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時,太陽剛落下西山,夜生活正開始。
京城一片繁華,路上行人熙熙攘攘,街邊吆喝聲不斷。
春熙路,一位翩翩公子抬眸看著面前的青樓。
“永安樓,應該就是這了...”
大門口處,時不時有衣著華麗的貴婦人進出。
“公子,莫不是來錯地方了...”
一道妖媚的女人聲音,傳到許安的耳中。
許安抬眸看去,一個身著紫色薄紗的女人笑著向他迎來。
只是後者的笑臉中帶著少許困惑。
許安不解地開口問道:
“怎麼,此處只准女人來,不準男人進嗎?”
美豔女人微微一怔,臉上浮出尷尬之色,小聲解釋著:
“那倒不是,不過這是男清倌樓,公子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我就是要找男人。”
許安話音落下,女人先是一愣,然後下意識地退後一步。
許安見到女人的動作,啞然失笑,腦中突然想起一句歌詞。
看來這個世界的包容性還是不夠啊。
紫紗女人猶豫了幾秒,緩緩開口:
“奴家名喚月娘,請問公子貴姓?”
“免貴姓許。”
“想必許公子是第一次來咱們永安樓吧?”
月娘引著許安走進廳堂,心中暗想:
可惜了這副俊俏皮囊,居然有斷袖之癖。
縱觀永安樓的清倌人,恐怕也只有林公子能與眼前的男人一較高低。
許安目光環顧廳堂四周,嘴上也沒停頓:
“是第一次來,聽人說這永安樓乃是京城最好的青樓,今日便過來看看。”
月娘聽到許安的話,眸子瞬間亮了幾分,臉上驕傲的神色難掩:
“雖然咱們這永安樓才開了不過數月,但是客人們只要來過一次,絕對會流連忘返。”
“不過這京城最好青樓的名號還不敢當,城西有家醉仙樓還壓我們一頭呢。”
許安輕點著頭,目光依舊在周身掃視。
舞臺上清倌人撫琴善舞,臺下一群貴婦人遊走在廳堂之內,與清倌們飲酒品茗,一片歡聲笑語。
這情形確實比現在的醉仙樓壯觀多了。
永安樓的閣間廂房佈置,雖與醉仙樓的有些差異,但都大差不差。
清倌人長得也不是很俊朗,許安甚至覺得顏值還不如自己那些兄弟們。
不應該啊,為什麼夫人們都跑這來了?
難道是因為一些別的長處,他還沒有發現?
“許公子?許公子?”
月娘輕喚了許安幾聲,發現後者沒有回應,似乎在發呆。
她猜想,大概是他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沒見過世面覺得新奇,被眼前的畫面吸引住了。
月娘輕笑一聲,拍了拍許安的肩旁:
“許公子,感覺如何?”
許安回過神來,緩緩點頭:
“挺不錯的。”
話音剛落下,一位淺色羅裙的女人突然走到許安的身前。
她仔細打量了許安一番後,面含笑意地向月娘問道:
“月娘,這位公子好眼生,是新來的嗎?”
“嚴夫人,他不是...”
月娘正想解釋,卻被許安給打斷:
“姐姐,咱們去那邊細聊。”
月娘:???
月娘看著許安和嚴夫人的背影漸行漸遠,一抹古怪的神情浮於臉上。
許安領著羅裙女人來到一處較為安靜的角落,斟滿兩杯桃花釀,遞給了她:
“姐姐請~”
嚴夫人接過酒,趁機摸了摸許安那白皙的手,淺淺微笑。
目光卻一直停留在面前的男人身上,不捨得離開。
許安對於女人的注視,早已見怪不怪。
他輕抿一口桃花釀,嘴角微微上揚:
“許某剛來這永安樓不久,希望姐姐以後多關照關照。”
嚴夫人聞言,臉上欣賞之色毫不掩飾:
“許公子如此俊俏,恐怕要不了多久,便能在永安樓小有名氣。”
她聲音一頓,語氣稍顯失落道:
“到那時,公子還怕沒人青睞於你嗎?可能都忘了姐姐這個人了。”
許安眉頭微蹙,故作難過道:
“沒想到姐姐竟會如此看我,許某還是不打擾您雅興了。”
說罷,許安就要走。
嚴夫人急忙上前攔住他,面帶苦笑:
“許公子,我說錯話了,你肯定不是這樣的人!”
許安見好就收,停下腳步,抬眸看著嚴夫人。
他在醉仙樓這麼多年,對面前的女人一點印象沒有。
對方肯定也不認識他,自己可以放心大膽問些問題。
許安有些好奇地問道:
“姐姐,看你之前和月娘說我眼生,咱們永安樓你經常來嗎?”
嚴夫人微微搖頭:
“倒也不是經常來,一個月差不多來個七八回,畢竟我住在太平坊,離這還是有些距離。”
許安聽到嚴夫人的話,有些愣住了。
太平坊在城西萬寶路上,離城東的永安樓不是有些距離,那是很遠啊!
她為什麼不去醉仙樓,捨近求遠跑來這個地方。
許安不明白,難不成這永安樓真就這麼讓人流連忘返?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又開口問道:
“咱們永安樓才開沒多長時間,姐姐之前可還去過別的什麼地方?”
嚴夫人柳眉微蹙,神色不解:
“許公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許安訕笑一聲,開口解釋:
“我只是覺得姐姐家離這太遠了,我知道城西有家醉仙樓,在京城也是小有名氣,姐姐沒去過嗎?”
嚴夫人美眸閃過一絲媚意,靠近許安幾步,整個人都貼在了他的身上。
“醉仙樓,其實我之前也想去,但是一直沒有去過,許公子知道為什麼嗎?”
許安感受著懷中女人身上散發的陣陣幽香,深吸一口氣,輕聲問道:
“為什麼?”
嚴夫人抬頭,在許安耳邊緩緩撥出一口香氣,笑吟吟地抱著他,沉默不語。
嚴夫人的小動作弄得許安耳邊,以及心裡都癢癢的。
面對女人這樣的挑逗,大概是個男人都忍不住。
但可惜,許安硬生生忍住了。
他是職業選手!
捨不得身體,套不住女人話。
“嚴夫人,為什麼啊?”
許安再次輕聲問道。
嚴夫人美眸白了他一眼,不滿他打破如此美妙的氛圍,有些嗔怨道:
“許公子怎麼這麼猴急?”
聲音一頓,她又緊緊靠在許安的肩膀上,低語道:
“之前我想去醉仙樓,但是我家老爺不讓我去這種煙花柳巷。”
“但自從永安樓開了之後,老爺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竟然主動要我閒著的時候,多來這玩玩。”
許安:???
許安聞言,心中一驚。
不是,哥們?
你這雙標是不是有點太明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