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家人從中午商量到下午三點,最後終於把婚期定下了,定在了下年南陌生日的時候。
南陌生日在七月,現在才十月,還有那麼長時間。
許初洵知道自己等不及了,但這已經是最快婚期了,辦婚禮要準備的事項太多。
事情定下後,原本是需要兩家一起去吃頓飯的,由於許父許母晚上還有重要的應酬不得不離開,包括南陌父親也是,晚上很忙。
不知道是真的忙,還是不想一起吃飯想出的藉口。
俞嬈在聽到南譯晚上有事要儘早離開的時候,微微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南譯握住她的手,轉眼對南陌說:“婚期都定下了,剩下的也不重要了,對吧。”
聲音透著幾分冷意。
南陌被他這句話弄的心裡不舒服,想笑卻笑不出來,沒什麼表情的點點頭,“對。”
最重要的婚期都定了,其他的也沒那麼重要。
可是,他想讓兩家坐在一起吃飯。就這麼走了,會讓他覺得這個婚期就像玩笑一樣。
或許是感覺到他的不自在,許初洵不動聲色的牽住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溫熱的手心傳遞著力量。
南陌臉色還是隱隱泛白,他覺得這是場不被人重視的見面。
許母是很溫柔,但也沒說留下來。
他父母是說了答應,同樣沒說留下吃頓飯。
別人就不一樣,別人的父母在定下自己兒女婚期的那天,會跟親家一起去吃飯慶祝一下。
南陌儘量表現的不在意,眉眼間低落的神情還是暴露了他。
許父許母站起身,許母說:“事情都談妥了,我晚上應酬之後會直接坐飛機去m國。”
說著眼神在許初洵身上停留一陣兒,再次開口:“許初洵,好好對南陌。”
許初洵輕笑一聲:“這樣的事不用你叮囑我也知道。”
許母:“好,那我們走了。”
許初洵應了一聲。
許父看到他這樣,皺了下眉想開口說什麼,許母率先一步扯了扯他衣服。
許父深吸一口氣,到了嘴邊的話給咽回去。
兩人就這麼走了,南譯看到這情況臉色有些發黑,俞嬈在他旁邊沒說話。
許父許母走出去,順帶著幫他們關了門。
許初洵盯著那扇門,眯了眯眸子,他母親談話的時候說了那麼多,走的時候卻是這樣的態度。
怎麼說呢,有點失望。
南陌是他心尖上的人,不是什麼人都能給臉色的,哪怕是他父母也不行。
“既然他們都走了,我們也不多待了,你爸五點還有個會要開。”俞嬈說話的時候沒有看南陌一眼。
今天來這裡很不容易,婚期定下來更不容易,南譯從頭到尾都沒有參與這次的談話,還願意叫她一起來已經是最後的底線了。
南陌狠狠咬了下唇瓣,抬眼看自己父母的瞬間眼睛已經紅了,顫聲說:“你們慢走。”
他真的以為家裡人接受許初洵了,可現在的態度…
俞嬈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被南譯拉著走了。
門再次關上後,耳根清淨。
南陌一直強忍著,即便淚珠子一直在掉,他也沒有發生任何聲音。
許初洵抱住他,南陌還是沒有發出聲音。
過了好久,少年微啞的嗓音響起:“雖然他們走了,但婚約是真的對嗎?”
許初洵的父母,他的父母,雙方走時的態度太讓人心慌。
南陌都要懷疑他是不是真的跟許初洵訂婚了。
“是真的,別懷疑今天發生的一切。”許初洵輕嗅南陌頸窩,低聲說:“不要在意他們的態度,我們能在一起就好。”
南陌點點頭,眉頭依舊蹙著。
這樣的事很難不在意,最在意的是雙方父母的態度。
晚上,許初洵買了兩張電影票。
愛情電影,聽說有點狗血,他想帶南陌看一下順便出門散散心。
票是七點半的,在這之前可以先去吃頓飯。
南陌面前擺著他最愛吃的魚,下午那些不開心在看到這些食物後早就拋之腦後了。
夾了一口鮮嫩的魚肉放到口中,滿意的嘆息一聲:“果然沒有什麼事是比吃飯還讓人開心的了。”
魚是真的好吃,鮮嫩無比,味道十足。
許初洵別有深意的笑了一聲,對他說:“你錯了,這世上是有比吃飯還開心的事。”
南陌停下筷子,歪頭看他:“那是什麼?”
許初洵無聲道出兩個字,看口型那兩個字好像是…!
***.
南陌端起水喝了一口,臉蛋紅紅的,“不要臉。”
“要不是我心疼,你這膝蓋早就跪紅了。”許初洵似笑非笑的往自己嘴裡送了塊牛肉,心情非常不錯。
南陌被水嗆了一下,有些急忙的開口:“哎呀你別說了。”
吃飯就吃飯,還提這麼不要臉的事,他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還膝蓋跪紅,這都什麼話啊。
南陌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不敢用正眼看許初洵。
這個人吃飯的時候都能耍流氓,也不怕別人看笑話。
瞅了一下週圍的位置,萬幸沒看到什麼人,其他客人都離他們很遠。
“有什麼不能說的,又沒人偷聽。”許初洵往南陌碗裡夾了一塊魚肉,“慢慢吃,電影開始還有一段時間。”
南陌低下頭,嘴角不自覺的勾起。
雖然那話太過流氓,不能否認的是,只要不被別人看笑話他還挺愛聽的。
而且…膝蓋也不是沒有跪紅過……
紅是紅了,但不痛啊。
許初洵不會讓他痛的,微痛的話不算什麼,畢竟有爽到的瞬間。
玩的再過分都會保證不讓他感到太痛,有時候他會生氣,但耐不住許初洵會哄人啊。
哄著哄著就親上來了。
南陌抬起左手整理頭髮,無意間擋著自己的臉,他被自己的想法弄的不好意思了。
“你那小腦袋瓜又想什麼呢。”許初洵看他嘴邊笑意不斷,心裡也像抹了蜜一樣。
南陌抬頭看他一眼,輕哼一聲:“關你什麼事,快吃你的飯。”
他想的事怎麼能告訴許初洵呢,不然晚上就慘了。
“你這兔子膽子肥了。”
“我膽子一直很肥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也不知道怕鬼的是誰。”
“你別說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