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頭放飲料是什麼意思？”劉銳還不太懂。

“這是一種比較隱晦的包養方式，如果是在夜店外邊擺放的話，則是按次數算錢。比如擺放兩瓶脈動，就是800元一晚。如果擺放3罐紅牛，就是1500元一晚。”

卓琳問道：“那這些車在學校呢？”

“包養都是按月來算，兩瓶脈動就是8000一個月，一般週末的時候，這些有錢人就開車來接被包養的學生出去吃飯。

這種包養跟嫖娼不一樣的是，他們有時候還要帶大學生出去旅遊，相當於是以情人的方式來相處，既進入了身體，也進入了生活。

被包養的群體也不止是女大學生，現在很多身材健碩的男大學生也被一些富婆包養，並且那些富婆更樂意花錢。”

卓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我忽然想到之前看到的一個新聞，一個富婆包養了一名體校的男大學生，在這個學生20歲生日時，這個富婆花了上百萬在學校後面修了一個室內籃球場館當作禮物送給了男大學生。”

劉銳笑了笑道，“我們之前掃黃的時候，遇到過一個專門以男模為特點的夜總會，有個富婆給她喜歡的一個男公關送了300多萬的禮物，從1歲到25歲，一共補了25份禮物。

那場面，我這輩子都記得，當時我才剛入警沒多久，對我幼小的心靈帶來的不小的衝擊。”

三人在車上聊著這些事情，沒多久回到了警署。

畢通市警署對兩人的到來非常重視，尤其是現在閻崢在警界的名氣已經打響了，而卓琳對於閻崢的作用，就像是福爾摩斯與華生。

不一定要很有用，但又不可或缺。

這次開會來的人很多，除了刑偵支隊的外，還有警署局長。

足以看出他們對這個案子的重視。

畢竟上頭限時72小時破案，否則局長都要引咎辭職。上頭都辭職了，下面的人肯定也不會好過。

今天之後，就還剩下48小時，你說局長能不著急嗎？

“我先簡單說說現在的調查情況。”畢通警署刑偵支隊隊長馮徵，將投影儀開啟後，開始快速介紹。

負責辦案的民警，基本情況都清楚了，這是專程給閻崢和卓琳講一遍，以讓他們能夠儘快瞭解這個案子。

“10月26日晚上11點左右，我們接到報警電話後趕到畢通醫藥衛生學校，在7幢女生宿舍3樓的公共衛生間，發現了一具女性屍體。

死者被發現時，浸泡在廁所槽裡，雙臂不見，後經法醫鑑定，死者死於失血過多，除了胳膊外，沒有其餘明顯外傷。

我們對兇器進行過模擬，覺得應該是一把斧子，而且這把斧子不是很鋒利，以至於死者的肩膀也有幾處砍傷，應該是兇手砍歪了。

就在我們尋找死者的雙臂時，有學生告訴我們，她們開始聽到了慘叫聲，但因為這棟宿舍有鬧鬼的傳聞，所以沒人敢出去看。

過了大約十多分鐘，她們又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最後我們順著這條線索，找到了一位叫唐青青的女孩，在她的被窩裡，發現了死者李玉婷的左胳膊。

我們當天就對唐青青進行過審問，她表示自己只是做了一場可怕的噩夢，然後那層樓的其他學生也反應，唐青青有夢遊的習慣，經常一個人在走廊走來走去。

在宿舍裡，我們沒有發現作案兇器，而且唐青青的指紋，跟我們在水管採集到的指紋匹配不上，基本排除了她的嫌疑。

既然說到了水管，這是我們後面的發現。在3樓公共衛生間的窗戶外邊，有一根比較粗的水管，在上邊我們採集到了指紋和鞋印。可惜的是，沒有跟指紋庫的指紋匹配上。

在宿舍背面，也就是公共衛生間對下來的地方，我們發現了部分血跡，跟死者李玉婷的DNA相匹配。”

卓琳做好筆記後，問了一句：“學校的監控沒有拍到可疑的人嗎？”

“問題就出在這裡，這所學校的基礎設施還停留在這世紀初，攝像頭覆蓋率很少，特別是宿舍區域。

學校名曰要保護學生隱私，實則是捨不得多花那幾個錢，所以給我們這次的偵破帶來了很大的難度。

這起案子發生之後，引起了學生的恐慌，那棟宿舍的學生都不敢再繼續住了。

結果學校覺得這個案子只是偶然的，也沒往連環殺人去想，於是呼籲學生不要恐慌，還表示會給繼續留在宿舍住的學生一定的生活補助，同時加強安保。”

卓琳冷冷睥睨道：“那他們加強了校園安保工作嗎？”

“呵呵，我是真不想吐槽，他們居然還在寫計劃書招標安保公司來佈置學校攝像頭。這樣的招標，沒有半年時間一般是沒法執行的。結果就在這期間，又發生了一起命案，死了兩個學生。

一位學生叫蘇星，另一位學生叫孫瑋琪。被發現時，兩人都已經死亡，蘇星被砍掉了左腿，孫瑋琪被砍掉了右腿，外加舌頭。”

閻崢狐疑了一聲，“舌頭？”

“沒錯，法醫屍檢時才發現死者的舌頭被割掉了，後面我們在廁所槽裡，也找到了死者的舌頭，但是這兩個死者被砍掉的腿，也不見了蹤跡，應該是被帶走了。”

投影儀放出的現場照片，可謂慘不忍睹。

普通人很恐懼的事情，對於警察來說是要必須面對的。

“我先提出一個想法，這三位死者是同一個宿舍的，她們遭到殺害，我覺得肯定不是巧合。

包括砍四肢，切舌頭，明顯是有報復性質，所以我們應該先調查清楚她們在這段時間的校外行程，尤其是三人在一起出行的時候，有沒有跟別人產生衝突。

另外有個情況，我覺得要說一說。今天我們先去了畢通醫藥衛生學校，跟一位叫鍾燕的女學生聊了幾句。她跟那三位死者是同一個宿舍的人，我覺得她說話支支吾吾，好像在隱藏什麼事。”

局長緊皺的眉頭稍微舒展了些，“你們才來半天時間，居然就有所發現，看來我們這次沒找錯人。”

閻崢並沒有因為被誇獎而有任何表情變化，“當務之急，是查清楚死者的校外行程，另外得對鍾燕和唐青青進行保護，我擔心兇手還想要一隻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