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之中,追上來一名五品境界武者。
卻被沈鋒趁亂一刀,斬殺當場。
之後,沈鋒又接連斬殺了一名六品,兩名七品。
尤若榮等人,這才將剩餘的武者一一誅殺殆盡。
顧不得去看古樸畫卷上收穫的壽元,沈峰帶著眾人繼續向前。
此時,一眾普通邪教教眾,已經被他們嚇破了膽,紛紛向兩邊退去。
如此一來,眾人前進的更快了幾分。
等來到護城河畔,城牆上的慘烈廝殺,終於被眾人盡收眼底。
眾人都是見過血腥、經歷過廝殺的。
但,仍然被眼前的一幕給震撼到了。
城牆下,黃天教教眾個個面黃肌瘦、神情麻木。
如同牽線木偶一般,一個接一個的順著攻城梯向上爬去。
很快,他們便被城頭投擲下來的滾石砸中,被牆垛間探出來的長矛洞穿。
化作一具具屍體,從半空中跌落。
攻城梯很快又會被另一批教眾填滿。
然後重複著之前的事情。
城牆下的土地,已經被鮮血染紅。
泥土變得分外溼滑。
邪教教眾踩在上面,發出啪嘰啪嘰的聲音。
無數的屍體,被扔到牆角下、護城河中。
為後面源源不斷趕來的教眾們,騰出立足的空間。
沈鋒心中疑惑更甚。
這樣的攻勢,和送死又有什麼區別。
別說是武者守衛的城牆。
就算上面站著的,只是普通士卒。
憑那些枯瘦如柴的邪教教眾,也不可能攻破眼前這座堅城。
那黃天邪教圍城的意義何在?
益州鎮魔司衙門,又為何會訊鴿傳書各地,要求支援?
正想著這些的時候。
沈鋒感覺到,一道冰冷的氣息鎖定了自己。
順著那氣息的方向看過去。
卻看到五十丈之外,一名詭異老者,正如毒蛇一般看向這邊。
老者身著黃袍、頭扎黃巾,臉上塗抹著豔麗詭異的油彩。
此時正盤膝坐在地上。
身前則擺放著一個一人高的巨型葫蘆。
因為隔的遠,沈鋒反而看得出來,有一股淡淡的紅色氤氳,緩緩注入巨型葫蘆之中。
順著那紅色氤氳看去,源頭竟是來自於城牆那邊。
沈鋒心下駭然。
隱隱有些明白,為何黃天邪教會如此這般攻城了。
他身形保持不動,對眾人吩咐道。
“向城上喊話。”
六七丈的城牆,當然擋不住沈鋒等人。
但若是不表明身份,直接仗著輕功硬闖。
那護城大陣可不是鬧著玩的。
史含東、溫道川幾人應了一聲,縱身越過護城河。
手中兵刃接連揮出,在城牆下清理出一小塊空地。
揮手將一枚腰牌扔上城頭,同時對著上面的人喊話。
“延平府馳援,讓我們入城!”
席地而坐的老者,也注意到沈鋒眼神的變化。
臉上油彩褶皺,扯起一個詭異的笑容。
只見他猛然間躍起,五十丈距離幾個縱躍間便跨過。
一隻黑色枯槁的手爪探出,向著沈鋒頭頂抓來。
氣息相交之下,沈峰感受到從未有過的壓力,當下心中有了判斷。
這詭異老者,修為境界還在自己之上。
他頭也不回,對站在自己身後的尤若榮低喝一聲。
“先進城!”
說完,腳下碎步連連。
竟是迎著詭異老者的方向,衝了過去。
詭異老者臉上閃過一抹訝異。
他沒想到,在自己的氣息鎖定之下,對方仍有餘力行動自如。
不過,驚訝很快變成了獰笑。
在他那張乾癟且塗滿油彩的臉上,顯得更加陰森可怖。
就在刀爪相交的瞬間,黑鐵刀的刀鋒之上,突然現出一抹青芒。
原本還獰笑著的老者,瞳孔猛然間收縮。
他沒想到,沈鋒竟然將刀勢運用的如此純熟。
好在老者修為境界足夠,瞬間由爪變掌,堪堪避過避過了刀鋒上的青芒。
黑色枯槁的手掌,劈中黑鐵刀的刀身。
一股磅礴巨力傳來,讓沈鋒差點握刀不住。
當下連連向後退去數步,才堪堪將這股力道化解掉。
饒是如此,半條臂膀仍是痠麻不已。
氣血翻湧之下,臉色也蒼白了幾分。
詭異老者也暫時被這一刀逼退。
“嘿嘿嘿,小娃兒不錯;
收了你的血蘊,老夫這葫蘆差不多也該滿了。”
“沈大哥!”
尤若榮從後面衝上來,手中碧水流光劍寒光四射,擋在了沈鋒身前,“你怎麼樣了?”
“你怎麼沒進城?”
“要進一起進。”
“胡鬧!”
詭異老者又將目光看向尤若榮。
“嘿嘿,小女娃兒只是個六品;
不過既然你願意陪著情郎,老夫便連你的也一併收了吧。”
話音未落,竟是一掌向著尤若榮拍了過來。
尤若榮此時正臉色緋紅,又和老者境界相差懸殊,哪裡能躲得過這一掌偷襲。
還是沈鋒一把將她扯到身後,黑鐵刀上青芒再起。
這一次,沈鋒不再和對方的掌爪硬碰。
而是藉助青芒之鋒銳,放棄了自身的防守,轉而攻敵之必救。
儼然一副和老者以傷換傷、以命搏命的架勢。
如此一來,詭異老者反倒是難受起來。
以他三品境界的實力,若真是和沈峰拼個兩敗俱傷,豈不是成了笑話?
奈何沈鋒刀勢凌厲,一時間他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只能一邊和沈峰纏鬥,一邊找尋他身法招式之中的破綻。
待沈鋒氣血、真氣耗盡,再一舉將其打殺。
城頭之上,早有人驗過史含東的腰牌,准許了他們縱身入城。
此時,城下沈鋒和老者的打鬥,吸引了城門樓中幾人的目光。
其中,一名身穿大紅袍服,中央繡有鬥牛紋飾的中年男人眼神銳利,自言自語道。
“這年輕人看著眼生的緊,居然能和邪教渠帥有一戰之力,不知道是個什麼來頭?”
在他身旁,另一名身著雲紋深色團領衫的男人,似乎微微有些不滿。
“再看下去,這年輕人怕是要撐不住了。”
“不妨事,你看他看似搏命,實則進退有據,再撐個二三十招不在話下。”
停頓一下,似是解釋、又像是勸慰的說道。
“現在,城下邪教三十六方渠帥齊聚,城中卻只有我等依靠護城大陣死守;
斯年兄,咱們是不得不小心啊。”
在兩人身旁,還有一名身著甲冑的俊朗青年。
此時,他也順著兩人視線,向城下看去。
猛然間,身著甲冑的青年眼神一凝,再細看去。
脫口叫出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