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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永恆

陳軒原本淡然的神色忽然僵住,眼中滿是震驚與不可置信:“你說什麼??我的母親還活著?”

“只是我的猜測,透過天機術推斷也是一片模糊。”蕭若妍耐心解釋道,“通常情況下,推測一個人的生死,天機術會給出明確的兩個方向。一個是給出確切的答案,這人究竟是生還是死;另一個是超出自己實力範圍,無法探測。但我探測我母親與你母親的時候,得到的卻是一片模糊,這是從未有過的情況。對此只有一個解釋,她們還活著,但被某些地方遮掩了天機難以尋蹤。”

陳軒壓下心中的震驚。這段時間接收的訊息實在是太多。先是自己父親還活著,現在又知道自己母親也可能還活著。但是他們究竟在哪兒,在幹些什麼,這確是一無所知。只是腦海中快速閃過一些思緒,隨後又將這些思緒排空。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最重要的是將面前的這個困難給解決。

“先這樣吧,有任何訊息互相及時傳送,等待援兵的到來。”陳軒深吸一口氣,恢復了往日的冷靜與果斷。

其餘三人自然無意見。

但是,事情卻總是出乎他們的意料。

一日後。

北寒帝國再次發動攻擊,這次的主力是雪魄軍,他們身著雪白戰甲,在陽光下閃耀著寒光,分批次多次進攻,每一次衝鋒都帶著排山倒海之勢,喊殺聲震耳欲聾。

三日後。

北寒帝國再次發動攻擊,這次的主力是那群殺手和刺客,他們身形鬼魅,如暗夜幽靈般潛入到長歌王朝這邊來收割大量士兵的生命。

一時間,長歌王朝軍營中慘叫連連,人心惶惶。

五日後。

北寒帝國發動總攻,雪魄軍,殺手,刺客,全部向著長歌王朝而來。

並且透過情報得知,有一群靈獸,數量過萬,跨越幻金地界,向著長歌王朝而來。

它們嘶吼著,奔騰著,所到之處塵土飛揚,形成一股靈獸洪流。

七日後。

長歌王朝防線已至長歌國都邊緣,戰線鋪開,有向著天策王朝蔓延的趨勢。

九日後,玄月帝國三階及以上高手趕到,雙方三階高手數量幾乎持平。

11日後,長歌王朝國都破滅,百姓四處逃竄,長歌王朝主力軍向著天策王朝撤退。

同日,玄月帝國多個地方爆發魔氣潮,隱約看見巨大的黑色蓮花盤旋在空中。

12日後,玄月帝國高手被北寒帝國高手鉗制,無法回防。

玄月帝國國都內出現巨大法陣,無數殺手出現擊殺百姓煉製傀儡,陳軒難以抽身前往。

而那笛譜也不知為何根本無法說出口,每當陳軒想要將鋪子告訴蕭若妍等精通樂器之人時,冥冥中總會感到有一股莫大的危機會出現。

韓鈺蕭陷入重傷逃至天策。

韓磊受魔氣侵蝕神志不清。

13日後,玄月帝國國都淪陷,百姓陷入恐慌,向著天策王朝撤離。

同日,藥谷周圍瘴氣越發濃郁,任何生靈,只進不出。

14日後,北寒帝國軍隊正面衝擊天策王朝疆域。

天策王朝軍隊再次入場。

半月的修養,使得天策軍將士們的整體實力提升了從1階3重提升到了接近二階。

天策戰陣在戰場上所向披靡。

長歌與玄月的殘留軍隊紛紛撤改建制,在韓江和李光向的指揮下訓練,逐漸掌握天策戰陣。

天策,長歌,玄月,三個國家共同抵抗來自北寒帝國的攻擊。

15日後,戰場陷入僵持階段。

從普通士兵到三階頂級戰力,每一天都有人不斷地死亡。

知曉傀儡無用,北寒帝國不再煉製傀儡。

轉而將屍體煉製成一個個人型炸彈,遠遠投射向天策聯軍的地界,每一擊都能造成巨大傷害。

天策一方不得不抽出人手來阻攔這些炸彈。

但數量太多,防不勝防。

自此開始天策戰陣只能呈小型建制,在戰場上靈活機動擊殺敵人,難以再構成大型戰陣對三階造成威脅。

戰爭仍在持續。

在一些隱秘的地方,一道道虛空裂縫開啟,出現許多與玄靈大陸上穿著完全不同的人。

他們實力最低也是三階一重。

一經出現,便向著戰場趕去。

有的,是幫助北寒帝國一方。

有的,是幫助天策聯軍一方。

這些人來到戰場上便立即加入了戰鬥,似乎已經預設分配了自己的對手,找到對方便立即開打。

陳軒等人不禁為這一幕感到疑惑。

這群人是哪裡來的?

實力強勁,功法特別,寶物眾多。

難不成,是靈族之人。

陳軒的實力依舊停留在三階九重,晉升四階依舊沒有頭緒。

系統沒有給出任何的提示與線索。

除了能夠動用業火之外,系統便再無其他的動靜。

一月後,雙方的普通士兵已經沒有了戰鬥的能力,存活下來的,全都是殘肢斷臂之人。

雙方默契地停止了普通士兵的廝殺。

此時戰爭的勝負,來到了二階以上的人身上。

韓鈺蕭和韓磊的傷勢恢復。

陳軒、楚昭、李光向、丁樂雲、於童、張文劍、韓鈺蕭、韓磊、韓江、陶火火、蕭玄羽、蕭浩陽、蕭梓軒、蕭若妍、金盛。

天策軍、青鸞營、監天司、長歌軍、玄月軍、幻音閣,甚至還有民間的組織,諸如像靈寶閣等勢力,紛紛加入戰鬥。

還有一個陳軒幾乎忘記的人——陳帝。

他的那個便宜弟弟。

朝中已經沒有人有精力去看管他,而他的實力不知為何,同樣也有二階。

沒有任何人問他,他自行來到了戰場上,青澀的臉龐上出現了不符合這個年紀的沉穩。

同樣上戰場殺敵。

身邊人一個接一個重傷。

功法無限制學習。

丹藥全天候煉製。

但是,時間仍然緊張,資源也不斷消耗,再這樣下去,只會是同歸於盡。

“雲娘,下去休息。”

陳軒為丁樂雲擋了致命一擊,對著身上有著多出傷口,深可見骨的丁樂雲說道。

“去照顧後方,李光向和楚昭他們也需要治療。”

丁樂雲眼神中滿是疲憊,她看著雙眼通紅的陳軒,眼中露出了迷茫與憐惜之色。

“快去!”

陳軒用巧勁將丁樂雲送向後方,轉身再次殺入敵軍。

三階九重的他,憑藉九劫登霄道的強力,一人獨戰數名三階九重敵人。

但人的力量終究有窮盡時。

幾日過去,戰場上的人似乎沒有減少。

但是,廝殺的人卻已經沒有了熟悉的面孔,轉而取代的,是一群群著裝服飾與玄靈大陸上的人完全不相同的人。

陳軒雙眼通紅,體內功法不自覺的運轉,周身再次盤旋起起了血黑色的氣流。

身邊人流出的血液紛紛被牽引至他的周圍,隨後融入他的身體。

轉化為了他的一分力量。

而陳軒本人卻是對此沒有任何感覺。

或者說,他完全不知道這件事。

他的腦海中,此時不斷地迴響著一幅幅畫面。

軒兒,如果撐不住,就別撐了,找個地方躲著,等我們回來。

軒兒,真的值得嗎?他們與你非親非故,你何必如此?

陛下,我有點累,望陛下,准許我歇息一會兒,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陳軒,你走吧,沒希望了,我幫你攔住他們,你走吧。

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我,無時無刻不在保護著你。

自你登基那天起,我就發現你的不對勁了。

後來我想過了,應該是那早上的那一杯酒,那時,我恰好被太后喚去為祭拜先帝做準備。

你,應該不是陳軒了吧......

沒必要為了我們繼續在這廝殺,你走吧......

軒哥,雲娘,似乎等不到那一天了。

認識你雲娘很高興,也憧憬過未來的生活。

也知道,我們體內的那個禁咒,其實就是一種特殊的蠱蟲,自你從藥谷回來見到我們的那個時候,你便已經將我們體內的蠱蟲殺死。

雲娘,應該是賭贏了吧。

陳軒,我知道你還有底牌,但是你的底牌似乎有限制。

你當時能夠眨眼間突破一重,

我想,如果你能突破四階,那或許現在的情況就不一樣了。

你在等什麼?

我也撐不住了,我先下去歇會,等我,我會再來的。

小軒,你不是說要當一名警察嗎?

為保衛祖國安寧,保護人民安全而努力,老師等著你見到你完成夢想的那天!

小軒,我等著你,等待你進入警隊與我共事的那天!

媽媽,剛才那個大哥哥呢?

大哥哥,大哥哥,你要感謝那個大哥哥,你要永遠記得他。

如果不是他,你可能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媽媽,我聽不懂.....我只見到,他飛出去了,然後流了好多好多血。

這些畫面,有真,有假。

陳軒已經分不清楚了。

與此同時,他的腦海中想起了久違的提示聲。

【滴,檢測到宿主還有親屬存活,獻祭陳鋒、林沐慈,可解決所有敵人。】

“不。”

【滴,獻祭李光向、丁樂雲、楚昭......等人,可解決所有敵人。】

“不!!”

【滴,獻祭孤兒院老師、資助你的警隊叔叔、小男孩,可解決所有敵人。】

“我,說不!”

【滴,獻祭普通人百名,可解決所有敵人。】

【滴,獻祭普通人十名,可晉升四階。】

【滴,獻祭普通人一名,可獲得臨時四階戰力。】

【滴!....】

“你聽不見嗎?”

陳軒血紅的雙眼深處,閃過一絲黑氣。

他的聲音沉重而沙啞。

“我說了,不!!!”

陳軒的怒吼聲傳遍整個戰場,陡然間,他的身上爆發出黑金兩色的光芒。

緊接著,一股紅色光芒從二者中間出現,如同一根根血管,攀附在黑金兩色光芒上。

【滴,建議宿主做出理智選擇。】

【若不聽從系統建議,宿主有99%可能死亡。】

【本系統為生存大師系統,專為保護宿主性命服務。】

“呵!”

“我,說不。”

陳軒左眼迸發血金色光芒,右眼燃燒血黑色火焰,化作一道流光,不分敵我的擊殺著在場的所有人。

此時的戰場上,已經沒有了天策聯軍的人。

陳軒,已經無所畏懼。

“他的實力怎麼這麼強?”

“他瘋了!”

“聯手,制止他。”

戰場上突然出現詭異的一幕。

所有穿著奇特服飾的人紛紛停手向著陳軒攻來。

而北寒帝國的人則忽然面面相覷,隨後不知為何,悄然向後退去。

此時的陳軒,滿腦子只剩下了一個字。

殺!

【滴,建議宿主珍稀自己的生命,宿主現在是在燃燒本源。】

【本源一旦燃燒殆盡,宿主將再無重回巔峰的機會!】

“巔峰?呵,我本一普通人,何來的巔峰?”

【不,宿主,你前世...滋滋...滋滋滋..是...滋滋滋.....帝】

“嗯。”

【宿主不能這樣浪費自己的生命。】

【若是不停止,將無法登臨...滋滋....帝....超脫....】

腦海中一陣陣電流聲傳來,惹得陳軒心煩氣躁。

似是發現無法透過文字與聲音將資訊傳達給陳軒。

忽然間,陳軒腦袋一陣劇痛。

一幅幅畫面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哼!我乃萬古神帝!”

“你居然想侵蝕我的神志,讓我化作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掌控這個世界?”

“痴心妄想!”

“這可由不得你,乖乖聽話吧!”

“哼,你以為我不知,這個世界的外面,現在被無數生靈環伺,這個世界隨時有可能被吞噬,而作為世界意志的你,將率先被殺死。”

“你想讓我上位,無不是想讓我替代你,然後你好逃命。”

“既然你知道,那就乖乖束手就擒吧!”

“你反抗不了我的。”

“就算你離開了,你也會被外面那群怪物盯上,你認為你能跑多遠?”

“那就試試看!”

“輪迴!!”

“你從哪裡學來的這個。”

“想侵蝕我,痴心妄想!”

“一世的力量不夠,那就再來一世。”

“等到我九世輪迴歸來,你無法在阻止我離開這個世界。”

“我會將你的意識遮蔽,你無法窺伺我,好好守著這個世界吧,最好祈禱我能歸來。”

“至於外面那些人,哼,一群小丑罷了。”

。。

。。

無數畫面片段在陳軒眼前閃過。

“呵。”

看著這些畫面,陳軒嘲諷一笑。

“看來我們靈族避世太久,是個人都能嘲諷我們了。”

“全力,殺死他,搜他魂,我倒要看看,他是怎麼在這貧瘠之地修煉的如此強大的。”

陳軒聞言,金黑的雙眼瞬間轉向說話的那人。

一道空爆聲傳來,那人胸膛頓時被破開一個大洞,心臟不翼而飛。

“你?”

“呵,你看不到那一幕的。”

那人瞪大了雙眼,隨即在陳軒的攻擊下,整個人化作無數屍體殘片,四濺開來。

“上!”

【滴,宿主陷入致命性危機,現將自動啟動獻祭。】

【將獻祭......】

“我說!不!!!”

“既然我是萬古神帝,那你就該聽我的話!”

“我說不要,那就不要!”

“唧唧歪歪的!”

“廢物!”

“我要你這系統有何用?”

“該來的時候不來,不該來的時候亂來!”

“生存大師系統,就是個廢物!”

“滾!”

“我知道你有意識,如果你不聽我的,我現在就解決了我自己,你信不信!”

【宿主......】

系統冰冷的電子聲戛然而止。

忽然間,整片大陸開始顫動。

【滴,檢測到宿主偏離預定路線。】

【叮,啟動系統核心能源,修復天地規則。】

【靈界開啟。】

【宿主四階任務完成!】

【滴,恭喜宿主晉升四階!】

【靈犀瞳高階版——天眼開啟,時效一分鐘。】

在場的所有靈族人看到這地動山搖的一幕,面色大變,紛紛停止了攻擊陳軒,向著自己來時的路飛去。

而陳軒,渾身沐浴鮮血站在原地。

身上的血金、血黑兩色光芒逐漸散去。

眼中的瘋狂與冷漠之色也逐漸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恐懼。

透過系統開啟的天眼。

陳軒看見。

在那不知多遠的天外之處。

有一頭頭奇形怪狀的生物,有的似鷹,有的似人,有的似鬼,有的似魔,有的只有一顆巨大的眼珠子,有的又渾身長滿了眼珠子....

而他們,全都面對著陳軒所在的世界,一雙雙貪婪地眼睛直視著這個世界。

怪物們體型巨大,一眼看不到邊,似乎每一個,都與陳軒所在世界一般大小。

彷彿這個世界已經是他們的囊中之物,隨時可以享用。

陳軒所在的世界外,有一層屏障,而這層屏障,已經薄如蟬翼,上面還有無數的缺口,股股黑色氣流從缺口流入。

這時。

怪物們中央有一人型生物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緊閉的雙眼忽然睜開。

與陳軒來了一個對視。

“啊!”

陳軒兩眼如刺針氈。

頓時間,雙眼流出鮮血。

整個人的頭髮也瞬間由黑色轉變為白色。

似乎就那不知隔了多少距離的一個眼神,使得陳軒重傷的同時壽命銳減。

“呵,這就是那些怪物嗎?”

“靈族?”

“魔族?”

“妖族?”

“詭異?”

“萬古神帝?”

“哈。”

陳軒睜開血紅的雙眼,此時的天眼時間已經結束。

但陳軒依舊看向天外,似乎穿越時間與空間,與那人對視。

他嘴角勾勒出一絲挑釁,眼中閃現出莫名的光芒。

“萬古,可不夠。”

“我要做,永恆!”