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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戰爭創傷後遺症

清州府一役,蘇然雖未達成既定的戰略目標,但于成龍所部也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損失。這一戰,也讓于成龍意識到了中嶽並非他的後花園。為了儲存自身實力,他只得暫停收復整個中嶽的計劃,開始由進攻轉為龜縮防禦。

清州府繳獲的大量銀錢物資短時間內極大的充盈了上京城府庫,但這種竭澤而漁的做法,也讓其勢力範圍內的三座城鎮商業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相反,蘇然一系卻在此次爭鬥中獲得了極大的好處。一方面,其麾下士卒經過戰鬥的檢驗和洗禮,儼然已經蛻變成中嶽首屈一指的軍事集團。另一面,隨著清州府戰況在劉大等人有意的宣揚下,開始迅速向著周邊州府擴散。很多州府都開始傾向於主動向這支神秘軍隊示好。畢竟與那動不動就要抄家的于成龍所屬勢力相比,這支神秘軍隊尚未做出任何有損他們利益的事情。

百里奔襲,以損失數百人的代價,硬生生啃掉了于成龍前鋒營六千精銳。這不得不說是一場大勝,但對這些大部分都是新兵計程車卒們來說,此番戰鬥的後遺症才剛剛開始。

這幾日,李仁頗為苦惱。雖說他們前幾日已經回到駐地,恢復了以往的平靜生活,但每到夜深人靜時,他總感覺自己又回到了當初那個血肉戰場。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在敵人揮來的刀劍中被劈砍的血肉模糊。那些慘烈的場景如同鬼魅般縈繞在他們的腦海,讓他無法入睡,即便好不容易睡著,也會被噩夢驚醒。

李仁的情況被非個例,許多參與過清州府戰役計程車兵都出現了類似的症狀。他們變得沉默寡言,情緒特別容易激動,甚至在訓練場中也時常出現走神的情況。

身為此地主官的姬長青敏銳的察覺到了士卒們的變化,可因為從來未曾見過這種情況,一時間也有些手足無措。無奈之下,他只得將這個訊息上報給了余吾鎮中的蘇然。

蘇然得知訊息後,瞬間想到穿越前聽到的戰場創傷後遺症。在記憶中翻找了半天,也實在沒找出好的應對方法。正發愁間,卻一眼瞅見窗外正在耍著一套槍舞的張冉,心裡頓時有了主意。

很快,余吾鎮現任城主呂伯常便接到了上任以來的第一條命令。

“令余吾鎮城主呂伯常選拔鎮內有才藝且面貌姣好的女子。”接到這條命令的呂伯常愣了半刻,一時間有些懷疑這件事情的真實性。可看著前來傳令的太子侍衛,又不得不應承下來。

但呂伯常心下還是有些猶豫,糾結了半晌,看了看牆上掛著的那幅‘正氣凜然’的字畫,心中頓時有了決斷。

不多時,蘇然所在的臨時院落外,呂伯常匆匆而來。見其一臉沉痛的表情,門外侍衛不敢怠慢,迅速將其引進院內。

得到通報的蘇然一臉詫異道:“呂老,怎的您已經把那件事情辦妥當了嗎?”

呂伯常看了看一身紅衣的張冉,一時有些猶豫。可見蘇然那期待的眼神,這才狠了狠心道:“殿下,大乾如今風雨飄搖,外有賊虜侵我土地,掠我臣民。內有奸臣禍亂朝綱,亂我國本。殿下身負大乾中興之厚望,斷不可將心思過多的放在享樂之上啊!”

這話說得蘇然一愣,想了想才知道呂伯常說的什麼意思,不由地苦笑一聲道:“呂老,您可真是冤枉我了。有冉妹兒在身邊相陪,我哪裡會有那些想法!”說著,他忙將最近軍營內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呂伯常這才知道是自己鬧了烏龍,忙羞愧的告辭離去。

很快,一道道選秀的告示便張貼在了城內的大街小巷。一時間,那些有才藝的女子們紛紛躍躍欲試。經過層層篩選,呂伯常最終挑選出了數十名符合要求的女子,她們或擅長琴棋書畫,或精通歌舞技藝,且個個面容姣好。

於此同時,蘇然在軍營中也開始了緊鑼密鼓的籌備。他讓人在軍營的空曠處搭建起一個巨大的舞臺,又愛拍士兵們準備了各種樂器和道具。當呂伯常帶著選拔出的女子們來到軍營時,一時間在營中引起了極大的轟動。

要知道,大乾軍隊有極其嚴格的軍規,軍營之內是嚴禁女眷進入的。士兵們紛紛從營帳中探出頭來,眼中滿是驚訝與好奇。李仁也和戰友們擠在人群中,望著那些面容姣好的女子,不禁有些愣神。“這……這是怎麼回事?”他身旁的一個戰友結結巴巴地問道。

“我滴娘嘞!那些女子怕不是殿下從天上請來的仙女吧,怎的如此漂亮!想不到咱們這些粗漢子有朝一日還能與這等女子擦肩,真是好一樁美事。”另一位大漢也不由讚歎道。

很快,軍營中便響起了集合的號角聲,長時間的訓練早已讓他們形成了習慣。號角聲一起,本來還四散各處的軍卒便迅速向著舞臺前方的空地而去。

與往常不同,此刻的舞臺上不但有軍中的幾名將領,甚至還多出了十多名鶯鶯燕燕的女子來。

舞臺的各處還安置了很多形似喇叭的錐筒,正是蘇然遣人制作的擴音器。

等到各隊集結完畢,蘇然這才在張冉的陪同下走上舞臺,他的目光緩緩掃過臺下整齊列隊計程車兵,神情嚴肅而又充滿關切。

“弟兄們!”蘇然高亢的聲音在擴音器的作用下,遠遠的傳了開去。讓場地末位的軍卒都有些呆愣起來。

“我是蘇然,大乾國太子,同時也是這支軍隊的創立者。”

聽到太子親臨,臺下士卒一時有些激動起來。士卒們在營官的帶領下,高聲呼喊道:“殿下威武!”

雄渾的吼聲在場地內迴盪,一時讓蘇然有些熱血沸騰起來。他清了清嗓子,接著道:“諸位弟兄,清州府大戰你們的表現我都看在眼裡!今日將大家集結起來,就是要對參與大戰的各位進行嘉獎。當然,在此之前,咱們要先緬懷一下那些犧牲的將士們!”

蘇然的話語落下,全場瞬間安靜下來,氣氛變得凝重而壓抑。舞臺上,一位身著素衣的女子緩緩走出,手中捧著一本厚厚的名冊,上面記錄著在清州府戰役中犧牲的將士們的名字。

蘇然接過名冊,目光緩緩掃過每一個名字,聲音低沉而悲痛:“我手上的這本賬冊,上面記錄的是此次所有犧牲將士的名字,這個傳統是從望山城建軍之時就延續下來的。”

“知道為什麼嗎?”蘇然眼光掃視下方的一個個軍陣,看著那些或躲閃、或膽怯的眼神,隨即開口道:“因為這些人是為了保護大乾而犧牲的,我不想看到這些為國犧牲的人最終落得被人遺忘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