來賣給連城機床集團,以老滑頭的想法,這種事當然是不打聽為妙,如果知道內情,以後脫不了干係。反正既拿到了技術又少付了錢,得了便宜還是不要賣乖,熱情點規矩點把自己哄走就完了,他肯定認為自己也不敢張揚,一個商業間諜張揚什麼。

楊天醒想透了以後,對那個董事長沒什麼好印象,心中暗罵他就會對自己人耍心眼,怎麼不去對外國人去耍?接二連三的投資失誤,被人家耍的團團轉,都逼到要破產的地步了。

不過這項技術最終花落神州國,沒有回流給西門子,也算是鬱悶中的楊天醒唯一的一點安慰。

回到青城,劉昌見他灰溜溜一個人回來,不見幫手,也上來恬噪一番,說什麼斯蒂芬嘲笑他之類的話語,楊天醒只能挺著脖子嚷半年以後見,卻不再提馬上打擂臺的事情。

回到家第三天,楊天醒在火車站迎接從香港回來的白羅敷、白甘泉和揚爾旦。

這三人是八天前去的香港,目的是為了給白甘泉治病,楊天醒當時身在連城市無暇分身,就讓了二叔陪著白羅敷一起去,有二叔照顧著病人和白羅敷,楊天醒才放心。

說起去香港看病,就不得不提到白羅敷的母親曲姬秀,曲姬秀比白甘泉年輕十歲,今年只有三十六歲,十八歲那年就在鄉親們的撮合下嫁給了白甘泉。

白甘泉十來歲時沒了娘,也不知道父親是誰,白甘泉一歲時跟母親流落到農村。當年是鄉親們收留了這娘倆,讓他們在村子裡安身,沒了娘之後的白甘泉吃百家飯,對村裡人有很深的感情,大學畢業後哪也不去,就回家鄉在鄉里工作,人踏實肯幹,把一腔心血都鋪在工作上,深得鄉民愛戴,二十八歲就成了副鄉長,村裡鄉親們給張羅了一門婚事,娶了當年鄉里最漂亮的高中生畢業生曲姬秀。

嫁給白甘泉之後,曲姬秀身上的缺點慢慢暴露出來,她愛慕虛榮,但白甘泉又是個正直之人,不允許她藉著自己的名頭到處摟錢,白家的日子其實過得很一般。

隨著白甘泉升任鄉長、副縣長、縣長、縣高官、直到副市長,曲姬秀也跟著水漲船高,享受著白甘泉給她帶來的光環榮耀,但經濟生活中依然沒有起色,想買個奢飾品都買不起。

看著別的夫人太太們穿金戴銀,自己守著個不知變通的頑固丈夫,曲姬秀也非常不滿,經常吵鬧不止,夫妻倆的感情在吵鬧中逐漸變壞。

有一次曲姬秀偷偷收下一個副局長的禮品,被白甘泉發覺後,白甘泉大發雷霆當著眾多屬下和領導的面,痛批了一頓那個副局長,並把禮物摔還給對方,最後因為這件事副局長仕途終止。自從那件事以後,再也沒有人敢送禮給白家人,白甘泉這個官場另類也讓別的官員側目,不再跟他有私下交往。

白甘泉這一病,病出個眾叛親離。原本不待見他的上司不理他,原本不接觸的同僚裝看不見他這個病人,原本的下屬大都也閃避,只有幾個人來看過他,隨著時間推移,這些下屬也漸漸不來了。

曲姬秀勉強照顧了三個月,就受不了苦跑了,這種苦一是身體上的,二是精神上的,白甘泉發病時打她,加上經濟上的拮据,曲姬秀終於在徹底絕望之後走了。

曲姬秀走了之後偶爾也給白羅敷打電話,前些日子聽說白羅敷手裡有了些錢想給白甘泉找名醫,曲姬秀出乎意料的熱情,說要帶著白羅敷和白甘泉去香港,說她經朋友介紹在那裡認識一個腦神經科的名醫,哈佛醫學院的教授,對腦神經病有著獨特的經驗。

父母之間再有矛盾,一般不波及孩子。白羅敷雖然對母親拋棄父親不滿,但曲姬秀終歸是她母親,這次又主動給白甘泉找醫生,白羅敷認為父母還有破鏡重圓的可能,焉能不動心,幾乎沒有思索,告訴了楊天醒一聲就帶著白甘泉去了香港。

這次看病是什麼結果,白羅敷不說楊天醒也能看出來,白羅敷看著楊天醒的神情包含著委屈、不甘、自責等等,似有千言萬語都憋在嗓子裡吐不出來,眼圈都紅了。如果不是白甘泉和揚爾旦在旁邊,估計白羅敷第一時間就會撲上來摟住楊天醒大哭。

“都累了,走走走吃飯去!”在出站口人來人往的不是說話的地方,楊天醒率先拎起白羅敷的提箱,一邊張羅著,一邊示意二叔看護著白甘泉。

揚爾旦嘆口氣,看看白羅敷後欲言又止。揚爾旦之所以聽從楊天醒的指派,去陪著白甘泉上香港看病,是因為他心裡有愧疚,要不是他讓楊天醒去解救飯店老闆賈安全,楊天醒也不至於中了對方的計被抓到巡警支隊,如果不是劉昌找人及時解救,楊天醒沒有那麼快就出來,也許要在拘留所裡呆上好幾天,耽誤考大學不說興許還會被打傷,人不能總是千日防賊,如果時間拖長,楊天醒也會疲倦,就會給對方可乘之機。

白甘泉照例臉色不善、皺眉,張大眼珠瞪人,乍一看以為這人兇惡,再一看就能辨出這人是智商低下痴呆狀。

牽著白羅敷的小手上了捷達車,開了幾分鐘到了君悅大飯店,下車領著眾人往裡走。君悅大飯店是三星級飯店,在青城市屬中高階酒店。

白羅敷下了車眼瞧著君悅大飯店金碧輝煌的門臉兒,咬著嘴唇直扯楊天醒的袖子,小聲嘟囔道:“太貴了,回家吃不好嗎?”

楊天醒拍拍白羅敷的手,道:“沒事沒事,回家吃也省不了幾個錢,你們幾個奔波了一週了,吃不好睡不好的,再說了我也得謝謝二叔,二叔扔下自己的燒烤店陪著你,我怎麼也得請他喝頓酒是不是?得上檔次,要不然二叔該挑理了。”

揚爾旦笑著踢了楊天醒一腳,“小子拿你二叔當擋箭牌,行!算你有孝心,我也真是饞酒了,這些天陪著小丫頭東跑西跑,也沒啥心情喝酒。”

揚爾旦都這樣說了,白羅敷再不好說別的,只得跟著進去。

楊天醒要了一個包間,很快服務員送上選單,楊天醒讓白羅敷先點,白羅敷翻了半天選單,最後只點了一個價錢最便宜的炒青菜,楊天醒驚訝的眼睛直眨巴,開玩笑道:“別價啊,雖然咱倆不分彼此,你花我的錢就像花自己錢一樣,但你也不能太苛待自己吧?這是什麼呀?炒油菜?我滴個天,你可真會省錢。”

一聽楊天醒提到錢,白羅敷終於忍不住小嘴一撇,眼圈一紅,眼淚瞬間吧嗒吧嗒掉下來了,俯身趴到楊天醒肩膀上,抽抽搭搭肩頭一聳一聳哭開了。

楊天醒將疑惑的眼光瞧向二叔,楊天醒知道白羅敷屬於外柔內剛的女孩,不是重大打擊一般不會哭的,就連父親病重,母親離家這種打擊,都沒有擊垮堅強的女孩,這是咋啦?在香港受到什麼委屈了,哭成這樣?

揚爾旦示意服務員隨便上幾個菜,待服務員出去後,他才對著楊天醒嘆口氣,講述了這幾日的遭遇。

曲姬秀騙了他們,騙了她女兒。當白羅敷帶著父親到了香港以後,曲姬秀帶著一個男人迎接了他們,開始時真是張羅著去醫院,真的幫白甘泉找了據說是哈佛醫學院來港飛行走穴的教授,看了兩天就趁機把白羅敷的銀行卡騙到手裡,隨後就開始敷衍,經常玩出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把戲,後來說錢用光了,白羅敷沒辦法給父親辦理了出院,一查還欠著6萬多港元的住院費,最後還是揚爾旦刷了自己的卡,幾個人才從醫院裡出來,不用說,白甘泉這病什麼都沒看成,還被曲姬秀忽悠走一百三十多萬,白羅敷那張彩票兌獎的那些錢全被曲姬秀騙走了。

“天醒”,白羅敷聽到揚爾旦講述過程,愈發的羞憤,“媽媽騙了我,媽媽為什麼騙我?”

嗨!楊天醒能怎麼說?什麼也不能說,曲姬秀這丈母孃就是這個樣子,在原歷史中也是這樣,原歷史中當白甘泉不治之後,曲姬秀越發的放浪,男人不斷,花錢如水,騙完這個男人騙那個男人,沒治了。

安慰了好一陣子,白羅敷終於有些平靜了。飯菜上來後,豐盛得緊,竟然上了一瓶茅臺,服務員隨便上的幾個菜都是硬菜,這頓大概要小三千。

白羅敷又是心疼菜錢,又是擔心自己一下子被騙走一百多萬,楊天醒會生氣,席間終於忍不住怯生生的小聲道:“天醒,你給我的錢都沒了,還欠著二叔五萬多,你打我兩下出出氣吧。”

楊天醒撲哧一聲就笑了,他看著白羅敷低聲下氣的小模樣,心中就忍不住湧起一股愛憐,笑著道:“不就一百多萬嘛,這也叫錢?放心,我這幾天去連城市,幾天功夫就掙了一百萬,回頭我打給你,咱爸的病要緊,咱也不能讓他缺了營養不是?”

還咱爸?揚爾旦吱的喝了一口茅臺,斜著眼睛瞥了楊天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