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
前幾天先被江維暴揍一頓,又被鹽幫弟子審問半天的李二。
此時出現在對面。
“三少,就是他們,這些鹽幫的傢伙想要壞少爺的事。”
“還好小的寧死不屈,無論他們怎麼毆打,都沒有吐出關於少爺的半個字。”
李二目光怨毒的看著江維。
可這時候,不是計較他跟江維私人恩怨的時候。
反正等一會,江維絕對會死在三少手下。
他李二,大度的很,何必跟一個死人較勁生氣呢。
“你們是什麼人。”
黃景濤出聲問道。
他明顯感覺到,那個被稱做是三少的少年,身上的氣血雄渾,體格強壯,不僅不弱於他,甚至還隱隱超出不少。
“呵呵,本少是誰?說出來你也不認識。”
那少年笑笑,不屑的看著黃景濤,“倒是你這個老匹夫,就是你,上次不給本少面子,命人毆打本少的人?”
“你說的可是這個潑皮?”
黃景濤見對方不願溝通,便也熄了和解的心思。
“不過區區一個潑皮而已,打了便打了,你能奈老夫如何。”
“好膽!”
少年大叫一聲,“看來你這老匹夫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今日本少就讓你見識見識,本少的蒼山劍。”
“拿命來!”
少年大喝一聲,手中寶劍出鞘。
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瞬間消失在原地。
沒等眾人看清他身在何處。
就聽到一聲清脆的撞擊。
“乒。”
少年後退兩步。
江維這才看到,這少年竟然瞬間來到黃景濤面前。
黃景濤拿出自己的斌鐵棍。
兩者兵器對撞。
但少年的寶劍,明顯不是黃景濤斌鐵棍的對手。
“哈哈哈。”
“老夫有個綽號叫開山覆海,管你什麼蒼山,黑山,統統砸碎。”
“再來!”
黃景濤老夫聊發少年狂,竟然主動出擊。
少年沒想到黃景濤年紀不小,脾氣卻更大。
拼盡全力跟黃景濤對了一擊。
再次爆退三步。
“老匹夫,你!”
少年憤恨不已。
他年紀輕輕就已經成就練肉武者,從來聽到的都是吹捧之聲。
與同齡人爭鬥,也是百戰百勝。
沒想到這才剛回到鳳雛縣,隨便見到一個鹽幫的老匹夫,竟然連續不是對手。
這若是傳回去,他的臉面往哪裡擱。
“小兔崽子,嘴巴不乾淨,該打!”
“乒。”
黃景濤一棍砸過去。
少年只能勉力硬接。
“小兔崽子,老夫混跡江湖的時候,你老子還不知道有沒有出生,你不尊敬前輩,該打!”
“乒。”
黃景濤又是一棍砸去。
少年接住。
可這一次,他足足後退了五六步,才算穩住身體。
持劍的右手,從每一根手指間處發麻,差點都握不住手中的寶劍。
“小兔崽子,看你豢養李二這種潑皮,說明你也不是什麼好玩意,圖謀不軌,該打!”
“乒。”
這一棍過去,那少年根本無法抵擋。
手中的寶劍飛出去,斜斜的插在地面上。
少年也面如金紙,喉頭一熱,差點吐出一口血來。
“怎麼,你現在可服了。”
黃景濤見少年不是對手,也停下腳步站在原地,冷冷的瞪著對方。
少年沒有說話。
他口中有血,若是一開口,那肯定會噴出來。
為了自己的面子,他強行忍住,用力將口中的鮮血吞下。
“老匹夫,年紀這麼大了,不回家養老等死,還有這般力氣,真是該死!”
少年的目光怨毒。
這是他出道以來的第一次實戰。
沒想到敗在一個行將就木的老匹夫手中。
想想都不甘心。
“小兔崽子,你嘴巴再不放乾淨點,老夫親自給你刷牙。”
“砰。”
黃景濤說著,手中的斌鐵棍用力向地上一杵,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少年立馬閉嘴。
低下頭看著地面。
片刻後。
少年恨恨的看了黃景濤一眼,似乎要把黃景濤的面容記在心中。
“咱們撤。”
少年連句狠話都不敢說,帶著人從來時的道路離開。
等他們走遠,黃景濤忍不住咳嗽一聲,手中的鑌鐵長棍也鬆開手,落在地上。
“黃前輩。”
江維靠著不遠,見到黃景濤情況不對,趕忙緊走兩步托住黃景濤的身子。
入手一沉。
江維知道,黃景濤這是把身上大半的力氣都靠在他身上了。
剛才還豪氣沖天的黃景濤。
此時虛弱不已,連站都站不穩。
鹽幫的眾多弟子本來還納悶,為什麼黃景濤剛才佔盡上風,卻給那少年放跑了。
此刻看到黃景濤倒在江維身上,才反應過來,一個個圍攏到黃景濤附近。
“黃前輩,你沒事吧。”
“黃前輩,你怎麼樣。”
眾多弟子嘰嘰喳喳,著實吵人。
江維揮手讓他們安靜下來,黃景濤緩過來一口氣,拍拍江維的臂膀,努力撐起身體來。
“老夫無事,只不過有些脫力而已。”
“江,江維,你去看看那個是什麼東西。”
聽到黃景濤的安排,江維才發現剛才那少年站立的地方,竟然掉落了一塊令牌。
江維跑過去撿起令牌。
令牌乃是鐵質,正面刻畫著一柄鐵錘。
背面寫著幾個字。
白七十九。
“黃前輩,您看這是鐵幫的令牌嗎。”
黃景濤接過令牌,前後打量一番,臉色有些不好。
“是,這不僅是鐵幫的令牌,而且還是弟子令。”
“弟子令?”
江維從未聽過這個名稱。
鐵幫和鹽幫的規矩,等級都差不多。
鹽幫有挑鹽工,採鹽工,護鹽隊。
鐵幫也有采礦工,冶煉工,鍛造工。
“對,弟子令不同於普通令牌,乃是鐵幫精銳弟子,專門修煉武道,用於戰鬥的。”
“咱們鹽幫也有弟子令牌,不過,我們鳳雛縣沒有那麼多資源培養專門的弟子,只有在州城中才有弟子營。”
黃景濤說著,看向身邊的鹽幫弟子,最終把目光定在江維身上。
在場這麼多弟子,身份其實都是挑鹽工。
估計也只有江維,有希望能夠進入州城的弟子營中,以後專修武道。
其他人大部分連考核的資格都夠不上,更不用說成為弟子了。
“黃前輩,您先休息一下,吃些東西。”
江維扶著黃景濤坐在一根樹樁坐下。
經過剛才短暫的幾次對戰,黃景濤心中唏噓,也就有了跟他們分享的想法。
“老夫真的是老了。”
“武夫一途,修煉到練筋巔峰,極限壽命也不過一百二十,老夫今年已經八十有五,年輕時身經百戰,血流了不知道多少,渾身上下,處處是傷,這才打下開山覆海的名頭。”
“可是如今看來,這再大的名頭,又有什麼用呢,最終還不是黃土一抔。”
“不成宗師,終是無用,終是無用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