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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雕像

沈鋒對眾人問道,“你們以為如何?”

一眾捕快差役聞聽此言,眼淚都快下來了。

心說我的爺,你可算是要回了。

還問我們如何?

要不是怕遇上那匪寇,我們早就丟下你跑沒影了。

當下紛紛應道,“沈頭兒說的是,如何剿匪,還要大人定奪,咱們這就回城稟告大人去吧。”

見眾人均無異議,沈鋒安排了一個年輕的差役,背上趙思的屍身。

沿原路返回之時,又找到劉能的屍身讓另一名差役背上,一行人快步返回蒼洛城。

到得城下之時,蒼洛城城門早已落下。

沈鋒拿出王縣尉的令牌,讓守門衛通融一下。

哪想到守門衛根本不賣沈鋒面子。

說是要麼在城下等到天明,要麼就是讓縣尉大人親來。

總之,城門斷然不能輕啟。

從曲雲亭那裡,沈鋒已然得知王縣尉和縣令孫梁、衛所統領魯啟雲不怎麼對付。

沒想到,今天倒是讓自己吃了掛落。

無奈之下,只得掏出一塊散碎銀子,使了暗勁扔至城頭上的守衛頭領身前。

“老兄,手下弟兄們勞累了一天,求您行個方便。”

那守衛頭領也是入品武者,伸手一抄便接住了銀子,掂了掂手裡的分量,嘴角扯起一抹笑意。

“不是刻意為難你們,只是最近城外亂的很,不得不防,行了,下不為例。”

說罷,向城下襬了擺手,示意衛軍開啟城門上的便門,將沈鋒一行放入城中。

進得城來,沈鋒向其他差役打聽了王縣尉宅邸所在,又安排他們將屍身放置到斂房之後,便可自行散去休息。

眾人應言一一和沈鋒拜別。

沈鋒拍了拍身上的風塵,按差役所說位置,找尋過去。

王縣尉府宅。

“老爺,門外有人自稱您手下的捕頭,想要求見。”

書房內,燭光映在窗上,照射出兩道人影。

其中一人答道,“知道了,且在前廳奉茶,等等我便過去。”

前廳,沈鋒等不多時,便見王縣尉從門外走了進來,起身抱拳,“大人。”

王縣尉手掌虛按,眉頭微皺著開口道,“你此時前來,可是找尋到了劉能趙思的蹤跡?”

“屬下和眾捕快差役在城西十五里處,發現劉趙兩位捕頭的屍身,故此才深夜打擾大人休息。”

“劉能趙思都已死了?”

“正是。”

“可知死於何等兵器,現場打鬥情況如何?”

沈峰搖搖頭,“應是死於刀劍之類的利器之下,具體如何屬下也看不分明,兩位捕頭的屍身,屬下已命人帶回,放置於斂房之內,待明日仵作驗過之後便知詳情;

現場頗為凌亂,其中似有多人腳印,這倒讓屬下有些摸不著頭腦。”

對於劉能趙思身上的致命傷,沈峰不虞其他人猜測到自己身上。

兩人皆為青芒斬殺,創口細窄,相較於厚實的鋼刀,反倒更像是劍一類兵刃造成。

王縣尉臉色陰沉,眼神微眯,沈鋒亦猜不出他心中所想。

片刻之後,王縣尉才道,“今日辛苦了,早些回去歇息,明日一早在押房等候本官。”

“是,大人。”

沈鋒告辭離開,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大門處,王縣尉這才說了一句。

“他說的,可都屬實?”

此時,門外又走進一人。

若是沈鋒在此,必然大吃一驚。

這人竟是下午與他一同出城,眾捕快差役中的一個。

“大人,沈捕頭所言皆實。”

王縣尉又問道,“那些凌亂腳印,你有否注意到?”

“小人見到了,現場確有諸多腳印,小人還留意到,那些腳印最終是向著東北方向去了。”

東北方向?

蒼洛山中?

難不成是……

王縣尉眉頭緊蹙。

這三年來,他與對方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怎的現在會突然出手搶了他的兩腳羊?

難道是那蒼洛山中‘狼狽’的授意?

“大人?”差役見王縣尉半晌不言聲,小意的問了一聲。

“哦,你做的很好,先下去吧,沈捕頭若有什麼異常,隨時向我稟告。”

遣走了安插的耳目,王縣尉再次返回書房。

在一排書架中,尋到一處機關,用力一扭,只聽一陣吱嘎吱嘎的機構聲響。

片刻後書房地板之上,竟然開了一個向下的洞口,裡面黑黢黢的,不知道是個什麼所在。

王縣尉端起桌上的燭臺,從洞口處拾階而下,幾息之後,來到一處地下密室。

按下牆上的一處機關,待洞口緩緩關上,王縣尉這才逐個引燃了幾處牆壁上油燈。

油燈光影幽碧,照的此處空間分外詭異。

密室的一角,擺放著一尊黑漆漆的雕像。

雕像是一個筋肉虯結、非人非獸的怪物,額頭中央生著獨角,身後還有一對巨大的肉翼。

若是有蕩魔司的人在此,必定能認得出來,這竟是一尊血魔的雕像。

王縣尉在血魔雕像面前,先是叩拜了片刻。

然後才起身來到雕像前的一個銅盆處。

只見他趴伏地面,雙手搓著銅盆的邊緣,嘴裡開始唸唸有詞。

很快,銅盆內清水便如沸騰一般,不斷有霧氣湧出。

待霧氣升至一人高左右時,裡面忽然傳來一道陰冷的聲音。

“有何緊要之事,需要耗費聖力聯絡?”

“稟香主,道心種魔祭煉所需的武者,屬下已經找到了。”

“當真?不是九姓大族外出遊歷的弟子吧?”

“不敢矇騙香主,此子乃蒼洛城土生土長之人,絕不會為聖教招惹麻煩。”

“如此甚好,此事記你一大功,事成之後,賞‘造化丹’三顆。”

王縣尉臉上喜色閃過。

有了這三顆‘造化丹’,不日定可晉升六品。

這時,白霧中陰冷聲音再次傳來。

“三日後,將那祭煉胚子帶來香堂,沒其他事情就先斷了吧。”

王縣尉急忙攔道,“香主,屬下尚有事情稟告。”

“何事,講來。”

“這,這一批的貢品出了差池,乞求香主寬限幾日,不日湊齊貢品再送往香堂。”

“什麼?蠢貨!到底怎麼回事?”

王縣尉便將派人運送流民、半途卻被劫走之事大致說了一遍。

末了還補了一句。

“據屬下猜測,此事極可能和北面那隻‘狼狽’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