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不方便的。

尤其，是在看見你這麼彆扭的時候，我就覺得我更加不方便了。

我甚至是想逗逗你。

難得池律能夠這麼實誠，沈辭晚甚至湧生出了一種‘我要是逗逗他，我就虧了’和‘錯過這村，沒準兒往後都沒有這店了’的念頭。

於是，她非常實誠，強忍著笑，朝池律搖了搖頭：“好，好像，不太可以的樣子？”

不僅實誠，而且她還眨眨眼，表示自己非常真誠。

池律：“……”

他就不該問的。

因為在沈辭晚這眨眼之下，他憋得脖子都有些紅了。

但仍然好脾氣地應了一聲，認命地將水端到床頭櫃上，垂下眸子，盯著沈辭晚看：“那，那你自己把衣服……那，脫一下。”

嗯哼，這不對勁兒吧？

你以前不是挺腹黑的嗎？怎麼現在這麼乖寶寶了呢？

一邊在心裡想著，沈辭晚漫不經心地將衣服緩緩地扯下，當然，她尺度也沒有很大，是用後背對著池律的。

一拖再拖，但到底，池律最後還是不得不抬眼，目光朝著沈辭晚那邊看過去。

原本，是非禮勿視的。

池律甚至害羞到差點就要在心裡狂念什麼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四大皆空了，但當他的目光朝著沈辭晚那邊看過去的時候，一點驚訝，在他的眼底掠過。

怎，怎麼會……

他不是沒看過沈辭晚的後背。

……或者說，就這種程度的後背，別說是他，估摸著廣大網友都見過。

但這跟他以前看到過的不一樣。

記憶中，沈辭晚那處是光滑如玉的，現在怎麼會……

肩膀和後脊樑的連線處怎麼會突然多出一隻蝴蝶來？

而且那蝴蝶不像是紋身紋上去的，倒像是從面板裡面長出來的。

動作微怔，池律眨了眨眼，確認自己沒看錯後，眉頭稍稍皺起：“辭辭，你以前肩膀後面有東西嗎？”

“嗯？什麼？”

沈辭晚側過臉，一點迷茫從眼底透出——

“沒有啊，但也不知道怎麼了，好像自火場出來之後，我肩膀後面就有些疼，一開始有些疼，現在是有些癢？”

沈辭晚說著，手往後，手指恰好停在了蝴蝶上面。

從來沒聽說過這種事情。

涅火重生的枯葉蝶嗎？

池律咬了咬唇，毛巾附上沈辭晚的面板時，掠過了肩上的那隻蝴蝶：“辭辭，你的肩上……有蝴蝶。”

“什麼？”

不再言語，池律只好拿了鏡子，遞給她。

鏡子折射，不能看完全，但沈辭晚在看見那一點的時候，眼睛止不住的睜大——

這什麼？

她的肩上竟然憑空多出來一隻蝴蝶？！

還跟紋身那種不一樣，它附在肩上，就像池律說的那樣，像是從面板血肉里長出來那般的栩栩如生。

“怎麼會……”

這太詭異了！

她驚得不敢說話，忙將鏡子放回到了桌上，深呼吸：“池，池律，我這個，好像……不，我確定，她是憑空長出來的。”

“別慌，”池律的手頓在了半空中，伸手，將衣服布料蓋住她的肩膀：“別怕，我這就去叫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