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接過林婉溪遞來的袖珍弩箭,仔細端詳。
他輕輕拉動弩弦,感受著那股蓄勢待發的力量。
這弩箭小巧精緻,藏於袖中幾乎不易察覺,而一旦啟用,卻能迅速發射出細小的箭矢,威力不容小覷。
“謝了。”許安微微一笑,語氣有些玩味,“我知道,你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還是關心我的。”
林婉溪聞言,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但很快又恢復了往日的冷漠:“你能不能別自戀了?我是不想看到霜降再為你擔心。”
她話音剛落,便轉身欲走,似乎不願再多停留一瞬。
然而許安卻叫住了她,語氣中帶著幾分認真,“林婉溪,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想和你談談。”
林婉溪停下腳步,轉身看向他。
“其實讓你來我府上不是一時腦子發熱,而是早有預謀。”
許安想跟她坦白,因為他在京城的日子只剩下三日了,他必須確保林婉溪是能夠真心保護溫霜降。
林婉溪眸子閃過一絲疑惑,似乎在等待他的下文。
許安繼續說道:
“你深知我與霜降之間的情誼,而我身為朝堂中的一員,仕途多舛,風雲變幻莫測,隨時可能身陷囹圄,這並非危言聳聽,而是朝堂之上的常態。”
“霜降她,除了我之外,在這世間幾乎舉目無親,孤苦無依。因此,我斗膽相求……”
話未說完,便被林婉溪那堅定有力的聲音打斷,“誰說霜降是孤單一人呢?我林婉溪,便是她最堅實的後盾,她的好姐妹!無需你多言,若有人膽敢傷害她半分,我林婉溪第一個不答應,誓要與他誓不兩立!”
許安的目光落在林婉溪那認真的神色上,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自己從未看錯人,林婉溪值得他信賴。
他忽地一笑,“林婉溪,多謝!”
言罷,許安竟俯身彎腰,向林婉溪行了一個鄭重其事的大禮。
這一舉動,讓林婉溪頓時有些手足無措,她何時見過許安這般認真而恭敬的模樣?
在她的印象中,許安總是那副玩世不恭、不正經的樣子,彷彿對世間萬物都毫不在意。
然而此刻,他那誠摯而深邃的眼神,卻讓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林婉溪有些好奇地看著許安那逐漸遠去的背影,心中湧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聯想到許安負傷一事,她更加確信,許安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這件事情絕非小事。
她忍不住開口喊道:
“許安,你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許安只是回頭,笑而不語,輕輕地搖了搖頭,便轉身離開了廂房。
得到林婉溪肯定的答覆後,許安的心中終於鬆了一口氣。
得到林婉溪肯定的答覆他也就能放心去幽州了,接下來便是酒樓一事,他必須儘快辦成,好在他心中已經有了人選。
許安回到正廳。
此時,溫霜降已經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走來,“公子,這可是我親手熬的,你嚐嚐看。”
許安接過湯碗,輕抿一口,只覺湯香濃郁,暖意直抵心田,“霜降,你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
溫霜降聽後,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公子喜歡就好,只要你能快點好起來,霜降做什麼都願意。”
兩人相視一笑。
許安不顧溫霜降溫柔的阻攔,堅持在午後時分踏上了前往北鎮撫司的路。
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斑駁地灑在他的身上,為他那略顯疲憊的身影增添了幾分堅毅。
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儘快還月娘一個清白,讓她重獲自由。
抵達北鎮撫司後,許安沒有片刻耽擱,直接找到了範行思。
範行思正埋首於堆積如山的文案中,見許安突然到訪,不禁有些驚訝。
“許大人,您怎麼來了?可是有什麼急事?”
範行思起身相迎,語氣中帶著幾分恭敬。
許安點了點頭,開門見山地說:
“範大人,關於此前永安樓老闆月娘刺殺朝廷命官一案,現已查清,實屬誤會一場。我想請你即刻將她及涉案的兩人釋放。”
範行思聞言,並未多問,只是微微頷首。
他深知許安的為人,更明白許安在北鎮撫司的地位。
再者,那月娘似乎與許安有著不淺的交情,就算許安有所偏袒,他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官場之中,這種事情多了去了。
不久,月娘三人便被釋放了出來。
當她們走出北鎮撫司的大門,看到等在門外的許安時,眼中不禁泛起了淚光。
月娘更是快步上前,跪倒在許安的面前,感激涕零。
“許大人,您的恩情,月娘永生難忘!”月娘的聲音中帶著哽咽。
許安連忙將她扶起,輕聲說道:
“月娘,不必如此。你曾答應過我的事情,可還算數?”
月娘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信誓旦旦地說道:
“許大人,為奴為婢,做牛做馬,月娘絕不反悔!”
許安搖了搖頭,笑道:
“那倒也不必。我現在打算開一家酒樓,想請你幫忙。”
“幫忙?”月娘心中一驚,有些疑惑地看著許安。
“對,我想請你當這家酒樓的老闆。”
月娘聞言,心中更是震驚不已。
她連忙推辭道,“許大人,您這是折煞月娘了。”
許安卻搖了搖頭,“月娘,你無需謙虛。永安樓在你的經營下,曾名噪一時,足見你的能力。我相信,你一定能打理好這家新酒樓。”
見許安如此堅持,月娘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
她深知,這是許安在給她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她咬了咬嘴唇,“許大人,既然您如此信任月娘,那月娘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一定會盡心盡力,將這家酒樓經營好!”
許安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相信月娘的能力,更相信她的決心。
最重要的是,他相信月娘的對自己的忠心。
許安上前拍了拍月娘的肩膀,“月娘,那就這麼說定了。酒樓的事情,我就全權交給你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
“嗯!”
這是她人生中的一個新起點,也是她報答許安恩情的最好機會,她一定要將這家酒樓經營得紅紅火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