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塞爾學院的動作很快,國外的工人大爺居然也會加班,在短短的假期裡面就填補好了從地縫裡蔓延出來的大坑,讓卡塞爾學院的地表恢復了原本的樣貌。
路明非花大半天時間轉了一圈也沒發現哪裡有被炸了的痕跡。
“哪裡被炸了呀?我怎麼沒發現啥?”
路明非和張柏卿在學校裡轉著,他想看看到底是哪裡被炸了,炸的怎麼樣?
“諾,就是這了。”
張柏卿停下腳步,指著前方說:“我聽說就是這裡,被炸出了一個直徑幾十米的天坑。”
“幾十米直徑的大坑?”路明非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一片花園看上去可不像是半月前有幾十米大坑的模樣。
外國的工人大爺不是動不動就罷工漲薪,而且絕不加班嗎?
“對啊,聽說是一道沖天火柱拔地而起,兩個類似於康斯坦丁的小龍人撲稜著大翅膀,飛在天上……”
張柏卿說的很傳神,如同身臨其境。
“芬格爾有知道的這麼詳細嗎?”路明非砸吧砸吧嘴說:“要是給他知道了,那豈不是得變成整個學院被炸上天了?”
根據芬狗的尿性,可能撰寫的新聞還真會是這個內容。
“你可不要亂說啊學弟!整個卡塞爾學院被炸上天,那我學那麼多年的屠龍專業該何去何從?”
芬格爾嗷嗷叫著跑過來,“到時候我畢業都沒工作了,卡塞爾學院雖然沒了,但銀行可沒有消失,我身上揹負的貸款怎麼辦?”
他今天才回到學校,然後立刻就奔赴來事故現場,想拿一手照片。
但是很可惜,大坑已經被填平了,除了花園的樣貌有一絲變化,根本讓看不出來原本這裡有個大坑。
“流啤,學院的動作是真的快,看來是加了不少錢啊。”
芬格爾跺了跺被夯實的地面。
“你咋知道這個訊息的?我都不清楚這事兒。”路明非好奇問芬格爾。
張柏卿知道也就算了,人家可是可以擔當單獨行動負責人的大佬,估計卡塞爾學院裡發生的大事諾瑪系統會通知他。
但是芬格爾又咋知道的?
“我一個朋友告訴我的,關於卡塞爾學院的訊息她很靈通的。”芬格爾神神秘秘的說道:“雖然我寫了不少假訊息,但是真訊息一樣不少,不然卡塞爾新聞界哪裡容得下我如此鼎鼎大名?”
他驕傲的站立著,頗有一種天不生芬狗,新聞萬古如長夜的味道。
“你急急忙忙奔來這裡是?”張柏卿問芬格爾。
路明非想看學校被炸就算了,畢竟身為國人,他還是第1次碰見這事,好奇心暴漲的他想來見識一番很正常。
“當然是拿第1手資料了,不過校董會那幫傢伙動作還真快。”芬格爾痛心的說:“其實我在新聞一道上的造詣,已經初具宗師氣派了,但是小小的卡塞爾學院卻圈禁了我,限制了我發揮天賦的機會。而學院裡的新聞就那麼多,我不抓住每一個機遇,加深自己的造詣怎麼行?”
“你是說捏造虛假新聞?”路明非說:“在這一道上歐美新聞界不早就掌握精髓了嗎?英國的bbc更是神中神,一手陰間濾鏡比你在新聞上的造詣還深。”
看過bbc的報導路明非才知道什麼叫做抹黑,一手陰間濾鏡能把一個發展良好的國際大城市黑成世界末日降臨後的小破城。
而且他還經常能看到,歐美的電視播放他們在清朝時拍攝的影片……
這尼瑪難怪外國人覺得他們華國落後,待在這樣的資訊繭房裡,時不時就看到那些破影像,看的多了就以為是真的了,能不留下深刻印象嗎?
“BBC那是小道,只能用蒙太奇手法真中摻假。”芬格爾堅定的說:“但是我不一樣,我要的是練假成真,我需要的是哪怕我釋出一個憑空捏造的新聞,大家也會信以為然。”
張柏卿說:“呃……其實你釋出虛假新聞也會有人信的,畢竟現在的傻子太多了,騙子都有些騙不過來。”
三人結伴著回到宿舍,關上門之後,芬格爾神秘兮兮的說:“其實現在我查到了一條令人震撼的大新聞,但是估計沒有人會信。”
“什麼令人震撼的大新聞?”路明非和張柏卿洗耳恭聽,先聽聽芬格爾怎麼說的再說。
就算是芬格爾捏造的假新聞,也可以拿來樂呵樂呵,當做談資。
“咱們寒假假期,不是會包含聖誕節的假期嗎?”芬格爾說。
“嗯。”
兩人點點頭,卡塞爾學院的寒假是以元旦為錨點,確實會包括年底的聖誕節假日。
“然後令人震撼的大訊息就來了!”芬格爾精神一振的說道:“我在網上看到一個訊息,一艘旅途在格陵蘭海域、北冰洋範圍的豪華賭船,在聖誕節那天,船上的遊客看到了海市蜃樓。”
“海面上出現海市蜃樓不很正常嗎?光的折射在海面上發揮得更好,如果不是海面太大,那麼海市蜃樓的出現將會很頻繁。”
路明非說:“你要相信科學,不要把一切都想得神神秘秘的。”
“不不不。”芬格爾瘋狂搖頭,“我認同你的說法,但是這次的海市蜃樓極其特殊,船上的旅客只在很短的時間內看到了海市蜃樓,由於當時天上有極光帶出現,所以沒有多少人注意到海面的情況,但是終歸是有人注意到了,並且拿手機拍了下來。”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看了看兩人的表情。
兩人都是一臉,你繼續說,我在聽的模樣。
“然後最離譜的地方就來了。”芬格爾手舞足蹈,表情誇張,像是發現了絕世寶藏一樣的說道:“這個海市蜃樓用手機無法記錄,人們只能拍到空曠曠的海面,肉眼能看到的海市蜃樓在手機螢幕裡卻無法顯示。”
“像是什麼神秘傳說,而且是沒有什麼證據的、只能憑藉人的嘴來傳述的那種。”路明非低聲和張柏卿說:“這讓我想起了那本《世界十大未解之謎》,看完後感覺像是被猴耍了一樣。”
《世界十大未解之謎》確實是一本很好的兒童讀物,但是其真實性嘛……一言難盡。
這個世界不缺乏神秘,因為有可能是龍造成的,但是偏偏卡塞爾學院專門滿世界研究這些神秘事件。
所以路明非在看完這本書之後,又查詢了一下諾瑪,得到的大部分結果就是:這本書背後的編輯、作者可能有芬格爾的親自指導!
好嘛,連諾瑪一個人工智慧都知道了芬格爾的大名鼎鼎,甚至能用芬格爾這個名字來說出表述,讓懂的人都懂……
諾瑪系統如果能啟智,變成具有獨立思考意識的智慧系統,這裡面絕對有芬格爾的一份功勞!
“這可不是我胡說八道,我在德國的鄰居就是當時的見證者!他當時就在那艘船上過聖誕節,然後才遇上了這離奇的事情,就跟我們說了。而且不止他一個人是這樣,事後他在船上問了一些人,也有一些人發現了那個海市蜃樓的。”
芬格爾撇撇嘴,似乎為兩人的格局小了而悲哀。
張柏卿在路明非耳邊低聲說:“在國內亂編的故事都是這樣說的,我兄弟,我朋友,我鄰居,我親戚,就是唯獨沒有我自己。”
芬格爾聞言差點吐血,感覺這兩傢伙今天好像個槓精一樣,他氣憤的拍了拍桌子,捂著胸口痛心的說:“我是真心拿我收集到的珍貴資料來給你們說,你們卻是一副根本不信任我的模樣,這讓我很受傷。”
“好好好,我們信了,我們信了。”路明非敷衍的說:“然後你準備怎麼辦?上報學院去格陵蘭海域大搜一遍?話說學院會接受你的情報嗎?”
“不用學院動手,學院的專員雖多,但是都是在滿世界跑,哪裡有那麼多精力派出大支隊伍去證實這個事情?”
芬格爾精神的說道:“而錯過今年年底,就得要等到明年年底了。我們有手有腳的,我設想的屠龍天團裡,有三個人都有直視龍類的經驗,咱們完全可以在下一個寒假假期的時候坐上那艘船。”
“那艘賭船的資訊我都查好了,它的環遊範圍非常固定,每年就是在這個時間點跑這麼一趟航線,如果今年聖誕不出意外的話,我們依然可以碰上這個神秘的事情。”
芬格爾正準備說那艘船的事情,路明非就打哈哈打斷了他準備說的話,說道:“啊?還得要等到年底啊,那要不等到年底再說吧?現在距離年底還遠著呢。”
“咱們可以提前做好準備啊!”芬格爾似乎在這件事情上格外的固執,“你們正兒八經的屠過龍,可是少有面對龍類成功屠龍的精英,你們有實戰經驗,知道屠龍需要什麼,這一年的時間裡,我們完全可以提前做準備!”
“一年時間……會不會太早那些?”張柏卿發現了芬格爾的不對勁,接了下他的話題。
雖然平時芬格爾就有些傻傻瘋瘋的,但那都是在撰寫虛假新聞上。
而現在這事,可不像是要撰寫虛假新聞的樣子,而是好像真的想大幹一場!
“一點都不早好吧!那可涉及到龍啊!在廣闊的海上,可不像陸地那樣便捷,所以我們需要更多的時間做好十足的準備!”芬格爾來勁的話,“這方面你們更擅長,需要做什麼準備也可以跟我說一下,我看看我能做什麼。”
“好的好的。”
張柏卿應了下來,“我們去找楚子航交流一下先。”
“快去吧!”芬格爾瀟灑的擺擺手。
走出宿舍,路明非一臉怪異的問張柏卿:“不是,你真信了芬格爾的鬼話啊,我跟他同住一個宿舍,可以說是最熟他的人了吧?這小子雖然濃眉大眼的,但是說的話,那可是九假半真,還有半句亂說的。”
張柏卿回到:“芬格爾剛才的狀態很不對勁,你都沒發現嗎?就這你也好意思說是跟他最熟的一個人。”
“他不對勁?”
路明非愣了愣,回想了一下以前吊兒郎當沒個正形的芬格爾,又回想了一下剛才那個固執的芬格爾。
吊兒郎當的芬格爾或許真的會變得固執,但是這樣好像對他也沒什麼好處吧?
路明非一細想下來,還真發現了不對勁,剛才的芬格爾,好像是來真的了。
但是實在是芬格爾這狗東西太善變了,路明非正因為熟所以才不確定。
“格陵蘭海域……”
張柏卿想起楚天驕留下的工作臺上的紅線模型,卡塞爾學院在格陵蘭海域是幹過一場,疑似龍王復甦,雖然最後的結果是任務失敗,只有一個半人活了下來。
但是!格陵蘭海域肯定也會因此而被劃入卡塞爾學院監視的重點範圍。
所以說格陵蘭海域本身就是敏感區域了,芬格爾這訊息是真還是假?但是看他那固執的態度不像是假的啊。
真給這小子挖出了一條驚天大新聞?
張柏卿嘀咕著,和路明非去找楚子航,說出芬格爾的訊息。
楚子航冷漠的臉上皺起眉頭,他的想法和張柏卿是一樣的,特別是格陵蘭海域和北極圈範圍,這兩個在他這裡屬於敏感區域的地方。
他之前可是畫過圈圈,這一片地方是重點盯防奧丁的地方。
看著陷入沉思的兩人,路明非感覺自己不跟著一起陷入思考會顯得有些不合群,於是也低頭裝起了深沉,一副在認真思考的模樣。
“噠噠噠!”
房間的門被敲響,三個陷入思考的男人同時中斷了思考。
夏彌拉著繪梨衣的小手,推開門看到裡面的三人後,咦了一聲:“咦?路明非你也在啊!”
“我為什麼不能在?”路明非直接反問。
“也是哈。”夏彌笑了笑,說:“我聽子航說你路老闆可是有錢了,同學聚會刷2萬塊錢,眼睛都不帶眨一下,路老闆這麼大方,怎麼能忘了請我們吃飯?”
路明非一聽到她說起這個話題,不是臉色便秘,而是臉色詫異。
不是,楚子航學長你怎麼把這事給說出去了?你平常不都是惜字如金,不肯多說一句話的嗎?
夏彌又不知道自己的情況,估摸著也不會特意在楚子航面前問起自己。
那麼真相只有一個,可能是楚子航和夏彌主動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