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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偷襲

這般說著,李牧則身上的顏色便是迅速褪去,化作了一片虛無。

原本還能夠看清楚李牧則大致所在的南墨白,此時徹底成為了睜眼瞎。

李牧則雖然話說的囂張,但是顯然也是有著自己的本錢的。

南墨白意識到這一點,神情更加嚴肅。

原本挺立在飛劍之上的身軀也是做好了戰鬥的姿態,雙手快速結印,便是要為自己的雙眼鍍上一層明目之術。

體內靈氣流轉,南墨白的眼中也是迸發出一道金光,環視向四周。

然而,依舊是一無所獲。

既然南墨白的偵察之術比不上何樹,那麼為了以防萬一,李牧則自然是讓何樹一開始就是實驗了各種偵察之術,試探南墨白能否藉此找尋到李牧則的蹤跡。

到最後,何樹嘗試了陰陽異世界之中所有的主流偵察之術,也是並未找到李牧則的蹤跡。

只有他們師門獨門傳承的驗魂術才是可以看見些許模糊的輪廓,這也是何樹敢於和李牧則合作的原因,相較於他人來說,何樹面對李牧則並不會那麼的被動。

而在此刻南墨白的眼中,眼前的環境似乎是和之前並無什麼區別,他也是並未從中找到李牧則的蹤跡。

也同樣是在這般時候,南墨白忽然是感受到他的身體傳來了異樣之感。

就像是睡前分明身體無垢,但還是會隱約傳來的瘙癢之感一般,即便是觸碰拂去,也是不能使其得到絲毫的減輕。

李牧則!

這可不是在休息之時,南墨白自然是不會忽略這一點異樣,當即便是意識到這是李牧則在作祟。

他嘗試著使用驅魔術法驅使著李牧則,然而除了讓他原本正常的手臂微微泛白之外,似乎是並未引起其他的變化。

與之相反的,他身上的奇異之感卻是越來越濃,頭腦之中甚至都是隨之混沌了起來。

就像是越代自然之中生澀的齒輪一般,似乎大腦每轉動一分,就是會有厚重稠密的液體填充進他的大腦,令得他的思維都是出現了短暫的滯緩。

要知道李牧則如今可是和以太蟲並沒有太大的區別,被他觸碰也是會讓身體的部分割槽域發生以太化的轉變。

儘管李牧則如今實力有限,但是想要侵染南墨白問題也是不大的,只是速度並沒有想象之中的那般快罷了。

但是時間一長,南墨白必死無疑。

那些以太蟲是犧牲了自我的意識才是可以做到隨意侵染的程度的,而李牧則如今擁有著自主意識,侵染能力自然是要更差一些。

但是即便是如此,那些以太蟲面對著比自身高深許多的生命存在也是毫無辦法,比如說是超神行者。

若是超神行者遇到了以太蟲,即便是絲毫不做防禦,那以太蟲也是無法對其產生什麼影響。

生命特殊是特殊,但是實力的強大也是可以泯滅這種特殊。

不行……

只覺得精神越加迷糊的南墨白知道如今這般狀態不可,因此便是採用了最為簡單直接的戰鬥方式。

他飛速驅使著自己的飛劍,一邊讓它保持著高速運轉,一邊在原地如同龍捲風一般旋轉著。

遠處的何樹親眼看著巨大的拉扯力將李牧則的身影拖拽開,讓李牧則的身影如同長線一般環繞成一圈又一圈,卻依舊是牢牢地環繞在南墨白周身,並沒有離開。

李牧則現如今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毛線團被拆分開了一般,纏繞在了南墨白周身的各個細密角落。

這完全就是認知上的漏洞了。

南墨白以為李牧則的身形無可變化,急速之下無可依附,自然是可以將其擺脫。

但是李牧則的體態卻是變化多端,完全出乎了南墨白的想象。

而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南墨白根本就是看不清李牧則如今的狀態。

南墨白如今還在保持著身體的高速運轉,這已經幾乎成為了他身體的本能。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卻是並未感受到自己腦中的阻塞感有所減輕,反而是越演越烈。

甚至不僅僅是頭部有了這樣異樣的感觸,就連四肢也是變得更加沉重了起來。

不行!

南墨白趕忙停下。

他終於是意識到這並不是什麼好辦法,除了浪費他的靈力之外並無任何的作用。

感受著狀態的低沉,南墨白果斷的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了一道金黃的符紙,毫不猶豫的將其塞入了口中。

何樹有著防禦類的神符,南墨白自然也是不會缺少。

“靈寶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臟玄冥,青龍白虎,隊仗紛紜,朱雀玄武,侍衛身形!”

將其一口吞入腹中,南墨白口中快速誦唸著。

而隨著他的聲音,四象虛影便是從他身體之中鑽了出來,四道虛幻身影層層疊疊,如同保護罩一般將南墨白牢牢護住。

“咻——”

似乎有一道無聲的聲音拋擲而來。

李牧則的體態也是被瞬間彈飛!

不過數百米之後,李牧則就是控制住了自己的身形。

南墨白可以感受到他如今已經是擺脫了李牧則的糾纏,畢竟神符的力量是不可小覷的,而方才的種種動靜也同樣是表明,李牧則現如今已經是脫離了他的身體。

但是令得南墨白覺得詭異的是,即便是已經擺脫了李牧則,他現如今的身體之上那種阻塞感也依舊是存在著,甚至還是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嚴重。

就像是被以太蟲侵蝕了一般……

對!

南墨白忽然是福至心靈,意識到了李牧則如今究竟是個什麼狀態。

李牧則似乎是在世界裂縫之處與以太蟲發生了接觸,從而憑藉著他身體的特殊獲得了清醒的意識以及以太蟲存在的狀態,成為了以太體型別的自身。

所以他才會有這般種種的能力!

南墨白恍然大悟,下一刻便是要驅使著自己的飛劍迅速的回到霍華採等人所在的位置。

這已經不是一句簡單的不對勁就可以解釋的了,而他現在更重要的也並不是和李牧則相對抗,而是保住自己的性命。

李牧則要如何侵染他,才可以讓他的身體也同樣變成以太化的狀態,這件事情南墨白並不清楚,也並不知道李牧則需要多少的時間,因此更是要爭分奪秒尋求救援。

而他手中的另一道攻擊神符,他也是要留下來,無法用在此時。

以太化的速度是很快的,他不確定自己有沒有李牧則的特殊性,可以在這般危機之中保留自身的意識,但是一切都要朝著最壞的方向去想。

所以他要留下另一道攻擊性神符,用其去碰撞這域外洞窟的入口之處。

這般手段定然是沒有辦法開啟域外洞窟的入口的,但是在這般距離之下,他的老師青蓮道人也一定是可以意識到他這邊的不對勁,進而主動開啟入口。

到了那般時候,南墨白才是會有活路。

可並不是誰都可以擁有神符,事實上能擁有三道神符的也就只有南墨白和何樹罷了,其他陰陽異世界的人或是擁有一枚,或是全然沒有。

南墨白只能是慶幸,這防禦類的神符有一定的時效性,在這段時間之內,即便是李牧則想要阻攔他、再次纏上他的身體也是無法做到。

南墨白不斷的向前衝去,加快著自身的步伐與速度。

然而原本是能夠讓他極速之下四五分鐘便是可以抵達的位置,如今花了數十分鐘,都是並未看見其抵達的跡象。

是他眼花了?

或者是他的身體已經被以太化了,所以難以看清楚周圍的環境了嗎?

南墨白困惑著,甚至是開始懷疑自己因為受傷導致了自己的速度大大的減緩了。

但是當他身上的神符效用緩緩減弱,甚至已經是開始要消弭於無形的時候,他那滯緩的頭腦終於是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被困住了!

他下意識的便是覺得這應該是李牧則所掌握的一種術法,但是數秒之後,他便是反應了過來實施出這術法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即便是頭腦滯緩,甚至是有些不清醒,但此刻的南墨白依舊是紅著瞳孔,一臉的怒氣:

“何樹!居然是你?!你果然是背叛了陰陽異世界!”

這可不是李牧則可以掌控的能力,而這般能力他更是從何樹與他人的戰鬥之中看到過。

他們儘管不是一個師門所出,但是各個宗門之間也是時常會進行切磋,可不僅僅是何樹可以分辨出部分人的特殊術法,南墨白亦是有著這般的見識。

而這便是何樹師門獨門的一種術法,實際上屬於精神控制類的能力。能夠將潛意識植入一個人的頭腦之中,比如可以讓他以為自己在全力奔走,實際上也只是在原地踏步罷了。

這便是,何樹師門獨門的攝魂術。

怪不得周圍的風景並沒有任何變化,怪不得他行走至今也依舊是在原地打轉,原來是何樹在出手!

何樹的師門素來便是擅長這樣的能力,戰鬥力方面雖然是一般,但是在精神一法上卻是一騎絕塵。

“你可不要隨口汙衊我。”

“常常說一個人是叛徒,最後將別人真的逼成了叛徒之時,卻又大言不慚的說著‘你果然是叛徒’。南墨白,道理可是沒有你這般講的。”

何樹的聲音緩緩傳出。

“再說了,你也只是陰陽異世界之中的一個修士罷了。陰陽異世界之中本來就是殺伐不斷,你我宗門也並不是沒有過刀劍相向的時候,殺了你,可不算是背叛陰陽異世界。”

“別往你臉上貼金了!”

何樹的身形顯現,挑釁的看著南墨白,全然吸引住了此時南墨白的視線,令得他全然都是沒有顧忌身後的景象。

那裡,李牧則動了!

“我也著實是佩服你,如今頭腦都遲鈍成這個樣子了,居然還是有勇氣來質問我。”

“你知道我看著你在原地打轉,有多好笑嗎?”

這般說著,何樹甚至還是與之相配合的哈哈大笑起來。

“南墨白,我可從來是沒有見過你這麼蠢的樣子。”

何樹語氣嘲諷,令得此時的南墨白更是氣憤不已,當即便是要上前將何樹撕碎。

只是,隨著被侵蝕的時間越來越長,他不僅反應慢了許多,就連四肢彷彿也是退化了,邁步之間甚至有些踉蹌。

而何樹卻是饒有趣味的看著南墨白,身形甚至是沒有挪動半分,似乎已經是斷定了南墨白沒有辦法影響他分毫。

而南墨白滯緩的手掌則終於是忍無可忍的再次伸向了懷中。

那裡有著他最後剩下的一道神符。

他要殺了何樹!

他恨!

何樹恨,他更恨!

恨何樹這個頭腦不清的叛徒!

“別費勁兒了。”何樹呵呵笑著,“你已經沒有辦法改變什麼了。”

南墨白一愣,隨即便是感受到有一片黑影籠罩而來——

隨著何樹的聲音落下,南墨白周身的四象虛影也是隨之蕩然無存,也幾乎是在那一瞬間,李牧則就恍若是張開了血盆大口一般,轉眼之間就是將那南墨白吞沒了。

他已經是等待了許久了。

虛空之中,南墨白的身影似乎是被包裹於無形的幕布之中,在空中掙扎著,但最後又歸於沉寂。

“嗚——”

原本就是在以太化程序之中的南墨白徹底被侵染了!

無聲無息。

這一次的李牧則並沒有吐出南墨白的乾坤袋,而是將南墨白私藏的神符給吐了出來,扔給了何樹。

這也是他和何樹一早就是商量好的事情,何樹拿著南墨白私藏的神符也同樣是別有他用。

“合作愉快,後會有期。”

李牧則的聲音傳出。

隨之,何樹也是挑眉一笑:

“合作愉快,後會無期。”

說吧,他的身上便是憑空多了許多的破損與傷口,血液寸寸滴落,甚至連發髻都是歪的不像樣子。

他看著李牧則,笑容燦爛,口中卻是破口大罵,聲音嘹亮:“李牧則,你實在是欺人太甚!”

“你殺了南墨白,青蓮道人是不會放過你的,就連你們的夏侯議長,也絕對不會容忍你了!”

下一刻,他的身影便是朝著南墨白來時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