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的後座斜躺兩個凶神惡煞的瘟神，白雪依戰戰兢兢，眼神不敢向多餘的地方瞥。
“怎麼還沒到？開的真慢。”骷髏頭覺得不耐煩，參觀證隨手一甩，“這玩意兒具體怎麼用。”
“到了。”白雪依聲音細若蚊子嚶嚶，小車停在溫氏公司門口。
“問你話呢，快說。”骷髏頭吼道。
“一會兒我進去和溫瞳見面，能引出來最好，或者把辦公室鑰匙偷出來，你們持著這個證在大廳等我。”
“嘖，規矩真多，又要等。”骷髏頭臉上畫著鄙夷，催命符靈般急道：“還不快點下車，別讓大爺久等。”
白雪依憤憤偷瞄一眼，拉開車門，直接跳了下去，跌跌撞撞晃了幾步，往溫瞳辦公室趕去。
“大哥，你說這娘們兒跑的這麼急，會不會又耍我們？”
和骷髏頭一起的耳釘男，本來耳朵掛著耳釘，為了不讓人起疑，特意摘掉，耳垂上仍遺留兩個小孔，不放心說道。
“她要有那個膽才行。”骷髏頭一臉不屑，“走了，這麼大的公司，還沒來看過，也出去長長見識。”
“站住。”剛到門口，保安見著兩個陌生人，攔住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
“來參觀的。”骷髏頭耐下性子，證件遞了過去。
“走吧。”見沒什麼問題，保安雖說感到奇怪，也沒有留意，諒也鬧不出什麼么蛾子，上下打量了兩眼，摁下了電門開關。
“媽的，嚇死老子了。”骷髏頭繃住的弦舒張開來，隨意溜達，逛到花園中一個圓形大理石壇，逮著一屁股坐了下來。
“在這兒等那個臭娘們兒就行。”
張望白雪依消失的方向，“也不知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麻煩。”
辦公室裡。
“白雪依，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溫瞳開門見山問道。
“也沒什麼事，我想向你道歉。”白雪依楚楚可憐，“我錯了，我不該想拿資料的。”
“那叫偷吧。”溫瞳搖搖頭，“道歉留到法庭上再說吧，你還有什麼事嗎？”
“別。”白雪依腳步若蜻蜓點水，悄悄滑到身邊，一面繼續婉轉。
“我還知道陸哥哥的一些秘密，不如我們出去說吧，找個咖啡店，你工作不容易，正好也休息一下。”
“呵呵，我對陸霆衍不感興趣，如果沒什麼其他事的話，我很忙，沒空接待你。”
溫瞳下了逐客令，心中一頭霧水，白雪依見自己只為了說些無關緊要的話嗎？
那她當時到底在害怕什麼？
白雪依痴愣了一般，站在面前一動不動，不過溫瞳覺得白雪依一開始是不是杵在門口來著？怎麼搖曳到左邊去了？
“算了。”溫瞳也懶得抬頭，瞥見白雪依還沒走，“沒事你先走吧，不留了。”
“不好意思，打擾了。”白雪依唇邊捎上一抹邪笑，“我這就走。”
“她在搞什麼鬼？”溫瞳喃喃自語道，也懶得去想，反正證據已經收集到手，諒她也翻不出什麼浪花，繼續處理檔案了。
“溫瞳呢？”見白雪依獨自出來，骷髏頭沒好氣說道：“你又騙老子了？”
“大哥，不是啊。”白雪依慌忙解釋，說著鑰匙遞給他，“溫瞳不肯出來，不過我把辦公室鑰匙拿出來了。”
“那等什麼，現在就動手。”骷髏頭手上攥著鑰匙就要起身。
白雪依慌忙攔下，“現在還沒下班，人多不好動手，溫瞳有加班習慣，等下午五點後再動手。”
“靠。”骷髏頭像發怒的豹子，“又要等，來早了。”
一聲不吭，半晌白雪依才小聲說道：“反正鑰匙已經給你們了，我先走了，剛剛和溫瞳打招呼離開，在這兒她會注意到的。”
“滾吧。”骷髏頭一揮手，又烙下一句狠話，“要是鑰匙是假的，老子把你頭擰下來。”
白雪依早已不知所蹤了，骷髏頭悻悻坐下。
時間一點一點推移，下午的陽光由盛轉衰。溫瞳結束一天工作，舒了個懶腰，“真累啊。”
貓爪杯中咖啡尚存一口，溫瞳剛提起準備喝完，辦公室門吱呀一聲咧開了，直接闖進來兩個大漢，一團黑糊糊陰影湧了上來。
“誰？”溫瞳迅速放下茶杯，茶杯和桌子碰撞發出不和諧的嗡嗡聲，“你們是什麼人？”
“上。”骷髏頭低吼一句，身子向前，虎撲了上去。
“救命。”溫瞳吃了一驚，剛準備呼救，嘴直接被耳釘男捂住，骷髏頭趁勢抓住溫瞳的手並在一塊，一個翻身，死死將她壓在辦公桌上。
“繩子。”骷髏頭低語道，尼龍繩很快送到了手上。
開始纏繞第一圈，溫瞳驚恐的掙扎著，希望越來越渺茫。
“砰。”
門被人一腳踹開。
“放開她。”陸霆衍出現在了門口，冷冷說道。
溫瞳眼神複雜看向門口，這幾天陸霆衍傍晚經常會來，打算接她回家，可都被自己躲掉了。可如今，卻莫名心安，求之不得他的出現。
“去。”骷髏頭示意小弟，耳釘男鬆開手，溫瞳大口呼吸兩口新鮮空氣，又很快被纏上了布條。
陸霆衍二話不說，前腳後退半步，身體微微下傾蓄勢。耳釘男直接撲了過來，陸霆衍瞅準對方下巴，上去就是狠狠一拳。
“啊。”耳釘男慘叫一聲，直接被打翻在地。
忍者痛，手還死死抓著陸霆衍褲腿，陸霆衍轉過身一拳直接砸在臉上，打的他眼冒金星，慢慢鬆開了手。
“你不要過來。”骷髏頭見小弟被一招制服，雙手掐住溫瞳頸部，“你再過來，我直接掐死她。”
“唔唔。”骷髏頭由於緊張，手上力氣很大，溫瞳被卡著有些呼吸不暢，拼命掙扎著。
這一瞬間，某些碎片浮現在腦海裡，彷佛某些夢碎了。
前世溫瞳從手術室推出來宣告不治時，這一副蒼白的臉，像是他的夢魘一般，鑽心刺骨的痛。
他發出了野獸般的低鳴，走路搖晃不定。
“這傢伙，怎麼了？”骷髏頭注意到不對勁，找準機會，一腳踹了上去。
溫瞳瞪大了眼，陸霆衍竟像嬰兒般毫無抵抗，手臂磕到桌子角，頭刮到盆栽枝葉上，地上散落著片片葉子。
他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