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這樣,再這樣,最後這樣……”
張柏卿教著楚子航打拳,流轉身體的“氣血”。
雖然楚子航沒有氣血,但是張柏卿可以渡過去給他啊,然後再借楚子航的身體慢慢摸清楚,氣血是怎麼流轉的。
他的身體可以說是無漏金身,沒有任何參照意義。
夏彌在一旁沉思:血肉極限之後,出現膨脹感,是因為繼續增強身體的路線走不下去了,所以自然轉化為更高階的能量?只是怎麼轉化的呢?
張柏卿身上的氣血,就像拿著科技黑盒的猴子,他懂怎麼使用,但不懂怎麼產生,知其然,不知其所以。
斷斷續續的耗費了一個月時間,這才透過楚子航摸清了脈絡。
一張人體脈絡圖,畫出在了三人面前。
“中醫的穴位倒是被證實了,但是經絡卻一團模糊。”夏彌指著圖紙說到:“脈絡貫通的地方有肌肉,有血管,有筋,唯一的共同點就是由穴位作為支點,製作了一條流通人體百穴的脈絡圖。”
“如果穴位是節點的話,這通道搭的也太隨意了點。”楚子航看向張柏卿:“況且他的身體連穴位和通道都不在乎。”
“在打拳的時候,我的身體氣血流動更流暢。”張柏卿起身打了一套八極拳。
他能感受得出來,氣血順應拳法輸出的時候明顯流速更快。
“也就是說是有方法的,只是我們還沒總結出來。”
也可能是因為拳法是系統給的技能,張柏卿在心裡想到。但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又覺得惋惜,因為這樣只能當近身戰士。
“你的身體是不存在筋脈之說的,可能這才是你能練出內力的關鍵,難道是身體達到極限之後才可以?”
但是身體怎麼達到極限啊?夏彌活這麼久,還是頭一次聽說這回事。
三人研究小組宣告研究失敗。
不過雖然三人的研究失敗了,但張柏卿自己的研究還要繼續,他要加氣血,加大氣血輸出。
周天迴圈,沒用,加大氣血輸出,也沒用。
“不應該那麼雞肋吧?”
其實也是他有點貪心了,如果不玩氣血離體,光是氣血在體內執行來增加力量,也比之前更強大了。
……
寒假到來,張柏卿和楚子航因為不用參加高考,所以早早就回家了。
鹿天銘為兩個兒子小擺了一場升學宴,兩個兒子一起去美國的常青藤名校上學,倒也是可喜可賀的事情。
晚上,蘇小妍和閨蜜們喝得酩酊大醉,然後穿著絲質睡衣,手拉著手去花園裡發瘋般唱歌回來後,橫七豎八的躺在客廳沙發上,楚子航見怪不怪了,倒是張柏卿還是頭一次見這群漂亮怪阿姨這樣發瘋,捂著眼睛回房間睡覺去了。
楚子航沒覺得有什麼,他可是從小被這群怪阿姨玩到大的,她們偶爾鬧鬧,發發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他貼心的拿出毯子給這些怪阿姨蓋上,也回房間去了。
媽媽今晚已經喝過牛奶了。
他回到房間開啟日記,他的日記不在紙質檔案,也不在電子檔案上,而是在他的腦子裡。
人的記憶其實是靠不住的,輕易的就會將一件事情忘記,特別是經歷過夏彌抹除記憶的事件後,顯得更不可靠了。
但是紙質和電子檔案也不可靠,夏彌走了,人們沒有記住他,紙質檔案和電子檔案也沒有留下她的蹤跡。
思來想去,他覺得還是老老實實的靠腦子記下,因為夏彌說,紙質檔案一定會被抹除,但是如果你的記憶夠深刻,在腦子沒有壞掉的情況下就不會忘記。
所以他每天都會開啟腦海中的日記,讓自己不要忘了自己做了什麼,不要忘了那個男人。
因為那個男人說的對,如果連自己也忘記了他,那麼世界上還會有誰記得呢?
也只有身上流著他一半血脈的楚子航,才能證明他曾來過這個世界。
慢慢將腦海中的日記本合上,他磕上眼睛,睡著了。
……
卡塞爾學院開學前,兩人坐上前往美國的飛機航班,在芝加哥國際機場下機後,張柏卿努力的嗅了嗅空氣:“這就是美國啊,這空氣也不香甜啊。”
楚子航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空氣怎麼會是香甜的呢?這空氣裡又沒瀰漫氯乙烯之類的化學氣體。
“沒什麼。”
張柏卿見到他疑惑的眼神,想起來那是2017年才發生的事,不過空氣香甜姐說的話倒是在2023年的俄亥俄州實現了。
兩人照著入學指示,去芝加哥火車站乘坐cc1000車次的快車前往卡塞爾學院。
芝加哥火車站裡,兩人有些疑惑。
“車次表上好像沒有cc1000車次?”
“屠龍的學院,可能會神秘一點吧?等等先。”
快車還沒等到,就有乞丐看上他們了,還認出了他們是華國人,以一口流利的普通話說:“兩位大爺行行好吧,給一美元買杯可樂,我真不是乞丐,我是大學生,只是錢包在外面掉了。”
張柏卿和楚子航有些詫異,這年頭乞丐都那麼卷嗎?中英雙語,就連他們華國的乞丐口頭禪都會。
這個乞丐身材高大魁梧,埋在絡腮鬍裡的面孔也算得上是英俊,就是身上髒兮兮的,穿著的花格襯衫和大中褲也不知道多久沒洗了,說是乞丐有點像,但又有些不同。
“我真不是乞丐,我還有學生證呢。”大個子為了證明他真不是乞丐,開啟背後的揹包,露出了厚厚的課本,然後在裡面翻出帶著精緻巨樹紋圖案的學生證。
學生證上面寫著學生的姓名:芬格爾·馮·弗林斯。
世界樹。
張柏卿和楚子航對視了一眼,掏出了同樣印著銀色世界樹花紋的磁卡車票。
他們知道卡塞爾學院學中英雙語,但沒想到卡塞爾學院還會產出乞丐啊!這誰能把這個乞丐聯想到屠龍的卡塞爾學院?
“原來還是同學啊,太好了!”
芬格爾如同找到了家人一般歡呼雀躍。
不得不說卡塞爾學院的中語教的很好,起碼芬格爾和他們交流的挺順暢的。
芬格爾大口吃著漢堡,喝著可樂。
“師兄你是幾年級的啊?”
“我?七年級的。”
“七年級?”兩人有些疑惑,不是4年制的嗎?
芬格爾看著他們兩人疑惑的眼神,主動解釋說到:“咳咳,主要是我留了三級。”
張柏卿有些遲疑的問:“這個卡塞爾學院,很難畢業?”
他想起那些在德國留學的學生,一看去德國留學的條件,哇,也太好了,連學費都不用交。結果他們去德國留學的三年是他們留學5年生涯中最難忘的7年……
芬格爾訕訕的說:“不是,正常學生畢業還是沒問題的,我主要是比較喜歡學校的氛圍。”
“哦。”
原來是掛科學渣。
楚子航問:“學長,cc1000車次什麼時候來?我看車站時刻表上都沒有。”
“慢慢等就行了。”芬格爾滿不在乎的說:“這趟列車沒有時刻表,最後一個知道列車時刻表的列車員在去年就死了,聽他說這趟列車在二戰的時候就開始運營了。”
“只有這一趟嗎?”
“對啊,學校在山裡,就只有這一趟列車可以通往,不然就只能坐直升飛機去學院了。不過別擔心,車總會來的,階級底就得人等車。”
“階級?血統嗎?”
“對,我也曾是精英級別的A級學員。”芬格爾說到這的時候一臉驕傲與自信,就像一個真正的A級學員。
“現在呢?”
“可能降到E級了吧?”芬格爾又恢復了E級學員該有的廢柴模樣。
“階級之間的待遇差距很大嗎?”
“大,最高和最低之間的差距,就像中世紀的皇帝與農奴。曾經我還是A級學員的時候,一來到車站就會有車次來接,走vip通道上車直達學院,現在只能等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的車次了。”
張柏卿和楚子航面面相覷,楚子航是A級,張柏卿級別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應該怎麼也不會和E級一起吧?
卡塞爾學院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芬格爾看他們這副模樣,以為他們級別也很低,就安慰他們說其實有的人階級比農奴還低,像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