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張道成一臉憤怒的模樣,我只能夠老老實實的閉上嘴,哪裡還敢繼續提及此事啊,而之前那位說的那番話此時悄然出現在我的心中,所謂南城的封印究竟是何物?這封印一旦開啟的話,世人究竟要面對什麼?
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中所想,張道成只是目光瞥了我一眼,隨即語氣平靜的說了一句:
“有些事情不是現在的你能夠知道的,有我出面,關東的那幫傢伙們至少短時間內不會再來南城鬧事,你們自己小心點吧,我要閉關養傷了。”
說完這話,張道成直接雙眼瞪著我,不忘提醒道:
“這段時間少打攪老子,不然的話,老子扒了你倆的皮!”
就這樣,張道成怒氣衝衝的離開了,留下我在原地陷入沉思之中。不知道為什麼,我隱隱覺得此時自己就像是一顆棋子,而南城則是一座巨大的棋盤,這下棋之人究竟有多大的魄力,竟然能讓妖狐一族、關東柳家、灰家,以及道家等等接連現身,就連陰司閻王和上古兇獸都被捲入了其中,紛爭不斷,兩敗俱傷。
其實答案早就在我的心中,但我真正不明白的是對方為什麼要花費如此之大的手筆來佈下這盤棋,輸贏又能夠決定什麼?
大人物的心思,我這種小角色終究還是難以參透,所以想了想之後,我還是苦笑的搖了搖頭,隨即向著回去的方向走去。沒走幾步,我的瞳孔突然急劇收縮,因為赫然看到不遠處的路邊好像躺著什麼東西,定睛一看赫然是一個人,不!對方已經不能夠稱之為人,因為他全身長滿灰色的毛髮,背部還露出一條細長的尾巴,可不正是之前與我們交戰的灰家邪祟嘛!
此時這灰家邪祟一動不動的躺在一片血泊之中,胸口處還有一個血窟窿,心臟竟然被人給挖走了。我訝異的看著這一幕,完全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剛剛對方明明已經被道家的那位大能者給救走了,轉眼為什麼就慘死在街頭了?
疑惑間,我突然察覺到身後有一陣涼意,目光下意識看去的時候,赫然看到一道靚麗的身影撐著黑傘而來,對方一身緊緻的皮衣,將曼妙的身材展現的一覽無遺,她膚白貌美,五官很好看,可惜一雙本該楚楚動人的眼眸裡卻散發著讓人徹骨是寒意……
“姚雪,是你!”
沒錯,這突然出現在眼前之人可不正是神出鬼沒的姚雪嘛!很顯然,灰家邪祟正是死在了她的手上,對方這突然出現,又順手殺掉灰家邪祟,全然沒將關東那幫傢伙給放在眼裡,不禁讓我背後直生涼意。而且最讓我好奇的是灰家邪祟背後明明有道家的大能者在撐腰,姚雪又是如何在對方的眼皮子底下直接將灰家邪祟給殺掉了,難不成就連那位能在張道成手下救人的道家大能者,卻根本不敢因為灰家的事情而得罪姚雪?
似乎猜到了我的心中在想著什麼,姚雪精緻的臉頰上不禁露出了有些古怪的神情,隨即輕笑了一聲,開門見山的說道:
“本姑娘平生最討厭這些裝模作樣的傢伙,既然撞見了,自然就順手殺掉了,不足掛齒。至於本姑娘此次回南城,想必你的心中應該很明白我想要做什麼吧?”
說完這話,姚雪的臉上不禁出現有些耐人尋味的笑容,我的臉色瞬間難看了下來,自然明白對方的意思,在連城的時候,姚雪幫過我一次,我承諾會幫她去殺妖僧。如今對方找上門來,肯定是要我兌現承諾的。
“此事容我緩緩,等時機到了,我自然會出手的,而且此時對方應該也不在南城吧,我很久都沒有見過他了。”
本以為姚雪會被我這種敷衍的態度給激怒,哪曾想對方的臉色沒有任何的變化,似乎早就猜到我會這麼說了,只是平靜的笑了笑,然後說了一句:
“放心吧,我不是來讓你殺妖僧的,對方要是那麼好殺的話,我也不至於再讓你出手。此次來找你,是為了另一件事。”
“另一件事?”
我訝異的看著姚雪,不明白她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隨即便聽到對方故意壓低聲音,嘴裡說道:
“我要你去錫山勝境幫我取一樣東西,當然,不會讓你白忙活的,事成之後,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讓你破例知道一些真相。”
姚雪想要什麼,我並不是很感興趣,對方後面這句話卻吊足了我的胃口,因為我很明白她所謂的真相是什麼。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姚雪卻冷笑了一聲,然後繼續說道:
“那隻九尾妖狐雖然只剩下一縷殘魂而已,但只要拿回內丹,還是有很大機會完全恢復的,甚至經過那麼多年的沉澱,說不定還能夠更進一步。不過嘛……”
“不過什麼?”
我連忙焦急的追問了一句,事關蘇顏的安危,此事我又怎敢馬虎啊。
“錫山勝境有一樣鎮門法寶,名為大乘佛經,拿到它,我告訴你答案。”
“大乘佛經?我要怎麼才能拿到它?”
“那是你的事情,和我何關。我只能告訴你大乘佛經就在錫山勝境,從未離開。至於做不做,也是你的事情。”
丟下這句話之後,姚雪也沒有再搭理我,撐著黑傘便轉身離開,黑暗之中,她的身影逐漸變得模糊,走著走著竟然就這麼消失不見了……
我看著她消失的背影逐漸陷入沉思之中,許久之後,默默的從懷中摸了根菸點上,然後就這麼蹲在灰家邪祟的身體旁抽起煙來。直至一根菸抽菸之後,我總算還是下定決心了,且不管姚雪究竟想要做什麼,不就是大乘佛經嘛,我先想辦法搞定再說,至於最後要不要交到她的手上,那就是我的事情了。
簡單將灰家邪祟的屍體處理一下之後,我拿出手機叫了一個網約車,十幾分鍾後,一輛黑色的尼桑總算來了,我這才剛上車,隨即便聽到前座的年輕司機發了一句牢騷:
“兄弟,不是我說你,沒事來這種地方幹嘛,這片兒出了門的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