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籠內,所有人紛紛站了起來,表現出異樣的興奮與嗜血,躍躍欲試的樣子彷彿一隻只厲鬼,讓人毛骨悚然。
疤勇目光在他們每個人身上掃過,最後停在了蕭子寒臉上,又快速移開,微笑道:“好,很好,我就喜歡你們這幅表情,好好努力吧。”
一個個人走出牢籠,跟在兩個漢子身後。
蕭子寒沒有著急,最後一個走出來,站在疤勇身側,從懷裡取出了一個荷包錢袋,遞了過去,說道:“買我贏。”
疤勇盯著蕭子寒面容看了看,視線往下,落在那柄劍上面,遲疑了一下,問道:“你在冰武閣選了劍訣?”
“嗯。”
“為什麼要選劍?”
“……”蕭子寒很認真想了想,“空著手,讓我沒有安全感。你要是問為什麼選擇劍?上一次我掰斷了角羚羊的角,用來對敵覺得不錯,所以感覺用武器勝算會大一點。嗯,就是這樣,難道鬥獸場規定不能帶武器?”
疤勇搖頭道:“自然不是,鬥獸場以生死論輸贏,各憑手段,你用什麼都行。只不過,幾乎所有奴隸都是空手上場,尤其是菜鳥奴隸怎麼可能會想到用劍。”
蕭子寒抓住了字眼:“幾乎?”
“也會有一些奴隸用鐵棍,斧子之類的。因為劍走輕盈,面對兇狠的獸,或面對有思想的人,劍反而沒有刀、棍來的有力,破壞力強大。”
“只要准許帶劍,那就沒什麼問題。”蕭子寒鬆了口氣,他最擔心上場不讓用武器,畢竟無論是上次還是這次,沒看到任何人帶武器。
疤勇再次打量了他半晌,驚疑道:“你很有自信?”
“再來賭一次如何?”蕭子寒沒有說有沒有自信,反而反問道。
“……”疤勇無語看著蕭子寒,這麼囂張狂妄不將他放在眼裡的奴隸還真沒有,可他又無可奈何。
蕭子寒問:“不敢?”
疤勇無奈道:“你想要什麼?”
蕭子寒舉起了手,看著長劍,說道:“這劍不過是凡品,根本經受不過寒冰真元的侵蝕,用幾次便會碎掉。”
疤勇恍然明白這傢伙什麼意思,沉默了片刻,說道:“老實告訴你,上一次你贏了我一百金,但我從別人手裡贏了一千金,看在你讓我贏的份上,我跟你賭,不過,一切由我說了算。”
“說。”
“上面已經放下話來,每隔十五天你就要上一次鬥獸場,相信你該知道了吧,我也不佔你便宜。五場,如果你連續贏五場,我就給你一柄能經受住寒冰真元侵蝕的利劍。”疤勇一眨不眨看著他,“開局之前,我要驗證一下你的實力。”
蕭子寒看了看自己的拳頭,又看了看手裡的劍,沉默了片刻,說道:“我贏的輕鬆,賠率是不是會跟著改變?”
疤勇點頭:“當然。”
蕭子寒道:“如果是慘勝,賠率是不是改變不大?”
“不錯。”疤勇一怔,頓時明白了蕭子寒話的意思,不禁吃驚。這傢伙當真是一個普通奴隸嗎?懂得賭局賠率,一定是賭的老手吧。
蕭子寒將劍遞給了疤勇:“那麼,我空手去好了。”
疤勇怔了一下,沒有接劍,認真道:“你今天的對手,是一隻開了靈智的雪猿,不僅身軀矯健,且力大無窮,也不懼冰封雪霜,可以說沒有破綻,空手你只會死。”
蕭子寒想了想,還是拿著劍保險一點。
“好了,耽擱時間太多了,走吧。”
疤勇帶路,帶他到了房間門口,以去下注為由離開。
踏入房間,這並非是上次來的房間,卻也是通向鬥獸場的房間,牢籠裡的人都在,還有兩個漢子站在一旁。
已經有人上場了。
看到蕭子寒進來,很多人抬頭瞥了一眼,不再理會。
蕭子寒走到角落,靠著牆壁,閉目養神。
前往鬥獸場的出入口,不斷傳來陣陣咆哮聲,與觀眾的歡呼聲。
人上場,大部分都沒有回來。
回來的亦是受到了重傷,滿身是鮮血。
每個奴隸臉色越來越難看,其中一個人大叫道:“為什麼?為什麼今天的對手會這麼強?這樣不是讓我們送死嗎?”
一個漢子無視,冷漠開口:“下一個。”
又有人上場了。
一個奴隸低聲道:“今天我們的對手有三個,銀狼,妖蟒,雪猿,皆在初識境入門階段,銀狼最弱,但身體有兩人多高,十分龐大,利爪揮動便是狂風且犀利無比,速度極快,獠牙更是鋒利,共有三隻。銀狼全部死後,便是妖蟒,妖蟒長十丈,近乎為妖,已經長有黑鱗,刀槍不入,毒氣很猛,只有一隻,最強的是雪猿。”
聲音雖小,然而這裡的人哪裡不是修行之人,聽在耳中,全身冒涼氣。
“銀狼和妖蟒還算是處於野獸,但最強的雪猿聽說已經開了靈智,速度快到了極致,力大無窮,不懼冰霜。也就是說,我們苦苦領悟來的寒冰真元根本無效。”
“怎麼會這樣?”
他們絕望。
就算是奴隸,就算是低賤的奴隸也不想死,正所謂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
一個滿身是血,斷了一隻手臂的奴隸,聽到這些,裂開嘴大笑起來:“哈哈哈,瞧你們那群慫樣,天天以為自己多麼了不起,真正上場的時候卻怕得要死。”
“哼!”
“如今銀狼已經被我們殺了兩隻,僅存一隻,被你們耗死不過是時間上的問題。”
“……”
沒人理會那幾個躺在地上快死的傢伙。
一邊沉默不語的‘野獸’低著頭想了想,腦袋微微傾斜,眼睛向角落蕭子寒看去,猶豫了一下,挪動身子,站在了蕭子寒一側,壓低了聲音,問道:“能贏?”
蕭子寒淡淡看了他一眼道:“我不會死。”
那些奴隸的話,他也聽到了,三個對手,比起第一戰時的角羚羊,簡直強大的不可思議。要是換了沒去冰武閣之前,不用想也知道死定了。
但是現在……
他握緊了手裡的劍。
幸虧疤勇告訴了他的對手是什麼,否則交出長劍,空手對敵,後果難以預料。
如今,他能借助的力量,只有手裡這把劍。
‘野獸’看著蕭子寒,咬了咬牙,問道:“怎麼才能不死?”
“額?”
蕭子寒訝異看他,蕭子寒實在沒有想到他會來求自己這個菜鳥,略微呆了一下,沉吟了起來,權衡著這個人的作用。
半晌,蕭子寒捏了捏胸口衣服,一顆小元丹捏在指縫間,塞到他手裡,壓低了聲音,說道:“此乃小元丹,你應該懂得小元丹的作用。以你的能力對上消耗很大的銀狼必勝無疑,至於妖蟒,不管妖蟒有多厲害,終究沒有生出靈智,處於獸的範疇,我只知道打蛇打七寸。”
頓了一下,蕭子寒背過身去,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這裡,快速抬手,掌心寒氣溢位,凝聚成一根冰錐,又快速散去,說道:“懂了嗎?”
以氣化形!?
‘野獸’吃了一驚,這傢伙修煉天賦到底有多好,才多久便達到這種境界,簡直不可思議,心中不禁生出一絲妒忌。
不過,看到冰錐,他已經明白蕭子寒讓他以冰錐打蛇七寸,默默點了點頭道:“我欠你一次。”
悄悄離開。
蕭子寒將視線從他身上收回來,心中嘆息:“要是讓這傢伙知道我練了《百鍊玄經》進展才這麼快,就應該不會露出那種眼神了吧,估計會換成可憐的神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