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在比賽的第三十五天,白鹿,王鶴棣齊齊退出了比賽。
原因一致,都是感冒引起的發燒。
他倆今天在外頭釣了一天的魚,吹了一天的冷風。
看著陽光明媚,可氣溫卻是零下9°。
墨北迴來時,覺得兩人氣色有些不太好,不過沒多想,在這裡待著,能好才奇怪呢。
被喊醒時,摸了摸兩人的額頭,發現不對勁。
不顧他們的反對,直接喊來的醫護人員,測了之後,白鹿39.1,王鶴棣38.8度。
且都出現了扁桃體發炎等症狀。
醫生直接搖頭,必須退出比賽,沒有別的選擇。
白鹿不用說了,王鶴棣都哭的梨花帶雨。
堅持了這麼長時間,最後衝刺階段因為生病退出比賽,心裡那個難過啊。
醫生留了幾分鐘給他們告別,墨北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握著兩人的手,讓他們好好休養。
這絕對是打擊。
啦啦隊不缺吃的,熊肉還剩下不少。
有些觀眾心疼的同時,也在擔心墨北的狀態。
一個是女朋友,一個是小弟,同時離開,營地裡只剩下他一人獨守。
上季拿了冠軍,可是有四個人,本季比賽裡,人頭數也一致佔優勢,墨北能否適應個人生存呢。
相當於不經意間,啦啦隊被迫選擇了彈幕最多的方式繼續比賽。
折騰了一會,人離開了,墨北一個人躺在床榻之上。
觀眾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似乎能感受到他的孤獨,誰能想到睡了幾小時,原本三人的隊伍,就剩下了他一人。
“墨北加油啊。”
“你可以的。”
“千萬不要放棄。”
雖然他瞅不見彈幕,可支持者們依然在為他加油鼓勁兒。
比賽第三十五天,剩餘隊伍五支,剩餘選手十一人。
白鹿與王鶴棣退出的報導鋪天蓋地,國內的媒體風格偏向於惋惜。
畢竟三人堅持了這麼長時間,好不容易到了決賽,幾乎能看見終點了,卻黯然離開,相信他們心裡也不好受。
事實也是如此。
被節目組接走後,二人先是到了大本營之中,直接掛上了水。
白鹿則是在默默地流淚,跳脫的顯眼包一聲不吭。
第二天一早,便搭乘直升機回到市裡的醫院繼續治療,休養了幾天後,回國。
高圓圓,白敬亭以及一大票的粉絲來到機場迎接,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人員的損失固然可惜,只是,大夥對於墨北的勝率都有些混亂,甚至,最大的菠菜網站與他相關的買進停了有十分鐘。
優勢在於一個人只有一張嘴,平時三人吃的,他可以獨享。
劣勢便是賽中賽以及心態問題。
不管接下來有啥比賽,墨北沒有選擇,只能自己上。
心態就更不好說了,畢竟他沒有一個人單獨生存的經驗,只能後邊看看。
...
“不會是心態爆炸了吧。”
“一定要挺住啊墨北!”
“這是發生了啥事,咋還不起床,難道傳染了?”
早上十點多,其他隊伍的隊員們幾乎都起床了,開始忙碌各自的事,只有啦啦隊的庇護所裡還是悄無聲息。
觀眾不免有些擔心,萬一傳染了呢!
一直到十一點,床上的墨北有了動靜,他翻了個身,不過並沒有起床。
而是直愣愣地看了會屋頂,接著轉過頭。
邊上的床榻上已經沒人了,空氣裡也沒有食物的味道,甚至,屋裡的溫度都下降了不少。
這不是錯覺,爐子裡已經沒火了。
平時夜裡至少要添一次木柴,基本都是王鶴棣或是白敬亭會起來。
昨晚上事出突然,要說一點打擊沒有,是假的。
可有些媒體擔心的一蹶不振,根本不存在。
又不是小孩了,生病而已。
其實從某種程度而言,白鹿離開,他更開心一些,畢竟在這兒待著就是受苦。
小姐姐根本沒必要吃這個苦,剛好有個臺階下,回去了挺好。
至於為啥睡到這麼遲,昨晚上折騰了那麼久是其一,主要白天也沒睡,一直在看書來著,畢竟花了分租的,不能浪費。
期間,也醒了兩次,順便看了系統任務。
上週完成了二星,獎勵了幾點幸運和體力值,本週,準確來說接下去只有一個任務,那便是獲得本次比賽的冠軍。
要如何獲勝呢,很簡單,熬走其他對手們即可。
原本五十五人的陣容,在第三十六天裡,除了自己外,只剩下十位。
但這十人,都經過了比賽的洗禮,還包括了貝爺德爺這樣的巨佬,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飯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
墨北覺得奪冠要從基礎的做起,那就是休息好。
所以哪怕醒了兩次,發現還能睡著,便不急於起床。
又賴了一會,發現躺不住了,尿憋的慌。
只是他有些腫的眼睛,以及稍微痛苦的表情,在觀眾看來,全是不捨以及失落。
解決完生理問題,他再度回到庇護所,屋裡少了倆人,感覺完全不同。
隨便弄了點熊肉對付了午餐後,墨北坐在火爐邊上。
“他在思考什麼?”觀眾們很是好奇:“難道是策劃下一步該怎麼做麼?”
要是知道墨北只是單純不知道要幹啥,估計會覺得無語。
不是說求生不需要計劃,而是暫時不需要。
昨晚上白鹿還特地與他說了,目前營地裡光是熊肉乾,就有二十幾斤,還沒算油桶裡的凍肉以及其他一些庫存。
有庇護所,有食物儲備,只是一個人,根本不需要出門冒險。
畢竟與傳統比賽專案還是有巨大的差別。
不過,墨北很快覺得無聊了。
三個人時,哪怕已經說出了小時候的事,可至少有人聊天,時間過的快一些。
他這兒感覺坐了半天,低頭一看,三分鐘!
人吶,很多時候就挺矛盾的。
明明不需要出去,可卻閒不住,坐立不安了一番之後,還是穿上了衣服帶上了弓箭。
魚,墨北暫時不想釣了,兩位成員就是因為吹了一天的冷風,將自己送出了比賽。
他倆也說了,這倆天沒有去看陷井。
路已經走了很多次,比較熟悉,出意外的機率比較低。
墨北還是挺相信那些“什麼什麼,我就回來...”這樣的flag。
所以閉上嘴,根本不談這些,只是默默趕路。
而這一切在觀眾記者看來,是情緒低落的表現,他從起床之後到現在,還沒有說過一個字。
天還是一樣,大太陽,但還是冷。
溫哥華的天氣狀況,在備賽期間,有專業人士給說過。
因為林子太大太大了,會出現十里不同天的情況。
這會還是十一月,嚴格來說,進入冬天,但又沒有完全進入,也就是說,氣溫還不是最低。
一場雪下個兩三天屬於正常,一週也不算意外。
比賽不會因為天氣而改變,只有選手堅持不住退出才算結束。
接下去很長一段時間墨北沒有生存壓力,自然不趕時間,慢慢悠悠地走向目的地。
早上是其他選手忙活,這會大家都在休息,只有墨北一人在外頭浪。
只可惜,沒有說話,音訊裡全是嘎吱嘎吱踩雪的聲音,又讓不少剛進直播間並且沒見過雪的觀眾羨慕不已。
比賽的第三十六天,只要經常看直播的,對於求生這個比賽重新整理了認知。
選手們的一舉一動,他們全部看在眼裡。
既有啦啦隊殺狼射熊的壯舉,也有吃不飽餓的兩眼發光的時候。
這還是在節目組干預的情況下,五十五位選手就剩下了十一人,要是沒有那麼些個賽中賽和獎勵,現在能有幾個真不好說。
之前比賽的不少冠軍選手又被拿出來稱讚了一番,他們可是能獨自在這樣惡劣的天氣下生存兩個月,甚至更長時間的牛人。
原本四十來分鐘的路程,墨北走了一個來小時。
運氣一般,幾個陷阱都沒有被觸發,也談不上失不失望,因為都習慣了。
看了看時間,兩點不到,這會回去又得在庇護所裡待著。
墨北四周張望了一番,往右前方走了有十來分鐘,去到了個懸崖邊上。
“來,大夥看看景。”
終於,他發出了今日的第一聲。
景色肯定是美的,墨北身處的位置自然不是最高峰,不過到海面,也有個二三百米高。
放眼望去,四周有好多小山,白裡透著蒼翠的綠,在陽光的照射下,已經結冰的海面像一面被山峰分割成數片的鏡子。
一陣風吹過時,還能看見雪霧。
“墨北沒事吧。”
“是不是已經憂鬱了。”
“我好擔心他啊。”
“一看就知道是強顏歡笑。”
“哎,打擊太大了。”
墨北也沒想到,自己一個無心之舉,居然讓觀眾再度胡思亂想。
咳咳咳...
他忽然間的咳嗽,更是讓不少人心揪了起來,不會真被傳染吧。
雖然節目組已經發出了公告,白鹿與王鶴棣只是因為受寒,抵抗力下降,昨晚上就退燒了。
可關心則亂嘛。
實際情況是墨北覺得空氣新鮮,將戰術圍巾拉了下來,做了個深呼吸,結果口水把自己嗆到而已。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他將水壺給拿了出來,正準備潤潤喉。
忽然,站起身,眯縫起眼睛。
在他的左下方,有一隻動物正在慢慢走著。
“那是...”
距離太遠,墨北有些看不清,但他的鏡頭可是能放大。
“是麋鹿!”
“墨北要幹啥?”
在看到動物的一瞬間,墨北直接拿上弓箭,朝著山下跑去。
“會不會太冒險了?”
“這也要下去麼。”
“山坡太陡峭了啊。”
彈幕剛出現,墨北就摔了一跤,不過厚實的雪地並沒有對他造成啥物理傷害,身上的雪都顧不上拍去,繼續前行。
而其他隊伍的支持者們此刻換成他們揪心了。
墨北是誰,從兔子到魚,從浣熊到頭狼,最後是黑熊。
除了美洲豹之外,森林裡的霸主都被他乾死過,完全的狠人。
要說狩獵這一塊,大概只有斯科特能與他稍微比一比,其他隊長目前的表現遠遠不如。
都知道獵殺食肉動物有風險,因為你手裡的不是獵槍,而是一把弓箭。
同樣,大型的食草動物也具有風險。
動輒幾百上千斤的體重,稍微一撞,哪怕沒有頭上的犄角,人的身體也吃不消。
麋鹿比駝鹿麝牛啥的,個頭和重量會輕一些。
那也是相對的。
成年的公麋鹿肩高可達一米二,體重在兩百多公斤,要是給墨北來一下,不死也得半條命。
但,這會他心裡沒啥多餘的想法,唯一的念頭就是先下去。
懸崖只有一小塊區域,後邊倒是能下去,不過距離太遠了,繞過去,至少要半個來小時,鬼知道獵物還在不在了。
雖然沒看清是啥動物,但他能確定的是肯定不是食肉動物,這要是放棄,不是他的作風。
呼哧...呼哧...
雪地裡隨便跑一跑,喘氣都大聲了不少。
一邊跑,他一邊觀察著下山的情況,和之前獵熊時一樣,要迂迴尋找角度。
大概有個七八分鐘,墨北看到了一條相對比較平緩一些的角度。
路,肯定是沒有的,所以下山時他非常小心,這麼高要一路摔下去,估計夠嗆。
主直播間裡的鏡頭又切了過去,許多國外觀眾在哀嚎,哥們,你能不能悠著點,留點後路。
大家都清楚,憑藉他的實力,只要有機會,肯定不會錯過。
五分鐘,連走帶滑地下到了山腳下。
老天似乎也在幫助他,四周是一片密林,視野非常不好,且沒有一點風。
對於墨北而言,最重要的一環,不是馬上找到獵物,而是不讓自己被發現。
他看不見獵物的同時,獵物也瞅不著他。
雙方很是公平。
稍微緩了緩,墨北取下弓,搭上箭,躬身開始尋找起獵物。
剛才在懸崖上頭,雙方距離其實不遠,但相對於弓箭的威力來說,超出了射程,既不能保證命中率,也沒有殺傷力。
他預估與獵物之間大概也就一二百米,只希望對方沒有被自己下坡時弄出的聲響給嚇跑。
就這樣,搜尋了一小會。
墨北慢慢地蹲下了身子,一匹巨大的麋鹿正在幾十米外的一棵樹邊上,愜意地啃食著樹皮...
此時,他一人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