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證拿出來看看。”

“我沒有學生證。”

“那不能進去。”

葛娃在校門口被學校保安給攔住了，不讓他進。

剛好這時候，幾個穿著校服的學生進去，保安也沒攔。葛娃發現，只要穿著校服，就可以隨意進出。

於是到了晚上，他就翻牆進入學校，看到很多人把衣服掛在視窗，於是就偷了幾件，找了一套自己能穿的，其餘的都丟進了垃圾桶。

穿上校服後，葛娃感覺自己好像就是這些學校的學生，也敢在白天隨意走動，去教學樓，去宿舍，甚至還可以去食堂吃飯，付的是現金。

某天他終於發現了李玉婷那一夥人，四人走在一起。

想到自己的霞妹兒被她們給撞死了，而她們卻活得好好的，葛娃起了殺心，他要用自己的方式來報仇。

這幾天在學校，他一直住在一個雜物間。學校很大，那裡已經荒廢，是十多年前負責給學校修水電氣，給樹木修枝的職工住的地方。

因為這邊比較偏，周圍雜草叢生，平時也沒人來。在這裡，葛娃覺得很安全，並且他還在雜物間裡邊，找到了一把生鏽的斧頭。

10月26日那天晚上，他看到了李玉婷一個人走，拿起手機在打電話。

“你們三個今天居然都有約，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害得我要跟那個瘋婆子住一起。要不是擔心住在校外，那些糖爹有時候會經常來找，我真想搬出去。

對了琪琪，你糖爹的車前面撞壞了，他沒說什麼吧？我們當時把引擎蓋的血都擦了，但我還是擔心他發現我們撞了人。

真是晦氣，怎麼會有人走在路中間。真是該死，就這種沒素質的人，今天不被我們撞死，改天也會被別的車撞死。

不過這麼多天了，好像也沒什麼事，估計那傢伙沒有報警。我在想，他們會不會是乞丐啊，腦子不正常，所以不知道遇到這種事情要報警。

交警隊那邊應該也沒事兒，那條路不就是因為監控少，所以才有很多人去那邊練車嗎？如果有事的話，早來抓我們了。”

結束通話電話後，李玉婷也走到了宿舍。

葛娃站在門口進不去，因為那是女生寢室。

於是他問幾個走來的女生。

“李玉婷啊？她住308寢室。你想追她啊？還是省省吧，李玉婷這人性格高傲得很，你看上去長得老老實實的，根本不合適。”

葛娃聽不懂這幾個女生的笑意為何，他的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替霞妹兒報仇。

到了晚上，李玉婷來到公共衛生間小便，因為一直在玩手機，所以根本沒有注意旁邊的坑位，蹲著的不是女生，而是一個男性。

就在李玉婷拉完站起來提褲子時，葛娃從旁邊站起來，揮動著斧子，砍在了李玉婷的肩膀上。

慘叫聲瞬間響起，可是沒人敢出去看。因為這棟宿舍，一直有鬧鬼的傳聞。

李玉婷看見葛娃後，一直向他求饒，表示可以給他更多的錢。可是葛娃依然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

他手起斧落，砍下了李玉婷的一隻胳膊，隨後又去砍另一隻胳膊。可就在這時，他忽然有了要把霞妹兒安葬的想法，可是隻有一個腦袋要如何安葬？

那就找來四肢拼上。

剛好那天晚上，從車上下來的就是四個人。

於是葛娃沒有再把李玉婷的另一隻胳膊砍下來，而是直接把她推到了廁所的糞槽裡。

往後的時間，每天晚上他都會躲在3樓的衛生間，等待另外三個女生來。

直到蘇星和孫瑋琪的出現，他用了同樣的方法將兩人的腿給砍下來後，又躲回了那間雜物室。

警方之所以一直沒找到他，是因為斷定他作案之後肯定會離開學校，所以搜查範圍一直是在校外。

時間回到現在，警方在學校經過調查，以及從學生口中得知，這段時間，確實有一個身材矮小的男生形跡可疑。

在從小就重視營養均衡的今天，男生的身高在一米六以下的人並不算多。比起那些一米八的男生，一米五幾的男生反而是容易被記住。

學生反應，經常在食堂看到一個飯量特別大的小個子男生。他穿著校服，每次吃飯都是狼吞虎嚥，好像很久沒吃過飯一樣。

閻崢做了一個很形象的比喻，流浪貓和家貓吃飯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家貓因為每天固定有人投餵，知道自己餓不著，所以吃飯時動作很慢。而流浪貓因為經常餓肚子，所以遇到食物時就會狼吞虎嚥，生怕被其他同類搶食。

很多從小養成的習慣，即使長大後，也不一定能夠改正過來。

再加上那具無人認領的女屍。

閻崢忽然說道：“這兩人之前應該是流浪過，沒有家人，沒有朋友，相依為命。李玉婷他們開車撞死了那個女孩，所以當哥哥的要用自己的方式來報仇。”

“那最後一個版圖是……”卓琳忽然瞪大眼睛，“鍾燕在什麼地方？”

“應該在上課吧？我們的警員最近一直在暗中保護她，每天晚上從學校離開後就一直跟著她。”

卓琳問道：“可如果是白天作案呢？”

“應該不會吧。”馮徵話音剛落，就接到一個電話，臉色瞬間就變了，“不好……出事了！”

幾人連忙從學校保衛科出來，看到不少學生都在往一個方向跑。他們不是驚慌逃跑，而是趕去看熱鬧。

有許多衍生事故，都是因為看熱鬧站得太近而發生的。

等閻崢等人趕到時，發現鍾燕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而她的胳膊，被人活生生砍掉了。

“馮隊，剛才有人衝出來對著鍾燕就砍，我們當時還有一點距離，沒跟得上。那個人穿著校服，看上去很矮，估計不到一米六，往那個方向跑了。

現在田誠已經去追了，我已經通知了就近的醫院，救護車應該很快就能到。但這血止不住啊，怎麼辦？”

說話的是被馮徵安排暗中保護鍾燕的一位女民警，她脫掉了衣服壓在了鍾燕傷口斷裂處，渾身都被鮮血給沾染，表情中看得出很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