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瞳,快躲開。”陸霆衍厲聲喊道,翻身跳下床,地板很涼,他沒知覺似的,光著腳站在地上,警惕盯著對方。
蒙面男子撲上去,抓住溫瞳的手,觸及的一瞬間,溫瞳迅速甩開。
一下不中,碰到床沿,櫃檯上亮花瓷碗摔碎成粉末,在地上凌亂繁花。
“住手。”陸霆衍目瞪欲裂,揮動手臂,就要攔住蒙面人。
手上仍打著點滴,劇烈幅度扭動,被陸霆衍狠狠一扯滲出了血珠。
“礙事。”陸霆衍失去痛覺似的,直接拔下針,一拳照著蒙面男子臉上砸去。
可惜受了傷力氣不足,對方瞧見陸霆衍行動遲鈍,一股勁頭直接壓在陸霆衍胳膊肘上,將他甩到一旁。
另一個人趁機抓住溫瞳肩頭,一隻手死死捂著溫瞳,不給她呼救的機會。
陸霆衍被打翻在地上,手沾上了碎瓷片,血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死氣的花紋染上了鮮紅。
“陸霆衍。”溫瞳劇烈掙扎著,腳踹在蒙面男子腿上,可惜徒勞無功,反而被拖著踉蹌了幾步。
“站住。”陸霆衍喝道,不過對方目標只是溫瞳,到手立刻離開。
“快來人。”陸霆衍平日低調不語的人,此時厲聲高喊起來,“保安呢?人都死哪兒去了?”
陸霆衍有傷在身無力阻攔,這回對方顯然有備而來,紗布捂住弄暈溫瞳,當著他的面直接背上帶走。
空留下一封信。
“該死。”眼睜睜見著溫瞳被綁走,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若巨魔湧噬他的心。
陸霆衍真正發怒了,不顧滲著血,搖搖晃晃扶著床沿站了起來,床單上血跡斑斑點綴。
眸中激發血色殺意,他是真的怒了,怒到了極致,靜默著,同時也冷靜到了極致。
沾血的手撕開信封,上面赫然列印字型:陸先生,溫小姐先請去做客了,想救人,準備贖金2億,你自己一人送到,我們密切注視一舉一動,記住不要報警,不然這樣遊戲很無趣。
陸霆衍靜靜看完信,輕飄飄甩在一邊,信件在空中一個迴旋落下。
毫無痛覺,拔掉手上的碎瓷片,眉頭微皺,他從黑色商務電話簿裡翻出號碼。
“陸總,什麼事?”接到電話,助理問道。
“幫我準備2億元。”
“您打算用作什麼?”
“問那麼多幹什麼?”陸霆衍發怒道,“現在就要,立刻,馬上。”
結束通話後,他撕開電話簿隱藏頁,撥通了那個幾乎未打過的號碼。
“我是陸霆衍,記得你欠我一個恩情,對吧。”陸霆衍冷冷說道,“現在我需要你償還了。”
“有什麼吩咐說吧,我這條命都是您給的,道上的兄弟們都等著訊息。”
“幫我查一下溫瞳的位置。”陸霆衍語氣威嚴,“越快越好。”
“再查一下綁架溫瞳的那一夥人什麼來頭。”
“好。”沉聲說道。
這是陸霆衍在黑道上的勢力,平時很少動用,磨刀千日,試鋒一時。
兩手準備,他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護她平安。
聽到訊息,溫瞳父母此時匆匆奔向醫院。
“霆衍?發生什麼事情了?溫瞳呢?”溫瞳母親急急趕來,一屋子狼藉突兀進入眼簾,一陣刺痛感,“你的手怎麼了。”
“我沒事,伯母,溫瞳給對方抓了。”陸霆衍自責道,“是我沒保護好她。”
“不怪你,你手上還有傷呢,先包紮一下。”溫瞳母親嘴上這麼說著,手卻緊緊攥在一起,不知如何是好。
溫瞳父親坐不住,在病房內來回走動,連連嘆氣,“這可怎麼好,溫瞳給對方抓了,還一點訊息都沒有。女孩子家家的,這樣最危險了。”
“不用擔心,對方是衝我來的,”陸霆衍只得先寬慰兩個老人,“我會找到溫瞳的。”
“對方還說了什麼?”聽到前一句,二老連忙問道。
嘆了口氣,陸霆衍把信件遞了過去。
“兩億贖金?”溫瞳父親慌亂了神色,握著信件的手劇烈顫抖著,“那還等什麼,我就這一個閨女,多少錢都給啊。”
“啊,那,我們趕緊去取錢啊。”
“不用。”陸霆衍攔在二老面前,“錢我已經準備好了,對方也指明要我一個人去。”
“現在著急也沒用,先看看對方下一步要幹什麼。”
“我們這是關心則亂啊,幸好有你。”溫瞳父親老淚縱橫,鄭重拍了拍陸霆衍,“溫瞳交給你了。”
“放心,我一定會把溫瞳安然無恙帶回來的。”陸霆衍鄭重說道。
“我去接她回家。”
與此同時。
郊外某處,上面偽裝成工廠,不時機器轟隆聲掩蓋,低下卻暗藏玄機。
戒備森嚴,不時有人在附近像是散步一樣走動。
地下幽暗地窖內,一個女孩緩緩醒來。
溫瞳睜開了眼,周圍的冷風像是陰間吹出,讓人渾身發冷,自己手腳都被粗布條捆在椅子上。
“你醒了。”傳來一個恨意的聲音。
“白雪依。”溫瞳緊緊閉著唇,震驚與恨湧傷心頭,“我就知道是你。”
“你好像一點也不害怕。”白雪依嘲笑,“當初你怎麼對待我的,現在有想到今天的下場嗎?”
“呵呵。”溫瞳懊悔自己低估了白雪依的妒意,沒想到此時她已經喪心病狂了,為了對付她,不惜與虎謀皮。
“我可不記得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倒是你,偷竊資料,現在綁架我,要點臉嗎?”
“要不是你非要起訴我。”白雪依野貓撓了心,牙齒咯噔作響,“我會落到今天這副田地?”
“是我逼著你偷了?還是逼著你去賣資料了?”溫瞳冷笑道,“你自己做的事,敢做不敢當嗎?”
“可你就這麼絕情?不能私下原諒我嗎?”白雪依氣咻咻說道。
“我憑什麼原諒你?”溫瞳搖搖頭,“你一天到晚挑撥離間,裝的這麼累也是辛苦你了,當真我什麼都不知道嗎?要不我再提醒你一下?”
“你都知道些什麼?”白雪依驚的後退兩步,陡然氣勢又囂張起來,凌厲說道:“可你是知道的,我有多愛陸哥哥,為什麼偏偏橫在我們中間。”
“說,你個賤人,到底對陸哥哥說了什麼挑撥離間的壞話,為什麼他都不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