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不知何時停了。
夜,變得寂靜無聲。
剛剛的那番話,讓女人一時間感到很是無語。
而曹錚說罷這番話之後,便轉過身去,欲要離開。
然而,他弗一抬腳,那女人又驀然開口道:“攝政王若是真的瞧不上我,那我今日只能自絕於此了。”
曹錚聞言,心中微微一愣,但卻並沒有表露出來。
隨即,他聲音淡然的道:“你我本無干系,你生或死那也不是需要我去管的。”
說罷這番話,他將身影漸漸隱入了暮色之中。
女人看著對方模糊的身影漸漸消失,口中忍不住輕聲呢喃。
“都說這攝政王極好女色,府中的女人數不勝數,但凡姿色不俗者入了他的眼,絕對逃不過他的手掌心,難道……自己就那麼差嗎?居然被對方直接給拒絕了。”
想著這些,女人感覺自己受到了無盡的羞辱。
若論容貌,自己那也是萬里挑一的。
若是論身段兒,那也沒什麼可以挑剔的地方,該飽滿的地方飽滿,該纖細的地方纖細。
難道是因為天色太黑,所以他根本就沒有看清自己模樣的原故?
對。
一定是這樣。
這樣想著,女人一下子又有了自信。
不消片刻,曹錚便返回了攝政王府。
而方才的那一個小插曲,並沒有對他造成多大的影響。
走進書房後,他復又拿了一本書,靜靜的坐在了太師椅上。
剛剛被那女人弄壞的搖椅,已經被下面的人給收拾走了,房間裡再度點上了一盞明燈。
不過,他剛剛將書蓋到自己的臉上,便聽得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
那動靜,如清風拂柳,似一根柔羽在空中輕輕翻動,極是細微,但卻逃不過曹錚的耳朵。
聽到這動靜,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笑容。
下一刻,一陣淡淡的幽香猛地竄入鼻腔,曹錚只感覺入手一陣柔軟,一位身姿曼妙的可人兒便已經躺在了他的懷裡。
雖然穿著一身普通的黑色夜行衣,但卻襯得滑嫩的肌膚愈發的欺霜賽雪。
一雙明澈而靈動的眸子,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訴說。
瑩潤粉嫩的紅唇微微翕合,讓人忍不住想要去向她瘋狂攫取。
直至此時,他才看清了女人的模樣。
那容顏,簡直宛若九天玄女落凡塵,嫵媚之中帶著幾分英氣。
偏偏,這英氣逼人之中又蘊含著讓人心動萬分的嬌柔魅惑與靈動性感。
感受著女人充滿彈性的身體,曹錚只感覺渾身上下所有的血液都漸漸開始沸騰。
而這樣的變化,似乎也被懷裡的女人感受到了。
女人垂眸淺笑,卻是不言不語,只是偶爾用明眸帶著幾分挑釁的看一眼曹錚,那眼神似乎在說:“你……敢動我嗎?”
摟著這樣的一個溫軟如玉的女人,迎著對方那野性而勾人的目光,曹錚哪裡還願意去多想什麼。
霍然站起身,他將女人的身體按在了不遠處的書案上。
女人幾次想要回過頭去看他一眼,但都沒能如願。
至於其中的緣由,或許只有這書房裡的兩個人知道。
不知過了多久,曹錚看著躺在懷裡的女人,嘴角帶著一絲微笑的道:“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告訴我,你叫什麼?”
女人聞言,嬌弱無力的抬起頭看著他道:“我叫什麼有什麼關係呢,攝政王你想叫我什麼便叫我什麼吧。”
說到這裡,女人美眸閃動的輕輕嘆了口氣。
數息之後,她又繼續道:“我本是一個早就已經死了的人,如今得以有機會在這世間苟活,從今往後我的命就是攝政王你的了,攝政王若是憐惜,留我在身邊伺候,我這輩子也便知足了,再無他求。”
曹錚聽罷這番話,心中不由得有些疑惑。
本是一個早已死了的人?
這是什麼意思?
這個女人除了功夫不俗之外,難道身上還有什麼別的故事不成?
想著這些,曹錚輕輕撫摸著懷裡女人滑嫩而俏麗的臉頰道:“你剛剛說自己是個已死之人,這話什麼意思,黎元榮怎麼你了?”
女人聞言,搖了搖頭道:“他沒有怎麼我,是我當年曾經刺殺過康帝,可惜功敗垂成被官府抓起來了,這些年我一直被關在應天府的大牢裡,本來我也沒指望能出來,只想著昏燈做伴了此殘生,沒想到不久前黎大人忽然找到了我,讓我過來服侍攝政王您。”
聽到這裡,曹錚總算是明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與此同時,對這個女人的好奇也更勝了幾分。
雖然身手還算不錯,但想要刺殺康帝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用九死無生來形容,絲毫不為過。
到底是怎樣的仇恨,才能讓這樣一個女人有勇氣去刺殺皇帝?
想到這裡,曹錚伸手抬起她精緻白皙的下巴道:“你跟康帝到底有什麼仇恨?居然想要去刺殺他?你不知道一旦失敗就是死路一條嗎?”
女人聞言,沉默了良久。
良久之後,她輕輕嘆了口氣,隨即檀口輕啟道:“如果可以,我何嘗不想找個人嫁了,然後相夫教子,平平淡淡的度過這一生,可是,我的父母都死在康帝的手裡,我若是不替他們報仇,那我還有什麼臉面活在這世上!只可惜我費盡心思最終還是失敗了,好在現如今他已經死了,不過,他的子孫還坐在皇位上,若是讓我逮著機會,我還是會去刺殺他的子孫。”
說到這裡,女人銀牙暗咬,臉上滿是痛恨之色。
曹錚見狀,將女人輕輕擁在懷裡道:“殺親之仇固然不共戴天,不過,如今康帝已死,我勸你還是放下的好,主要是我不想你去以身犯險,那樣不值得。”
女人聞言,將腦袋縮排曹錚的胸膛,似乎想要從他這裡尋找些慰籍。
良久之後,她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男人道:“要不你幫我殺了現今的那狗皇帝吧,你自己做皇帝,那樣我也就能徹底放下了。”
曹錚一聽這話,不由得暗呼了一聲“臥槽”。
黎元榮這是搞的什麼鬼,怎麼派了個女人來讓自己殺皇帝。
也就是自己能夠掌控朝局,即便真想要做什麼也沒多少人敢說個不字。
若是換了別人,估摸著早就以謀反的罪名給咔嚓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