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有一次碰到一個送外賣的正好送的就是他的，於是我就上前跟人家套近乎，他也巴不得有人幫忙，加上那次我又穿的是外賣員的衣服。”

“我們透過監控看到你進去了是嗎？”

“對，我跟他說能不能借用一下衛生間，想不到他就讓我進去了。”

“然後呢，然後你進去之後做什麼了？”

“我就跟他說我是李強的妹妹，他當時就有些慌了，一直跟我說不關他的事，然後我就質問他為什麼不敢站出來說實話，他就說他也被威脅了，反正他就求我原諒他，我就讓他幫我報仇，幫我找到當天參與的那些人，他一開始不答應，說是願意站出來作證，不願意殺人，我不同意，都過去這麼多年了，站出來作證又能怎麼樣，那些人還是逍遙法外，再說了那些人當中還有警察，還有當官的，到時候不光仇報不了，說不定還告不贏，再後來我就威脅他，我說如果他不幫我我就殺了他，然後直接在他這兒自殺，帶他去找我哥。”

“然後他就答應你了？”

“嗯，反正後來他也不知道想了什麼就同意，而且還是他幫我想的辦法，他說當年是他對不起我哥，因為我哥之所以跟陳敏一起玩就是因為他，他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然後他就告訴我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反正說了好多關於我哥的事情，他和我哥認識的很早，而且一直關係都很好，之所以那天會有衝突，就是因為學校裡他們班上有個女孩子喜歡我哥，但是我哥那個時候就想著好好學習不願意談戀愛，但是那個陳敏也喜歡那個女孩，他說實際上陳敏對我哥早就看不慣了。”

“你剛剛說是他幫你想的辦法，什麼辦法？是怎麼殺陳敏的辦法嗎？”

“對，我不認識陳敏也不知道他住在哪兒，後來他告訴我陳敏有個情人，但是那個小區我去過門衛根本不讓進，他說他約陳敏過來，然後讓我先躲在一邊，等陳敏進來之後讓我躲到他車子的後備箱裡，然後就跟著陳敏一起去了那個小區。”

“那王嵩為什麼會死，他是怎麼死的？”

“我真的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死，我沒想殺他，我要是想殺他的話，那天就殺了，其實我知道他當時沒敢說什麼，完全就是膽小，他對我哥沒有傷害，而且這些年他一直寄錢，雖然我沒用過，但是我對他沒有殺心，我最多也就是瞧不起而已。”

聽到這兒，方圓和閆隊也是皺起了眉頭。

這個案子在通城就是從王嵩開始的，可是王嵩的死到現在沒有什麼太大的進展。

“那郭長志一家是你殺的嗎？還有陳敏和毛小娜。”

“毛小娜是誰啊？”

聽到這個問題方圓也是搖頭苦笑，這裡面最冤的恐怕就是毛小娜了，人被殺了到現在兇手都不知道她的名字。

“就是陳敏的那個情人，你把這兩起案子詳細說說吧。”

隨著李芳芳的交代，所有的事情全部都真相大白。

這些年李芳芳可以說完全就是活在仇恨當中，用她自己的話說，當年的那個事情就像是刻在了她腦子裡一樣，怎麼都去除不了，時不時的就會做夢夢到李強。

所以在離開家出去打工後，她就決定再也不回去了。

而且據她所說，其實她的養父養母對她並不是太好，當年她是能上高中的，但是家裡逼她上了箇中專說是早點出來工作。

這些年她就一直待在通城，就靠打零工過日子，生活過得非常的苦。

就是靠著仇恨硬生生的咬牙過下來的，還別說也不知道是她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讓她找到了王嵩。

然後就是從王嵩那裡知道了陳敏，在殺害陳敏之前，她逼問出了當年參與的所有人。

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王嵩對於當年的事情是愧疚，而陳敏則是無所謂，這也是為什麼陳敏死之前遭受了非人折磨的原因。

在知道自己難逃一死之後，陳敏就一直在不斷地咒罵李強。

這也讓李芳芳失去了理智。

最終殘忍地將陳敏殺害，然後根據陳敏提供的地址來到了雉水市區，找到了郭長志一家，但是她一個女人是沒辦法對付那麼多人的，所以在跟蹤了幾天之後，決定拿郭長志的孫子當籌碼，並且為了萬無一失，還偷偷地下了毒。

下毒的方法也是非常的厲害。

她竟然想到冒充網路維修人員，先是弄斷郭長志家的網路，然後裝著去維修網路的維修員上門，而郭長志一家決定是個女的，所以大家都放鬆了警惕。

就是這樣最終所有事情都在按照他的計劃進行著，最終郭長志一家全被她殺了。

聽到這裡的時候，方圓和閆隊甚至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辦案這些年，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心狠手辣的女人，連孩子都不放過。

在殺害了郭長志一家之後，她的目標就變成了陳建軍。

但是讓方圓他們覺得有些奇怪的是為什麼不先找曹斌呢。

“其實我知道你們在找我，你們帶走曹斌的時候我就在附近，我也沒想到你們會這麼快就找到我，我還以為你們會不知道我的存在呢。”

“李芳芳，你後悔嗎？”

“不後悔，我能活到現在都是我哥的功勞，我還記得我哥在我小時候無論我要什麼他都會想辦法給我買，那個時候不懂事，人家小孩有的我也想要，根本不知道我哥為了幫我買個布娃娃吃了多少苦，自己還在上學去給人家搬沙子，給人家當小工，賺的錢都給我買吃的，給我買新衣服，我唯一後悔的是我沒能保護好我哥，如果那天我站出來也許事情就不是這樣的了。”

對於李芳芳說的這個如果，方圓也不知道如果當時李芳芳站出來，李強還會不會被害死，這個答案恐怕沒人知道。

不過既然她能說出這個話，方圓覺得李芳芳之所以變成這樣也許不全是仇恨，還有一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